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前一天，顧粥粥原本想在家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第二天出發，可是卻早早接到了一個電話，讓她思考了一陣，還是決定赴約。

    由于裴潛正好提著早餐來找她一起吃，于是便順便捎上了他。

    走進茶樓，顧粥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一張桌子前的李明遠。

    一張雖然普通的面龐卻在帥氣的工作制服的映襯下顯得非常醒目。

    他看到顧粥粥，點頭笑了一下，“顧總監，你來了。”

    顧粥粥微微一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現在已經不是顧總監了。”

    “是嗎？”李明遠微笑的搖了搖頭：“我雖然早感覺到你有一天會走，但是沒想到走的這么突然。”

    “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不是嗎？”顧粥粥淡淡說道。

    “也是，我以前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我會和你用這樣的身份說話。”李明遠笑了起來，“我也沒有想到，你這樣果斷精明的人，最后會輸給那個女人。”

    兩人說話的時候，裴潛已經要好了茶坐了過來。

    顧粥粥接過裴潛遞過來的茶杯，很自然地喝了一口，說道：“好吧，敘舊就不用繼續敘舊了，我只想知道，你這個時間找我來做什么？”

    李明遠挑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其實也不算是敘舊，只是想對你表達一些我的不滿而已。”

    “不滿？”顧粥粥疑惑地問道：“對我有什么不滿的？”

    李明遠聳肩道：“你一走了之，逍遙自在了，當然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們部門發生了什么。你前腳離開，周辰那邊就跟著辭職了，而且很多之前你派下來的案子，現在都不知道該交給誰。那幾天，我每天只要一到公司，就會聽到不斷響起的抱怨聲，說今天被誰誰誰批評了什么的。”

    “這怎么可能？”顧粥粥驚訝地說道：“難道公司就沒有派專人去頂替我的位置，并且接手處理你們的工作嗎？我電腦上什么資料都有啊。”

    “有，但是剛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立刻讓這么大的部門恢復運轉？”李明遠犀利地看了她一眼，“你只想到你自己不舒服，不痛快，一走了之，又怎么會關心自己的行為對其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呢？雖然別看你只是一個部門的總監而已，但你當初和總裁的關系怎么樣，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于是，部門里有不少人都有意無意排擠著柳溫暖，現在你突然玩消失，柳溫暖卻留下來，她能饒了那些人？沒你做靠山，她還不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顧粥粥沉默了一會兒，還有點不能消化這段信息，停了好一陣子，才說道：“可是現在，你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里嗎，聽說你還升職了？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失去了誰就不能繼續堅持下去的道理。我走了，或許一開始會有一些影響，但是最后，還不是能夠回到正軌上嗎？”

    李明遠拿起手中的杯子，也輕啜了一口，“沒錯，當時你離開之后，部門里，尤其是我這種當初和走的比較近的員工，就一直是靠鄭雅文小姐的幫忙，才沒有被柳溫暖為難到，她不但沒有像大多數人那樣開始說柳溫暖的好話，并且還從柳溫暖手里保護著很多像我們這樣的員工，說真的，很讓人感動。”

    “……”

    顧粥粥沒有說話，卻突然覺得有些迷惘。

    過去的時候，雖然有那4年一起拼搏的歲月，可鄭雅文好像根本不把他們的友誼放在心上，可是到了她如今心灰意冷地離開的時候，她卻反而堅守在原地，保護著她留下的東西，這又算是什么呢？

    她和鄭雅文雖然亦敵亦友，可這么多年下來，應該還是朋友多點，但卻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彼此。

    李明遠看他無語，又接著說道：“總之，我當時真的覺得你很絕情，明明不像玩不起的人，就因為一點點失敗，就一走了之，害得整個部門的人都被連累不少，簡直就是討厭到了極點。但是現在，這么些時間過來，我卻覺得好像有點理解你了。但不管怎么說，當初在公司的時候，你還是給了我不少幫助，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

    李明遠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

    顧粥粥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搖了搖頭，“這確實是我沒有想到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李明遠笑道：“我這人就是這樣的個性，有些啰嗦又愛多管閑事，你不怪我就行了。”

    他一邊說著，把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總之，雖然你離職了，不過我還是會把你一直看做我的領導，以后還有機會見面的話，我請你吃飯。”

    顧粥粥沒料到話題竟然轉換地這么快，微微一怔，才笑道：“當然。”

    兩人交換了電話好嗎。顧粥粥的手機里立即多了一個名字——李明遠。

    看著這個名字，她的嘴唇抿了抿。

    沒想到，她即便走了，公司還有這么多的風波，那么，有沒有可能，她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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