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蒼凌覺醒以來，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

也是她第一次走進百億年前的蒼凌的內心。

如果，如果他們早一點成熟，早一點相愛，或許不會有那麼多的波折。

可是，沒有如果。

一路走來，正是應了那句話，輕易得到的時候，總不會好好珍惜。

失去了，才懂得追悔莫及。

止兮低下頭，靠進蒼凌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

她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裡面空洞洞的，沒有心跳。

但即使沒有心跳，她依舊能夠感覺到那自然而然的愛。

「我不怪你，以後也不怪自己，幸好，我們最終還能一起面對。」

蒼凌抬起手輕撫著止兮的背，他的話不多，卻能在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之中，淋漓盡致的體現出愛意。

「我現在好多了，我也不會再怕他了，我們走吧。」

「好。」

止兮從蒼凌的懷裡鑽了出來，拉著他朝著那一個被遺棄的地方飛了過去。

很快，在幽暗的虛空之中，一股詭異的氣息漸漸的濃厚起來。

靠近它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恐慌會從心底深處冒出來。

受這股氣息的影響，人的心裡開始產生許多罪惡的念頭。

想要瘋狂，想要爆發，想要殺戮，甚至，連自己都不放過。

止兮深吸一口氣，悄聲道：「我們到了，就在前面。這氣息有點厲害，穩住心神便好。」

蒼凌微微頷首，他仔細的觀察著前面那一片黑得什麼也看不見的虛空。

兩人走近之後，終於在虛空里看到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氣，籠罩著整一片區域。

正是這一層灰濛濛的霧氣，影響了人的內心，帶來了許多罪惡的情緒。

踏入這一片區域之後，便能夠從霧氣之中隱隱約約看到有山脈。

山脈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邊際，被霧氣遮擋著，像是一條蟄伏的黑龍一般。

就在他們踏入山脈前的地面的時候，一股冷颼颼的陰氣從腳底下冒了上來。

止兮腳步一頓，她拉住了蒼凌。

「小心，有怨靈。」

蒼凌停住了腳步，低下頭，什麼也沒有看到。

「它已經盯上我們了，但是這裡灰濛濛的，我們看不到它。」止兮解釋道。

「繼續往前走，警惕四周。」

止兮屏氣凝神，不敢有輕易的懈怠。

百億年過去了，這裡的怨靈在歲月的滋養下，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陰險。

任何人，就算是絕頂高手，也不敢輕易踏入此地，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兩人緩緩的朝著山脈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就在此時，他們的腰間傳來一股冷颼颼的陰氣。

止兮一怔，她輕聲道：「纏上來了。」

「我記得，百億年前，你方才百萬歲，當時性子急躁，不知天高地厚，大大咧咧的。」

蒼凌忽然開口，而且聲音還不小。

止兮一愣，她沒懂蒼凌這個時候為什麼要說這些。

「當年你一個人闖蕩這個地方，一定很害怕吧？」

「是，是挺怕的，怎麼了？」止兮覺得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