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因為這雪山像你。」

「嗯？」

「人人都只能感受到你外表的冰冷，巴不得遠離。」

「唯獨我能觸碰到你的炙熱和溫柔，站得最近。」

「就像這雪山，除了我們，再無其他人。」

「就連山下的老婆婆，都好心的勸我們離開。」

「可是我不走，雪山常年在這裡，冰雪不化。我也永遠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止兮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得到回應。

她轉過頭看向蒼凌，他又睡著了。

她將腦袋靠在他的身上。

「我不會放棄的。」

止兮深吸了一口氣，坐直了，將蒼凌在卧榻上放好。

她手指輕輕插入蒼凌的發間，撥動他的頭髮。

比起上一次，這一回的白髮，又多了許多根。

止兮低下頭，在蒼凌的唇上輕輕一吻。

「等我回來。」

她一個轉身，足尖一點迅速的飛走了。

很快，她就回到了天外天。

靈山的後山，止兮站在那一株流光轉生蘭的前面。

她雙手輕輕一轉，含著金黃色複雜紋路的天道便出現在她的手中。

天道那一塊黑色的區域，越來越大，而且根深蒂固了。

止兮輕嘆了一聲。

她早猜到這一天會到來，可她卻沒有想過會來得那麼快，那麼的，猝不及防。

當年，天宸妄圖要合併蒼凌和玄瞳，最終被他們聯手反擊，將他最後一點元神都消磨殆盡。

他們跟他同歸於盡的時候，將天宸所有的生之力全都釋放了出來。

這一釋放，整個六界，一個月內死亡的人，全都復活了。

那個時候，蒼凌說過，要還她一個盛世太平。

大概，那個時候他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成功，也不確定他還會不會重生。

偏偏，最後蒼凌和玄瞳在毀滅天宸的時候，吸收了他的力量，看著他的力量，獲得了重生。

又偏偏，重生后的蒼凌繼承了天宸的生之力量，而重生后的玄瞳繼承了天宸的死之力量。

可偏偏，天宸的生之力量，在他毀滅的時候，都拿去拯救六界了。

留給蒼凌的，太少，太少，少得幾乎一眨眼就能消耗乾淨。

如今，蒼凌的生之力量已經枯竭，走到了盡頭。

止兮很早之前，就在天道上看到了這一切。

隨著蒼凌力量的消失，他所創造的天定池也會跟著崩落。

而天道上那一塊黑色的缺口，就是崩落的天定池。

她一直在通過修補這塊缺口，改變天定池崩落的速度，來延長蒼凌存在的時間。

她花費了大量的力氣和法術，去更改天道，去改變未來。

這也是為什麼天定池至今還存在的原因。

如果她沒有修補，按照天道的發展趨勢，她們大婚後的第二天，它就崩塌了。

而蒼凌，也就是在這個點上，油盡燈枯了。

逆改天道是一件很難，也會遭天譴的事情。

她耗費太多的力量，她已經支撐不住更多的消耗了。

不止是蒼凌力量枯竭，就連她的髮絲也跟著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