崔明亮告訴張清揚,今天晚上,龍山市人大主任於臣從關押他的秘密地點送往開守所的途中暴斃,經法院檢查發現他的胃裡含有大量的劇毒氰化鉀,初步判定不是自殺,於臣在死之前曾經大喊:「畜牲!」看起來,他應該知道是誰要害他。
張清揚當時頗為驚訝,重複問道:「肯定不是自殺?」
「從種種反應來看,應該不是自殺。當然,專案組還在搜集證據,我們現在用的是反推論方法,當他是自殺,可卻處處充滿了他殺的證據。於臣在離開前剛剛用過晚飯,所以……」
「那他用過的餐具……」
「我本打算對他使用的餐具進行化驗,可是……卻沒有找到,所以斷定有人害他。」
張清揚點點頭,說道:「真是有意思,我們明明已經決定不查了,怎麼還有人主動跳出來?」
「是啊,自投羅網!」崔明亮不解地搖頭。
「老崔,馬上調查,爭取找到殺害他的兇手,同時……立刻審訊於氏兄弟,看看他們能否知道一些內幕。」
「這個……壞了!」崔明亮大叫著拍了下大腿,「於氏兄弟也有危險!」
張清揚也馬上醒悟過來,說:「你馬上安排一下,重點保護!」
崔明亮掛上電話,立刻安排人對於氏兄弟進行隔離,免得他們同樣受到傷害。雖然他們是死罪,死不足惜,可是也許他們能知道是誰殺了於臣。崔明亮向關押於氏兄弟的地點下達了命令,不讓於氏兄弟進食,並且對他們身邊所有的東西進行化驗,重點檢查他們的晚餐。
崔明亮的電話打得很及時,這幾天於氏兄弟心情不好,警方沒有同意他們與家人見面的請求,他們便用絕食來抗議。所以當崔明亮打來電話時,兩人面前的飯都沒有動。當警員進來把晚飯打包帶走,並且安排人和他們呆在一處時,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兒,問是怎麼回事。
警員也沒有瞞著他們,簡要地說了說於臣的事情,冷嘲熱諷道:「真沒想到還有人害你們,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兩人聽說父親去世,傷心欲絕,頓時哭得昏了過去。崔明亮聽說這兩人還活著,懸著的心放下了,馬上安排心腹趕往關押他們的地方,這個地方當然不能用了,需要立即更換。
安排好一切之後,崔明亮又給張清揚回了一個電話,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張清揚安排道:「老崔,於臣已經死了,現在你必須保證他兩個兒子的安全,要不然……」
「張書記,我明白,如果這兩人再保護不好,我……我就辭職!」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張清揚冷聲道,對於於臣的死他很憤怒,不好對崔明亮好火,只能用激將法。
「是我自己說的!」崔明亮感覺臉面無光。
「別的話不多說了,馬上調查吧!」
「嗯,我已經把看押於臣的警員隔離審查了,希望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張清揚沉思道:「這是兩個案子,不是一個案子,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說……」
「不能因為於臣的死就打消之前的計劃,你和段書記商量一下,龍山、青水的案子可以結了。至於說到於臣的死……你可以另外調查,不過我勸你不要報以太高的希望……」
「張書記,我不明白。」崔明亮是老實人,不明白張書記為何急著結案。
「老崔啊,我敢和你打賭,一時半會兒你們查不到是誰殺了於臣,那麼龍山的案子就一直不結嗎?」張清揚急於結案,還有另外一個因素,今年春天雙林省將發生很多事情,他不想讓於臣的死成為人們議論的焦點。
崔明亮隱隱約約知道張書記擔心什麼了,馬上說道:「好吧,我按您的意思辦!」
張清揚又補充道:「這個案子不能強求。」
崔明亮握著電話一呆,心中充滿了疑問,還想問個明白,領導已經把電話掛了。崔明亮百思不得其解,總感覺張清揚對這個案子還知道一些別人不了解的內幕。
張清揚放下電話,並沒有因為此事而繞亂他今天興奮的心情。他調整了一下狀態,拿起電話打給胡常峰,電話卻沒有通。張清揚皺了下眉頭,對孫勉說:「你聯繫一下胡省長的秘書,把這件事通報一下。」
「好的,我明白了。」孫勉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清揚洗了把臉,重新回到了舞會現場,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張清揚看到冉茹坐在一邊喝著紅酒,笑眯眯地走過去說:「冉總,我們還可以繼續嗎?」
「呵呵,謝謝張書記給我這個面子!」冉茹拉著張清揚的手站起來,兩人雙雙走進舞池。
省委組織部長郝楠楠正在陪一個港商,見到張清揚與冉茹「調情」,心裡恨恨的。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冉茹一邊舞動腰肢,一邊問道。
張清揚點頭道:「是啊,出了點意外,不過是小事情。」
「我想也不會是大事,要不然您還有心情跳舞?」冉茹攬著他的腰稍微用了下力氣。
張清揚感受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淡淡地說:「我們上輩子肯定認識。」
「為什麼這麼說?」冉茹吐氣如蘭,好奇地問道。
張清揚感覺到她有意將呼出來的氣體噴在自己臉上,香噴噴的很引人。
冉茹一下子停止了腳步,張清揚始料不及,上前一腳踩在她的高跟鞋上。張清揚也嚇了一跳,趕緊後退說了聲對不起。
冉茹俏臉一紅,說:「你啊……故意的吧?」
張清揚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你就這麼看我啊?」
「呵呵,開個玩笑,不過……你確實不應該冒犯我!」冉茹抬頭盯著張清揚的眼睛,「你真的不應該冒犯我,在我眼中,你是一個孩子……」
「你說什麼?」張清揚誇張地張大嘴巴,「你開什麼玩笑?」
「無論你信不信,其實在十幾年前我見你的第一面時,就把你當成小孩子,現在也沒有改變。」
張清揚不禁感覺頭大,說:「為什麼?」
「以後你會明白的,乖乖……」冉茹用她的台灣腔說出此言,更顯得曖昧無比。
冉茹點頭笑道:「什麼也瞞不住你,我確實已經相信了,買了不少土地屯著呢。」
「聰明!」
「多虧張書記給我的提醒啊!」
張清揚剛離開沒多久,郝楠楠也走了,直接跟著他來到房裡。剛才盯著他和冉茹好半天,郝楠楠心裡充滿了醋意。
「幹嘛啊?」張清揚盯著郝楠楠的眼睛,瞧著她興師問罪的模樣,心裡就有些膽怯。
「哼,還有臉問我幹嘛?我問你……和那個冉茹是什麼關係?」郝楠楠揪住張清揚的耳朵,把他按在沙發上。
張清揚哭笑不得,幸好這是總統套房,一般人都沒有資格上來。他說:「我和她什麼關係也不是!」
「騙人,我剛才明明看到你們打情罵俏的,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看上她了?」
「喂,她比我大好幾歲呢,我怎麼能……」張清揚連連搖頭。
郝楠楠瞧他這樣,就知道他和冉茹不會有什麼的。其實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可女人就是女人,非要搞出點什麼事情讓男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板著臉說:「比你大怎麼了,你小子不就喜歡熟女嗎?」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熟******女?」張清揚笑了。
郝楠楠一張臉變得羞澀起來,眼睛微微紅了,推著他的胸口說:「我怎麼能不知道,我不就是熟******女嘛!」
張清揚被憋得說不出話,只聽她接著說道:「你小子就喜歡比你大的女人,對不對?小玉……是吧?」
張清揚訕訕地說:「年輕的……也喜歡。」
「喲,你是說我老了?」
「不是,不……」張清揚擺擺手,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招很靈,郝楠楠不再吃醋,依偎在胸口說:「討厭你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
「我這是為了工作!」張清揚說:「姚秀靈怎麼樣了?」
「你猜對了,這兩人的關係春節之後有點變冷淡了。前兩天姚秀靈約胡常峰過去,他沒有去。」
張清揚點點頭,說:「還有什麼?」
郝楠楠彙報道:「姚秀靈說最近胡常峰好像有心事,和她在一起時總是溜號,就連辦那事都……都有點不集中……」
「哈哈,這個女人什麼都說?」
「其實你真的不懂女人,你們男人在一起喜歡議論女人,還說些黃笑話,反過來女人在一起也一樣,我們也討論男人,而且說得更加秘密,特別是對兩性身體、兩性關係,聊得更加徹底。」
張清揚點點頭,問道:「姚秀靈怎麼想?」
「她能怎麼想,當然想和他結婚啊!」
「逼他了吧?」
「嗯,所以老胡有點躲著她。」
張清揚點點頭,說:「兩會之後就差不多了!」
「什麼差不多?」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張清揚神秘地笑笑,拍著她的豐臀說:「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活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