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兮的心猛地一震。

紅色的衣服，手中的毒血…

除了返回地下宮殿的瑾修，還會有誰？

時間符合，身份符合，樣子符合…

但她沒法相信。

怎麼會是狐狸？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是魔？他為什麼要解開封印？他為什麼要藏她的血…

霎時，止兮的心全都亂了。

她那麼信任他，從頭到尾，從未防備，從不懷疑。

所以他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背叛。

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拿到妖界處心積慮都拿不到的，她的血嗎？

外衣的餘熱還在身上，瑾修的話還耳畔，止兮整個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為什麼…

看到止兮神色的驟變，變得痛苦，變得掙扎，九天玄女擔憂了起來。

「司命？你怎麼了？你認得那個姦細？」

九天玄女的聲音喚回了止兮的神思。

「不，我不認得。」

「哦」

「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封印破除之後，他就離開了。」

止兮的手指攥緊了袖子，整顆心都是顫抖的，痛苦，難受，彷徨…

看到止兮的思緒似乎又飄遠，九天玄女搖了搖她的手臂。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沒事。」

九天玄女嘆息一聲，那麼久不見，司命的秘密，越來越多了。

「對了，你看到蒼凌了嗎？」

止兮一愣：「沒有，他去哪了？」

「剛剛檮杌出來的時候，他以為你在地下宮殿出不來，他進去找你了！」

止兮心猛地一突。

檮杌已經出來，地下宮殿已經徹底損毀，那麼蒼凌呢？

他會不會出事？

她猛然轉過頭，只見半空之中，檮杌和青龍已經打得難捨難分了。

但是青龍已經處於下風，身上傷痕纍纍，近乎堅持不住了。

她往下看，下面的大地已經是一片狼藉。

她不再停留，腳下一動，朝著摧毀的地下宮殿飛了過去。

「司命！司命！你快回來，危險，你瘋了！」

九天玄女在後面喊著，止兮卻頭也不回的越飛越遠。

九天玄女想去追，然而少昊帝君伸手攔住了她。

「別去，以大局為重，檮杌出來，天下大亂，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九天玄女硬生生的把心中的衝動壓了下來。

她是戰神，要服從大軍的安排。

「現在怎麼辦？」

「布陣，找尋最適合的時機，出手攻擊檮杌。」

「是！」

九天玄女領命，擔憂的看著遠去的止兮一眼，放心不下，卻無能無力了。

比起私情，天地之間的萬物生靈更為重要。

止兮朝著檮杌和青龍之下的地下宮殿飛了過去。

遠遠的，風烈陽就看到了她。

「沒想到，她竟然還沒死？陰無獨呢？」風烈陽回頭問道。

「不知道，但她現在連我都打不過，而且還受了重傷，不可能是陰無獨的對手。」朱玄月道。

「會不會是殘淵從中動手？」

「不會，殘淵破了封印之後就離開了。」

朱玄月頓了頓又道：「要不要現在去殺了她？」

「不必，她飛過去也是找死。蒼凌都出不來，更何況是她？」

風烈陽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她現在變成這樣，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