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單純的問問，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樂正菱盯著她那雙沒有任何起伏的眸子，繼續開口道，“我現在過來，只是想給你提個醒，有些人，并不適合你……”

顧粥粥的神情絲毫未便，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樂董事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明白，我還是剛剛那句話，您并沒有權利去干涉其他人的私生活。”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和祁臣不合適，顧粥粥！你真的了解他是什么人嗎？而且梁慧蕓……”

“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對你而言她不是個該痛恨的罪人嗎？如今顧……柳溫暖也原封不動的回到你身邊了，還要怎么樣？從墳墓里挖出來鞭尸嗎？”

顧粥粥沒等他說完，就直接用這么一段話堵了回去。

“……你們兩個不能在一起。”樂正菱緊緊的注視著她，說了這么一句。

顧粥粥怔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簾，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們兩個怎么樣，也輪不到樂董事操心，您還是回去管好你自己的女兒吧，說起這個，你說我不了解祁臣，那你了解你的女兒嗎？”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艱澀，說著，人已經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了：“顯然沒有，所以你并沒有資格來對我說三道四，如果覺得我的話不好聽，我可以道歉，但我就是這個態度。”

冷淡的聲音拂過耳際，卻讓樂正菱整個人愣住了。

剛走出大樓，便看到祁臣等在階梯下的身影。

而聽到高跟鞋和大理石地板交擊的聲音，男人轉過身子，掃了她一眼，伸出了手。

她微微低下眼簾，提著腳步下了階梯，向他走過去，然后，把新衣服交到他手中。

“我送你回家，已經挺晚了。”男人淡淡的說。

她點了點頭，想了想，便補充了一句，“我看你今天什么都沒吃，不餓嗎？”

“回去讓唐萍做一頓。”他淡淡的說這么一句。

“……我請你吃宵夜吧”顧粥粥抬起頭，認認真真的看著他。

…………

樂正菱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是祁臣和她并肩離開的畫面，她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下了，看到徐行已經拉開車門，讓兩人上車。

車子很快便啟動了，在夜幕中，緩緩的駛上公路，此時此刻，廣場的宴會還在繼續著，那燦爛的燈火倒映在她的眼中，有幾絲恍惚。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那是名為心疼的感覺。

感覺從何而來，她依舊不知道。

“媽……”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旁忽然傳來顧溫暖的聲音，樂正菱轉頭，發現顧溫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旁邊。

“媽，你怎么站在這里，現在氣溫很低的，別感冒了……”顧溫暖擔憂的望著樂正菱，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擔心。

樂正菱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斥著難以言明的復雜。

“你與其在這里說教我，不如去多了解一下你的女兒。”

顧粥粥的話從腦海中一閃而逝。

好一會兒，她才是提步走下階梯：“回家吧，后面的節目也不用參加了。”

“恩，媽，今晚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就不要去公司了。”

顧溫暖輕輕拉住樂正菱的手，“我今天好難過……”

樂正菱知道顧溫暖指的是被祁臣說了那樣的話，紙錢的那一幕，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估計已經開始紛紛議論了，尤其是祁臣落下的最后一句話，有些太重了。

看樣子，顧溫暖也在呆不下去了，才來找她。

“我白天不是就說了，我晚上有工作，你自己回去睡。”

樂正菱沉聲說道，顧溫暖臉一下子變得更加不安了，她怔怔的望著樂正菱。

這是她第一次拒絕，她的這種請求。

以前聽到她這樣的話，她不論有多忙，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

“媽，你怎么了？是不是祁總和你說什么了？”她拉著她的手，錯愕的看著她。

樂正菱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拽著她，不讓她走，滿臉憂心錯愕的看著她的顧溫暖，腦中回蕩的，卻還是顧粥粥的那一句話。

可是，她終究對顧溫暖狠不下心來，畢竟這是她失去快20年的女兒，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幾秒鐘，她才開口說：“今天的工作很重要，必須要早點……”

沒等她把話說完，顧溫暖已經轉過身，緊緊的抱住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充滿了不安，“媽，今天多陪陪我吧，我真的好難過，我那會兒真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們都不相信我……”

樂正菱低頭看著滿臉委屈的顧溫暖，還有她眼角的淚光，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抵抗不了，點點頭，拉著顧溫暖，一邊從口袋里找車鑰匙，一邊朝自己的車子走了去。

“走。”

顧溫暖這才破涕為笑，連忙跟了上去，再次拉住樂正菱的手。

…………

兩個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到9點了，天空暗的連星星都看不到。

樂正菱換了衣服，便直接去了浴室。

顧溫暖等浴室傳來水聲的時候，才拿著手機去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事情怎么樣了？”她冷著聲音問道。

“已經發到郵箱了，現在應該……”

“錢明天打給你。”

冷冷的說了這么一句，她直接掛斷電話。

然后，看著手機屏幕，沉默了許久，直接刪除通話記錄，重新回到房間。

聽著浴室的水聲，臉上的笑，越來越冰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