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盯著近在咫尺的聶無名，沉默許久之後，這才開口道：「其實，紀修染對你的催眠，早就失效了吧。」

聶無名點了點頭：「催眠雖然厲害，但實際上也未持續太久，大約只維持了半年時間。」

「所以，當初到華國來尋我的時候，早已經不是催眠狀態了。」葉綰綰沉思道。

聞聲，聶無名微微一笑：「是的，只不過，當初在華國第一次遇見你，只是覺得你有些神似無憂，還真未認出來。」

「那麼……你到華國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葉綰綰道。

「找你便是找你，沒那麼多理由，當然，也為了找回戒指。」聶無名如實說道。

葉綰綰並未反駁什麼，聶無名手上戴的那枚戒指，雖是他自己製作，和死亡玫瑰沒有任何關係，但對於聶無名而言，意義十分重大。

這枚戒指，代表了他和凌緲的感情。

葉綰綰相信，即便用自己的這枚戒指，去換聶無名的那枚，他也絕對不會同意。

「那……你之前為什麼讓嫡系搶另外一枚戒指。」葉綰綰看向聶無名道。

「很簡單。」聶無名微微笑道：「如果，那枚戒指在我手上……我將能夠調用更加強大的力量，摧毀獨立州，輕而易舉。」

「可，你後面為什麼又放棄了？」葉綰綰繼續發問。

聽聞葉綰綰此言，聶無名陷入沉默。

「不然呢。」許久之後，聶無名搖了搖頭：「你寧死不願交出來，難道，讓我真為了那枚戒指殺了你嗎。」

「我明白了……」葉綰綰微微頷首。

現如今看來，其實，已經非常明了。

當年，凌緲死後，聶無名陷入癲狂，要為凌緲報仇，覆滅所有參與了圍剿凌緲的大小勢力。

而這些大小勢力，近乎覆蓋整個獨立州。

原本，聶無名找到紀修染，是想讓紀修染助他一臂之力，可紀修染心中卻不忍，也不願看見聶無名如此痛苦，便以催眠手段，讓聶無名忘記了這段記憶，並且，將聶無名的性格改變成貪財如命，只喜賺錢的商人。

這般一來，聶無名每日奔波，忙於賺錢，樂此不彼，對於聶無名而言，應該也算是一件幸事。

然而，紀修染未料到的是，聶無名的意志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不過僅僅半年時間，紀修染的催眠便已經失效。

自聶無名回憶起一切，他便以黑袍人的身份，成為了嫡系的軍師，要幫嫡系重新掌控獨立州。

但究竟怎麼回事，現在卻也是一目了然。

當年，嫡系一方，也參與了圍剿凌緲。

聶無名之所以願意幫助嫡系，完全是想儘早觸發嫡系和旁系的大戰。

聶無名心中清楚，一旦嫡系和旁系的大戰開啟，獨立州那些大小勢力將無法置身事外，全部都得參與其中。

而聶無名的真正目的，是想讓嫡系和旁系自相殘殺，同歸於盡，包括那些支持嫡系和旁系的大小勢力。

想到此處，葉綰綰額頭不由滲出一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