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在那一刻心動了,昨天晚上太困了,才沒有其它想法,可是現在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浮想聯翩。一根頭髮滑到了她的臉頰,李鈺彤在睡夢中撅了下嘴,十分可愛。
張清揚默想了一會兒,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大喊道:「起床啊!」
「啊……」李鈺彤嚇了一跳,第一時間沒有把眼睛睜開,很氣憤地說:「才幾點啊,再讓我睡一會兒……」
「都下午一點了,你不餓啊?」張清揚笑道。
「再讓我躺十分鐘,好不好?」「真拿你沒有辦法,好像我是你的保姆!」
「行不行啊?」李鈺彤露出了笑臉。
……………
半個小時之後,張清揚才把李鈺彤叫醒,而她這次也心滿意足地醒來了。李鈺彤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說:「睡得好舒服!」
張清揚盯著她笑道:「睡衣扣子開了……」
「啊……」李鈺彤低下頭她立刻拉緊衣領,凶道:「你不會趁我熟睡就……」
「你覺得呢?」張清揚壞笑道。
「不管了,反正已經這樣了,你要是真那個了……我就當是免費按摩了!」李鈺彤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張清揚鬱悶地搖搖頭,這丫頭可真是極品,她的性格根本就無法同淑女一樣的小葉子相比,可是她也同樣惹人疼愛。這兩個女孩兒就是兩個極端,說不出哪個好、哪個壞。
張清揚打開房門,看到彭翔正好拿著文件從外面走進來。
「老闆,睡得還好吧?」彭翔徑直走過來。
「嗯,還好,你幹嘛去了?來……進來說。」張清揚忘記了小李同志還躺在床上。
「呵呵,我出去接了份傳真。」
「傳真?」
「嗯,關於青水煤業賓館的材料,我讓孫勉找了些東西。」彭翔邊走邊進門,當他看到李鈺彤剛從床上爬起來時,不由得瞳孔放大,滿臉吃驚。
「呃……」張清揚這個後悔啊,又想撞牆了,這事如何解釋啊?他抓抓頭髮,尷尬地笑道:「那個……小李說隔壁太吵,就跑我這屋來了。」
「哦……」彭翔不置可否地答應一聲。
李鈺彤的臉也紅了,小聲說:「我……我衣服在旁邊呢……」說完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張清揚望著李鈺彤的背影,不禁在想,這個愣頭青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孫勉發來了材料?」張清揚趕緊轉移話題。
「嗯,我起來的早,閑著沒事幹,就自作主張讓他幫忙查了一些東西。」彭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呵呵,你這個自作主張好啊,你不這麼干我也會安排小孫的。」張清揚微笑點頭,「都查到了什麼?」
彭翔把材料交給張清揚,說:「賓館的法人叫馬健,也是名義上的經理,並不是於一虎的哥哥。另外,煤業賓館是三年前煤企改制時賣給私人的,經過重新裝修,增加了新的設施,被評為了四星級,也是青水縣唯一的一家高檔賓館。」
張清揚翻看著材料,說:「於一虎看樣子二十多歲,那他的哥哥年紀也不會太大,這麼年輕就有如此家產,背景應該不簡單啊!」
「您看這裡,」彭翔把材料翻到最後面,接著說:「於一虎的哥哥叫於一龍,他們的父親叫於臣。」
「於臣?」張清揚皺起了眉頭,「龍山市人大主任,前任龍山市委書記?」
「對,就是他,所以這個於一虎在整個龍山地區都很有勢力,被稱為二少爺,關係近點的就叫他二哥,也不管老的少的。」
「呵呵,據我所知,於臣是比較清廉的,或許孩子沒有教育好。」
「是啊,不過再怎麼清廉,他的兒子產業這麼大,肯定是藉助了他的背景。」
張清揚點頭道:「只要不沒有違法亂紀,有點小毛病,我是可以理解的。」
「是的,詳細材料,小孫還在找。」彭翔說道。
張清揚看了他一眼,笑道:「看來你懷疑於一虎有問題?」
「不是,我是懷疑他的哥哥於一龍有問題。」彭翔說:「這個於一龍產業不少,在青水鎮就有他的產業。」
「那正好,或許舒吉塔能了解這個人。」
「老闆,我們何時出發?」
「等李鈺彤收拾完,咱就走,先出去吃點飯。」
「呵呵,那可真要等一會兒,我先回房整理一下。」彭翔起身告退,其實他是擔心一會兒李鈺彤過來,讓大家都尷尬。
張清揚沒等李鈺彤趕過來,就直接過去敲門了。李鈺彤正在擦護扶品,整個房間都香噴噴的。張清揚硬著頭皮,說:「快點啊,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青水鎮,要不然就沒地方住了!」
李鈺彤點頭道:「馬上就好。」
「那個……你回去后找機會和冰冰解釋一下,別讓他們誤會……」
「誤會什麼?」
「我……」
「哦,這事怎麼解釋啊,你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麼樣……」李鈺彤笑道。
從青水縣城趕往青水鎮的路況很差,大眾車完全是在雪地中前行,一路上根本沒碰到幾輛汽車,只有兩輛跑長途的小客車。張清揚聽舒吉塔談到過,青水鎮的硬體條件很差,平時與縣城的交通聯繫,只有每天兩班的小客車,萬一碰到大雪封山,那就完全與世隔絕了。
彭翔把車開得極為小心,山路邊就是懸崖,李鈺彤驚得總是大叫,埋怨了一路。張清揚十分憂心,萬萬沒有想到青水鎮落後到了這個地步。李鈺彤見張清揚不理自己,就指著路邊的懸崖開玩笑:「萬一出點什麼事,您可就因公殉職了!」
張清揚瞪眼道:「閉上你的烏鴉嘴!」
彭翔笑道:「有我在,兩位就請放心,保證安全!」
李鈺彤瞄了張清揚幾眼,想到昨夜的事情,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為了安全其見,彭翔的車開得很慢,到達青水鎮中心時,天都快黑了。正是冬季,天黑得早。按照張清揚的指示,彭翔先找了一家旅店,把行李放下。張清揚本想讓李鈺彤留在旅店,然後他和彭翔去鎮政府門前等舒吉塔下班。
李鈺彤馬上表示了反對,言辭鑿鑿地說:「窮山惡水出刁民,萬一你們走後,來兩個男的欺負我怎麼辦?」
彭翔忍住笑,張清揚鬱悶地說:「你真是自我感覺良好!行了,跟我們走吧!」
李鈺彤竊笑,乖乖地上了車。張清揚搖搖頭,這可真是一個活寶。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一路上有這位愣頭青陪著,旅途上增添了不少樂趣。
彭翔開車來到鎮政府門口,看了眼手錶,說:「還有一刻鐘。」
李鈺彤自作聰明地說:「喂,你們怎麼知道舒鎮長就一定呆在辦公室,萬一她出去視察工作,你們不是白等了?」
張清揚指了指外面的雪花,說:「這樣的天氣,你出門視察工作?腦子有病啊?」
李鈺彤想了想,理直氣壯地說:「這樣的天,您不就出來微服私訪了,您腦子有病嗎?」
張清揚動了動嘴唇,一時間沒有了反駁的話。彭翔偷眼瞧著張清揚沒有不高興,便笑道:「老闆,小李這次可真說對了,您口誤啊!」
張清揚笑了笑,看向李鈺彤說:「我是個例外。」
「哼,強辭奪理!」李鈺彤滿臉的不服氣。
「你再說話,我今天晚上抓兩隻老鼠放你房間,再把我房間鎖上,你別想往我屋裡跑!」張清揚威脅道。
李鈺彤還想說話,可是一想到自己洗澡時那隻偷看的大老鼠,不禁毛骨悚然,果真不敢再說話了。
此時,大眾車的對面停了一輛加長版賓士,車牌的尾數是四個8。彭翔指著那輛車說:「不簡單啊!」
正說著呢,鎮政府到了下班時間,工作人員快速地走出來。等大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幾位幹部模樣的人才緩緩下班。在最後面,張清揚看到了舒吉塔的身影。他知道舒吉塔就被安排在旁邊的鎮政府招待所,所以沒有安排專車。這當然是一個借口,實際上鎮委鎮政府有兩台公務車,一台被鎮委書記私人霸佔,另一台留作公用,平時舒吉塔也就不用,算是無聲的抗議。這些事,都是舒吉塔上任後向張清揚彙報的。
舒吉塔離得近了,彭翔下車等候,與此同時,對面那輛賓士車也打開門,一位帥氣的年輕人手捧玫瑰走下車,並且緩緩來到大門口,望向舒吉塔微笑。在門口那昏暗的燈光下,舒吉塔看到年輕人後,不滿地皺了皺眉頭。
坐在車中的張清揚笑了,自言自語說:「小傢伙可沒向我彙報有人追她啊!」
李鈺彤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他們看到那位帥氣的年輕人把鮮花舉到舒吉塔面前…………
「舒鎮長,我想請您吃晚飯。」帥氣的男子微笑著說道。
舒吉塔搖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謝謝於總,不過我約了人。」雖然很客氣,卻很冷漠。
「舒鎮長,這是送給你的。」於總把鮮花舉了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