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因心中一動。

下一刻，路西菲爾的聲音直接在她的腦海之中響起：「沒有辦法對王級惡魔下殺手，你剛剛也察覺到了，對不對？」

顧盛因心中一凜。

果然，不止是自己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她聽到路西菲爾和自己進行心音交流，知道對方估計並不想讓太多的天使知道。

畢竟，暗地裡，有強大存在在庇佑著惡魔一族，這樣的「真相」若是暴露出去，對天使們來說，怕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對於從小接受光明教育的天使們來說，這個世界上，最令人厭惡的東西，便是黑暗之力，而惡魔，無疑就是黑暗與污.穢之力最集中的生物。

和光輝聖潔的天使，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他們是天生的對手。

顧盛因連忙問道：「路西菲爾殿下，您也察覺到了對不對？您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讓顧盛因詫異的是，路西菲爾只是搖了搖頭。

「我在第一次和惡魔交戰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甚至於在那之後，親口問過吾神。」路西菲爾說道。

顧盛因將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神應該會知道原因。

路西菲爾對上她的目光，卻只是搖了搖頭：「嘉利亞，這件事情的答案，你只能親口去問吾神。」

「我不能說。」

看到路西菲爾堅定的神色，顧盛因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沒有辦法從他的嘴裡得到答案了。

熾天使長不願意說的話，不論是誰，都沒有辦法。

顧盛因暗嘆一口氣，打算等這次聖戰結束之後，親口去問神。

這一次聖戰結束得出乎意料的快。

結果自然是地獄大敗而歸。

在整個天堂都在因此而慶賀的時候，顧盛因獨自來到了大聖堂。

「吾神。」她跪下來，低低的朝著神座上的身影祈禱。

「嘉利亞，這個時間過來，有什麼事?」高高在上的神靈睜開了淡漠的眼眸，靜靜的垂目看著下方自己最寵愛的熾天使。

顧盛因閉上眼睛，她的自己的疑問，以祈禱的方式，傳遞給了神靈。

神靈目光突然沉了下來。

大聖堂中安靜了一瞬。

而後，顧盛因聽到了神靈低低的嘆息聲：「光暗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天堂越來越強大，而地獄越來越衰退，王級惡魔，本就比熾天使少，再也不能損失任何一個。」

顧盛因驚訝不已。

她忍不住出聲：「所以說，神，當時……是您出手阻攔我的嗎？」

神搖了搖頭：「不是吾，是殘存的混沌意志。」

他似乎半點都不介意在自己寵愛的熾天使面前訴說自己的無奈。

「混沌黑暗一直都殘存著一縷意志，等到這個世界被創造之後，便融入了世界法則之中。」

「它是混沌，對光明和黑暗，都一視同仁，對於吾偏愛光明一直都十分不滿。」

神靈說起這個沒有半點不自在。

顧盛因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所以……整個世界意志，在維護黑暗？」

神點了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

先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