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小菲家中。

纏綿婉轉，悠揚悅耳的鋼琴聲柔軟的響徹在安靜的夜晚中。

旋律優美，委婉的小夜曲使得所有還沒有入睡的白小菲和秦妍放下手里的零食，靜靜地傾聽著。

“每次聽到粥粥的琴聲，都感覺整個人放松了些，不過還是有些瑕疵，但無傷大雅！”秦妍微笑的說道，不過雙眼微閉，顯然也沉浸在這琴音之中。

“那只是你覺得而已。”白小菲雖然為別人贊賞顧粥粥的琴聲而感到高興，不過聽到她后面的話，還是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接著有些擔心的說：“不過，飯飯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彈琴。”

秦妍的眉心微微一簇，隨后漠然。

她知道，顧粥粥肯定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小菲，聽你的語氣，似乎對樂曲很有研究？那你知道小夜曲的起源嗎？”秦妍睜開眼，轉移話題問道。

白小菲此刻閉目假寐，雙手交叉于胸，翹腿坐在沙上。右手食指在左胳膊上輕輕擊打著節拍，說明她正享受著這優美琴音所帶來難得的平靜。

“嗯？”她只是用鼻音應了一聲。

“最初，小夜曲可是由青年男子夜晚對著情人的窗口歌唱而展來的！”說完這句話的秦妍，微微笑道：“說不定，我們的粥粥此刻是失戀了，才會彈奏這個曲子的。”

“開玩笑，我家飯飯這么大的魅力，誰敢甩了她？她不甩別人就不錯了。”

白小菲冷笑一聲，表面上看似乎并沒有受什么影響。不過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現，原本敲擊著的節拍的食指已經僵在半空中，微不可見的擔憂在臉上一閃而逝。

隨著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節奏頓時一轉，原本輕快的旋律不復存在，而是被一種柔美委婉、純凈樸實又帶有圣潔的曲風所取代。

“不是小夜曲了，好像沒聽過的樣子。”秦妍遺憾的說道。

“圣母頌。”白小菲回答了她：“你還笑話我呢，連這個都不知道。”

“你也是聽多了才知道吧。”秦妍看她一眼。

“那倒不是，因為飯飯學鋼琴的時候，我也去了，這首曲子是我們老師平安夜那天教我們的，不過我都忘的差不多了，沒想到飯飯還記著。”白小菲解釋道。

“你如果想學，我可以教你。”秦妍微微一笑。

“還是算了吧，我可沒那么毅力，你鋼琴不是彈得挺好的嗎？為什么不和飯飯切磋一下？”白小菲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挑釁了一句。

“呵呵，音樂是用來欣賞的。”秦妍單手抵在下巴處，瞇著眼看出白小菲肚子里的壞水：“如果只是為了爭個勝負，是絕對學不好音樂的！”

說到這里，秦妍微微一笑：“你把曲子忘記的這么快，恐怕也是因為當時只沖著和別人吹牛皮才去學的吧？”

“誰說的，我是為了成為一名高雅的女性才去學的！”白小菲的臉一黑。

“這個誰知道呢。”秦妍無所謂的聳聳肩，面上的笑，卻因為占了上風，很得意。

“少東家，和王家的合作拿下來了。”此時，姜家別墅的書房內，齊濤將一份文件放在祁臣桌上，面上的笑，很儒雅。

祁臣翻看著會議文件，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這么快？”

“是的，是今天下午我和夫人一起去簽下的，本來計劃是簽3個月，現在直接簽下了一年的合同。而且分成是4和6。”齊濤說到這里，神情更加愉悅開心。

祁臣連一點反應也沒給齊濤，只是，繼續盯著手中的文件看。

齊濤應該是早已習慣了祁臣的態度，語氣激動的繼續說道：“夫人今天和我一起去的時候，王家的人激動壞了，當時就毫不猶豫的和我們簽下來，都是夫人的功勞。”

祁臣拿著文件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開始注意齊濤接下來說的話了：“夫人今天表現的完美無缺，不但讓王總感覺到我們對他的重視，而且還規劃了未來的遠景，我們連一開始準備好的條件，連一條都沒有用到，我覺得，夫人簡直是天生的談判高手……”

祁臣聽著齊濤不吝贊美的話，只是盯著手中的文件看了一陣子，然后唇角勾起了一絲笑。

是啊，換做他是那位王總，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簽下來，這一筆單子雖然是46分成，可是之后呢？

之后，恐怕就不僅僅這樣了吧？

而且，接下來，公司就會和王家有其他方面的合作了吧？

不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你們既然跳了，那就沒道理不讓你們越陷越深。

他真的很想看到，當一切大白的時候，他們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祁臣等齊濤離開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拿起手機，給姜薇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只是響了一聲，便很快被人接聽。

祁臣還沒開口說話，電話那一端率先傳來姜薇低柔溫暖的聲音：“祁哥，工作忙完了嗎？”

不管祁臣在聽到這句溫暖貼心的話時，心底涌動的是什么感情，他嘴里開口說的話，聽起來卻是不急不躁的：“剛剛聽齊濤說，今天是你拿下和王家的合同的。”

他的語調很柔和的繼續說：“這件事做的很好，連我也沒有想到。”頓了頓，祁臣又問道：“明天晚上，想不想去吃牛排？”

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祁臣的眼底，泛著一層寒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