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論現在對我說什么，都不會再有作用，你喜歡做什么，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我就只是我，過去的日子已經追不回，所以我選擇放棄，因此才有現在的我。”

“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你就仍然還是一個傲慢，愚蠢，可憐的，死人！”

顧粥粥盯著顧溫暖，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是，嘴里說著這樣的話，心卻好疼啊……

從剛才開始，就覺得還是小時候的顧溫暖，在她身邊繞來繞去，那時候的她是那么可愛。

還有梁慧蕓，站在幼兒園的門口，微笑的望著姐妹兩個人，那神情，充滿了幸福和期待。

說起來真的奇怪，為什么事到如今，她還能清晰的想起那么久遠的往事。

剛剛吐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心中竟然還升起了，時間啊，倒退回去吧，這樣的念頭。

一瞬間，她的嘴角，不可控制的彎了起來。

那笑容，看起來，竟有幾分無奈和苦澀。

…………

另一邊的祁臣，聽著顧粥粥的話，深邃的瞳孔卻是黝黑了幾分。

真的是這樣嗎？

他覺得不像，不過能說出這些話，也代表，她已經很有覺悟了吧？

祁臣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唇角忍不住就揚了起來，最后輕笑出聲。

他笑出來的聲音很淺很淺，但是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座的每一個人耳中，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瞬間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在看到他那張向來古井無波的臉上正掛著淡淡的笑容時，所有人的眼底都閃現了一道震撼。

包廂太安靜了，連呼吸聲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職位和地位都相對高的人小心翼翼的開口：“祁總，剛剛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祁臣“嗯？”了一聲，抬起頭，然后就看到了所有人望著自己的視線。

他向來冷淡黝黑的眼底，因為染了些許的笑意，眼神顯得格外溫和。

幾個人面面相覷，然后有人吞了吞口水，小聲的問了一句：“我們剛剛說現在的女孩兒都太現實了，祁總覺得哪里不對嗎？”

祁臣想了想，淡淡“嗯”了一聲，然后又淡淡的開口說道：“不過不是全部。”

祁臣說話的聲音，十分柔和，比平日多了很多人情味，于是幾個人的膽子也更大了些，繼續問道：“祁總是以前碰到過這樣的女孩兒嗎？所以才覺得我們說的不對？”

“算是吧……”他的眼底看上去還是那么的柔和，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他整個人看起來仿佛美神維納斯那般完美，讓一屋子的人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男人稍微停頓了幾秒鐘，接著說：“我不否認你們說的很有代表性，但是這不能說明所有女孩兒都是這樣，至少我就知道一個。”

若她也是這樣的女孩兒，他早已不用像現在這般辛苦，但是換句話說，若顧粥粥也是這般，恐怕，他也不見得會對她傾心。

“真的？莫非是祁總以前的心上人？”

“原來祁總也是有故事的男人，哈哈……”

…………

祁臣的回答，惹得一屋子人都開始跟著再次熱鬧起來，只可惜他似乎并沒有說太多的興致，看著眾人興致勃勃的眼神，只是放下了酒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吃，我出去一下”，就起身離開了包廂。

祁臣只想出來透個氣，順便避開眾人的詢問，于是來到洗手間，洗了手，然后閉著眼睛眼睛站了一會兒。

周圍路過的人立刻跟他打招呼，其中還有兩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兒，在打完招呼，稍微走遠一點，趁著他不注意，拿了手機，對他拍了一張照，嘴里還竊竊私語的說著什么。

“總裁真的好帥啊！”

“是啊，以前只遠遠的看到過，沒想到現在站近了看，更帥了！”

“你剛拍下來了嗎？”

盡管兩個人把分貝壓的很低，但是祁臣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于是皺了皺眉，走出了衛生間。

“拍到了，雖然只有側臉，不過這樣看更帥了！”

“快發給我，我要當手機桌面……”

祁臣自然聽不到她們后來的后來，只是準備回到包廂，沒想到走了還沒兩步，便聽見一道女聲，尖銳刺耳的鉆入了耳中：“啊——”

…………

“啊——”

顧粥粥轉身才走了還沒兩步遠，就聽見身后傳來了顧溫暖的刺耳的尖叫聲。

她的嘴角閃過一道冷笑，連頭都沒有轉，只是端著飯盤，事不關己的繼續往前走，結果抬起的腳步都還沒落到地上，她就聽見身后傳來了陶瓷破碎的聲音。

顧粥粥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到原本站在桌子旁邊的顧溫暖，已經不見了身影。

她低下頭去，就看到女人已經趴在地上，死死的摁著手心，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她整個人表現的十分痛苦。

她受傷了？

縱使顧粥粥是真的很討厭顧溫暖，可是也還談不上剛剛說的那種恨不得她死的地步，所以顧粥粥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跑過去，順便開口喊到：“醫生！快喊醫生，這里有人受傷了……”

顧溫暖手心一直在冒著血，整個人痛苦的不斷抽氣，情急之下，顧粥粥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從自己的襯衣上扯下好大一塊不了，甩開顧溫暖的手，用力的堵在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