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朱玄月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恨色。

「當然，他們還想睡一睡。但小女妖雖然法術不高，可天生就會一丁點變幻之術。」

「每當那些男妖脫她褲子的時候，她就把下半身變成石頭，這樣那些男妖就不能侵犯她了。」

「每次一變石頭，都會掃了那些男妖的興緻，然後遭到一頓暴打。」

「小女妖很想全身都變成石頭啊，可是她不會，沒人教，自己憑著那點天賦也悟不透。」

「也不知道被欺負了多久，久到小女妖都忘記了自己的年歲，只知道一直以來，她都是孤身一人。」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路過，看到了她被男妖欺負，下半身變成石頭的那一幕。」

「他大為驚嘆，他趕走了那些噁心的男妖，看著地上髒兮兮的小女妖，朝著她伸出了手。」

「他說，我願意收你為徒，你願意跟我走嗎？我教你本事，讓你不再被人欺負。」

說到這裡，朱玄月哽咽了起來，她再也止不住她的情緒，眼淚掉了下來。

「那是那個小女妖，這一輩子，遇見的第一個不欺負她，還要教她本事的人。」

「那一刻，小女妖覺得，世界都光明了，又看到希望了，活下去又有意義了。」

朱玄月深吸了一口氣，捂住了嘴巴，痛哭了起來。

她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出口了。

止兮看到朱玄月的樣子，她不由得心裡一陣觸動。

因為長得漂亮，所以就被欺負。

這和她不是一樣的么？

因為有神魔血脈，所以就被搶奪。

這一切的理所應當，都是那麼的可笑。

她慶幸擁有一個成熟的靈魂，懂得自強和反抗。

可朱玄月不懂啊，她當時只是一個孩子，只想讓自己少被欺負一點，其他的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止兮忽然明白朱玄月為什麼總是勸她妥協了。

她不是為了風烈陽，而是她感同身受，希望她能夠選一條不那麼辛苦的路。

所以即使知道她失憶了，也沒有把所有真相告訴她。

因為她也覺得，記不得了，比記得要幸福得多。

漸漸的，朱玄月從哭泣中緩了過來。

她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往下講。

「沒錯啊，那個小女妖就是我。」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領走我的，幫助我的，改變了我一生的，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

「他是妖界的第一殿主八荒戰魔，魔君風烈陽，整個妖界，權力最大，法術最高，也是活得最久的人。」

「那個時候，他已經整整活了七萬年了。」

聽到風烈陽的名字，止兮蹙起了眉頭。

風烈陽這人唯利是圖，救朱玄月，恐怕也只是利用吧？

滿腔的感激甚至到最後變成了愛戀，到頭來，只是一場利用。

這樣的真相，真的很殘忍。

看到止兮的表情，朱玄月不由得輕笑了起來。

「後來，他教我法術，養我長大，保護我，照顧我，疼惜我。」

「因為我有變幻的天賦，他特地找遍了整個妖界關於變幻之術的書，給我看，讓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