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講不出來的，是他們心裡的那些感情。

九天的內心是震驚的，她抬起頭看向鳳辭的時候，卻發現鳳辭低著頭，沒有看誰，默不作聲。

九天知道，鳳辭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當初才那麼明目張胆的，在所有人面前，把她從岱琨的仇人區里，要了回來，被保護起來。

可鳳辭沒有公開，岱琨也沒有坦誠，兩人就這麼心知肚明的，相互隱瞞著。

一直到後來，他們才彼此知道這個消息。

所以…在這個點上，還能刺傷岱琨，逃之夭夭的，除了芳菲，不會有別人了。

「是芳菲刺傷你的？」

岱琨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看岱琨的表情，眼裡含著愧疚。

對鳳辭的愧疚，對芳菲他們一家的愧疚。

所以，鳳族在她回來之前，就已經交給了鳳辭。

也所以，芳菲他們懷恨在心刺殺岱琨，岱琨也放她離開了。

這矛盾卻又痛心的感情，糾纏在一起，形成了現在這樣的一團亂麻。

「這些事情就不要提了，都過去了，包括我的時代，很快就會過去，未來，是你們的。」

岱琨輕輕的咳嗽了幾聲，艱難的把話說完。

「我不會放過芳菲他們的，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她追回來，讓她死得很難看。」

鳳辭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原本溫軟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尖銳了起來。

「鳳辭…」

「她原本的目標是靈落和子涵，是你攔著最後才傷了你的！」

鳳辭厲聲道：「你沒能保護好你的女人，現在差點連自己的孫子都保護不好了，你還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討論這個！」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她，放過他們一家！只要我還活著！」

鳳辭說完之後，直接轉身走出了岱琨的房間，不帶一點挽留。

九天沒想到，原本好好的氣氛，一下子竟然變得這樣劍拔弩張。

鳳辭向來紈絝，嬉笑怒罵，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那麼的認真又犀利。

可能，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只是這些年，被另外一層面具所遮掩了吧？

九天在岱琨的房間里，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當她猶豫的時候，岱琨又開口了。

「九天，鳳辭從未喊過我一聲爹，你替他喊一喊好不好？」

九天一怔，她沒想到，鳳辭竟然沒叫過岱琨的。

九天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是好。

「九天，我們始終是一家人，一旦我離開，可能他會後悔，成為他這一輩子都無法挽回的遺憾，你替他叫一叫，萬一他後悔，他會很難過的…」

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岱琨，還有他簡單到極點的懇求，九天的心一下子軟了。

「爹…您好好休息。鳳凰是不死神鳥，會涅槃，會重生，你不會有事的，我們也會全力治好你的。」

聽到九天這一聲叫喚，岱琨的眼角溢出了淚水，他一臉的激動。

「你再叫一次好不好？我還想聽…我…咳咳咳…」

岱琨開始咳嗽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很危急。

「爹！爹！鳳辭！你快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