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蒼凌的記憶沒有了，就像是從小長大一樣。」

「所以，蒼凌還是蒼凌，他只是蘇醒重生了。」

聽到這話，原本面上沒有一絲神色的蒼凌眉頭輕蹙了起來。

「是紫藤芯。」

止兮終於開了口。

其他人都疑惑的看著她。

「當年玄寂闖入了天外天，以外的遇到了靈魂沉睡的蒼凌。」

「後來他回了一趟天族，取了一枚紫藤芯，用紫藤芯給他重鑄了神體。」

「所以他最後像是嬰孩一樣，獲得新生，只是記憶遺失了。」

止兮記得，當初她在天族收集紫藤芯的時候，她只找到了九十九枚。

而玄葉告訴她，這紫藤芯是有一百枚的，其中一枚被玄寂帶走了。

五年之後，玄寂就帶回了五歲的蒼凌。

這時間，太過吻合了。

而且，蒼凌從未見過他的母親，那只有一種可能，他沒有母親。

玄寂也不是他的父親，而是將他救出來的人。

一定是玄寂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帶著蒼凌在天外天東躲西藏了五年。

瞞過了華年，瞞過了所有人，帶他離開。

「原來是這樣啊…」若晴怔怔的道。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冰鳳又再開口。

「你儘管問，我若知道，我一定回答你。」若晴道。

「既然你這個普天之女還在，那為何現在當尊主的是你的哥哥華年？」

這問題一出，若晴臉色一白，神色有些難看。

「當年，我受傷太重，沉睡了很久很久。」

「我醒來之後，哥哥就已經是天外天的尊主了。」若晴道。

「那他為什麼不把尊主之位還給你呢？」

若晴臉色難看的道：「人…總是有私心的。佔有了太久的東西，不願意歸還，並不奇怪，不是么？」

若晴說完之後，緩緩的抬起頭，輕輕的看了蒼凌一眼。

止兮的心裡又是咚的一下，這話放在她的身上，也是適用吧？

鳩佔鵲巢，她和華年，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呢。

「原來是這樣，那其他人沒有意見嗎？」

「其他人？」若晴苦笑了一聲。

「當年天外天的人，戰死了許多，等我醒來以後，剩下的都隕落了。或者壽終正寢，或者傷勢過重，或者…」

若晴後面的話，留在了喉嚨里，沒說出來了。

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或者，被華年殺了。

「總之，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一個人都不認得了。所以，別人也不認得我。」若晴輕嘆。

聽到這話，神車之內一陣沉默。

這若晴，是真的很可憐。

若不是她是華年的親妹妹，很可能，她早就也該不在了。

「那也就是說，百億年前留下來的人，就只有你和華年了？」

一直沉默的蒼凌忽然開了口。

若晴一怔，她道：「是的。」

話音落下之後，沒再有任何聲音了。

八隻鳳凰駕的神車還在飛行著，神車內，沉默無言。

若晴輕輕靠在馬車壁上，看著神車外面的風景，一個字也沒有說。

止兮低著頭，神色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