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的傷勢最為嚴重，黑色裂縫如一把鋒利的刀，幾乎要將他半條腿給切下來。

可羅征絲毫不在意，內心滿是狂喜。

「真是不可思議，渾源之靈真的能這樣無限分裂，我的天……」元始天尊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特性有多強，元始天尊當然清楚。

第二次分裂之後，羅征便能承擔上十萬神鈞之力……

不過達成的真正條件，元始天尊還無法清晰的判斷出來。

是不是只要融合了渾源之靈，以肉身進入萬劫風暴就可以促使其分裂？還是說羅征肉身內的道之真意不僅僅只是一個加速的手段，而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就在元始天尊思索時，羅征已開始治癒自己。

這一次的四道傷口比較重，修復的時間也長一些。

剛剛修復完成，羅征便興緻沖沖闖入萬劫風暴內……

一方面他想再次晉入渾源境後期，另一方面還有更高一層的期待，渾源之靈能否再次分裂？

於是在進入萬劫風暴后，羅征又一次重複修鍊。

從第一層開始循序漸進，再次返回十八層！

這次因為羅征的劫骨越來越強大，在萬劫風暴內的進度也快了許多，十多天功夫，體內的渾源之靈又迅速膨脹起來，一千八百個渾源之靈光點幾乎佔據了身體的每個角落。

所有的渾源之靈散發著光芒，彼此之間似乎已形成了一個整體，羅征肉身內部就是一個完整的發光體。

羅征內視時，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元始天尊前輩，我體內好像出現了一個漩渦……」羅征說道。

「漩渦！」元始天尊的目光一凝。

「對，這漩渦與帝俊祭出的太陽中的漩渦類似！也與東皇前輩金劍上的漩渦類似，」羅征回答道。

這一類漩渦都有一個共性，看上去漩渦在瘋狂的旋轉著，實際上漩渦只是一個平面而已，對於混沌內的生靈而言，漩渦本身不存在，它只算是一個表現方式。

羅征體內的漩渦有著一模一樣的特點，漩渦緩緩地轉動著，可只是呈一個平面形態表現出來，漩渦本身沒有吞噬任何東西。

「哦！且讓我看看！」元始天尊說道。

在羅徵答應后，元始天尊亦透視羅征的身體。

在一片白色之中，他果然看到了一個完整的漩渦。

「怎麼樣？是不是同一種？」羅征問。

元始天尊對這一類問題的研究非常透徹，他應該最有話語權。

「是，」元始天尊點點頭，同時又搖了搖頭，「可漩渦的方向是反的！」

這一類漩渦被元始天尊稱之為降臨漩渦現象，本質上所有的能量都是從混沌外降臨下來，只是當能量的層次達到一定程度后，漩渦就會顯現出來。

所有的降臨漩渦都是朝左旋的，而羅征的這個漩渦不同，是朝右旋。

「方向相反……」

羅征也不傻，他眉毛一揚后便道：「看樣子，這應該與渾源之靈的特性有關，也就是說渾源之靈吸收的力量其實是傳遞到混沌之外的某個空間內去了？」

「你很聰明，」元始天尊滿意的點點頭，「其實很早之前，女媧就曾提出過這個猜測，畢竟渾源之靈吸收的力量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可一直沒有尋找到這方面的證據，你體內的這個漩渦算是坐實了！」

「被吸收的能量，是被傳遞到哪裡去了呢？」羅征問道。

元始天尊聳了聳肩，「我們對玄量世界的了解天少，短時間內恐怕無從得知，恐怕要靠你，更要靠你的兒子去探索了……」

談到這裡，就連一直比較沉默的青玉之靈也感嘆起來，「我本以為翼王對彼岸的了解很透徹了，沒想到混沌內還藏匿著這麼多隱秘，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青玉之靈逐步的了解人族文明后，越來越覺得這個文明的深不可測，相比之下青玉文明的個體固然強大，但對整個混沌的了解是遠遠不如人族的。

「青玉兄過謙了，對於整個玄量世界而言，我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先前我也以為我們人族的了解，僅次於元靈文明，可面對計籌文明我們依舊不如，」元始天尊回答道。

計籌文明已經能將光點化為正常圖像，能夠與玄量世界的生靈正常溝通，這是人族無法做到的。

在十八層又呆了一段時間后，羅征便依仗著渾源之靈的強度，直接闖入十九層，二十層！

鑒於羅征此前的表現，那些彼岸生靈們再看到這一幕，已經能保持平常心了。

看這樣的架勢，在第三次開啟劫骨之地時，羅征恐怕就能修成萬劫之體，像那隻「蜈蚣」還有應牛族人甚至都在猜測羅征應該獲得幾道劫骨刻印……

萬劫風暴的最核心處，就是一團避魂水與金色液體的混合體，看上去如同龍捲風一般盤旋著。

最中心的地帶，自然最為激烈。

當羅征整個人捲入「龍捲」時，另一端的劫骨亦沒入其中。

「滋滋滋……」

無數的黑色裂縫，化為千萬黑刃，在羅征體表瘋狂的切割著，另外一端的劫骨也是如此。

在羅征通過十八層后，整座劫骨已化為一片赤金色，釋放著一股厚重的氣息，這樣一尊劫骨與羅征融合修成萬劫之體，再藉由文明之器釋放出何等力量？羅征心中滿懷期待。

不過就算羅征進入了二十層內，也要給劫骨洗鍊的時間，羅征也只能坐在骨盤上靜候著。

至於分裂的兩次的渾源之靈，並未有第三次分裂的跡象，這一點讓羅征略有失望。

「元始天尊前輩，在二十層內能修成萬劫之體，可劫骨刻印如何獲取？」羅征問道。

聖魂刻印與劫骨刻印皆關係到不朽畫卷，當然值得他重視。

「等你的劫骨洗鍊到萬劫之體的程度時就有機會，」元始天尊打量著另外一端那金光閃閃的劫骨，同時說道：「我看用不了多久……」

元始天尊的話音剛落，羅征正對面的劫骨表面猛然閃爍著光澤，彷彿一輪初生的太陽，體表沾染著火焰，散發著刺目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