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動於衷，你一意孤行，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蒼凌，不要告訴我你是真的愛我，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這麼對我！」

止兮的面色依舊冰冷，但話音之中的顫抖，卻出賣了她。

她的內心一點也不平靜，她在痛，她在慌，她在顫。

「止兮，對不起…我承認，這些都是我的自私…」

蒼凌的話還沒說完，止兮便直接打斷了他。

「你自私，就是因為你的自私我差點就再也找不回我的父母了！」

「就是因為你的自私，他們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我卻吃好穿好玩得開心！」

「就是因為你的自私，我一次又一次的被風烈陽和天極耍得團團轉！」

「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們，你知道我從前吃過多少苦頭，你知道我心裡有多恨有多不甘！」

「就是因為你的自私，你自私，可你憑什麼來改變我的人生軌跡？」

「憑什麼妄想讓我稀里糊塗的過一輩子？」

「蒼凌，我恨你！」

「無論你有什麼理由，或是利益，或是私心，我都恨你。」

蒼凌聽著止兮一句句的指責，他的心寸寸下沉。

他想過，解開封印之後，她會恨他，會生氣，會疏離。

可他沒有想到她會那麼決絕。

她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毫不留情，毫不手軟，一刀一刀的捅進他的心裡。

疼痛在心尖蔓延，連呼吸都梗著，蒼凌很難受，也很難接受。

難受到他已經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去反駁，去挽回，去把彼此的關係重新拉回來。

「你可以恨我，但你終究要原諒我。」

聽到這話，止兮不但沒有一絲鬆動，反而更覺得可笑了。

「憑什麼？我為什麼要原諒你？蒼凌，你哪裡來的自信？」

止兮一臉好笑的看著他。

自信嗎？他其實一點也不自信。

若是真的自信，他不會因為害怕鬧僵而遲遲不肯給她解開封印。

若是真的自信，他不會害怕恢復記憶的她，會回到殘淵的身邊。

所以他不敢。

他從未膽小過，但在止兮的事情上，他沒有一點勇氣。

看著止兮這一聲聲一句句的質問，他心慌了，慌得口不擇言。

「無論你說什麼，我不會讓你跟其他人在一起，更不許你離開我。」

「不許？蒼凌，你沒有權力。」

止兮說完抬手甩開蒼凌，蒼凌早有準備，抓得更緊。

「放開我！」

「我不放。」

「你別逼我動手！」

「那你就動手。」

「你…」

止兮心中頓時怒火大起，氣得不行。

明明錯的是他，他憑什麼一副理所當然的強硬樣子？

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以為她離了他就不行嗎？

止兮一抬手，絲絲魔氣凝聚在了她的指尖。

她的五指一收，魔力直接打向蒼凌。

蒼凌沒想到止兮真的跟他來真格的。

他趕緊手回手，指尖凝結一道法力堪堪將止兮的攻擊擋開。

「轟」的一聲炸響，兩道法力對撞，整個屋子都震顫了起來。

「走開，你走開！我不想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