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憐兒倒是想一口氣將墨家和陶家的恩怨都告訴他,倒是她不想看見墨離得知真相后的樣子,因為她也經歷過,她怕自己會心軟,如果她不是陶憐兒,不是童將軍的女兒,不是陶家的女兒,她大可不必管這一攤子破事,可是,她偏偏就是……
陶憐兒是真的感覺到了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這幾年她是過的太瀟灑了,所以現在老天看不過眼,想要給她使絆子嗎?
千百味的雅間門從里面打開,一直腳從里面邁出來,香兒扭頭看去,發現自家小姐面無表情,但是卻也能明顯的發現她唇無血色,“小姐......”
“回去。”
陶憐兒說完,邁開步子徑直下了樓,香兒看了風一眼,皺眉跟著陶憐兒下去了,風遲疑的看了言雅間,進去發現王爺端坐在桌前,眼神不知道看著哪里,“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墨離毫無動靜,只是毫無征兆的說了句,“去將妖嬈給本王叫回來,不管她現在查到哪里!馬上回來向我匯報!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人,全部給本王帶回來!”
遠在安南的一處破敗的小茅屋外,正站著一個女子,穿著粗布麻衣,模樣帶著幾絲清冷,氣質并不像是山野女子。
“饒姑娘,來喝粥吧。”
一位婦人端著一碗粥過來,和善的朝這位女子笑著,女子轉過頭,一整清麗的臉龐露出,正是墨離身邊的女暗衛,妖嬈。
妖嬈起身接過婦人的碗道謝,“多謝姚大娘,你們救了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居然還勞煩姚大伯去替我抓藥。”
姚大娘笑著擺手,“你不是都說你家小姐是京城的童家嫡女嗎,那我們救你也是應該,說起來呀......”
“住嘴!”一聲呵斥突然響起,兩人轉頭望去,一個精神不錯的老人正站在柵欄外面,此時帶著怒氣的將身上的柴和手上的藥材扔在地上,接著大步朝兩人走來。
妖嬈和姚大娘對視一眼,接著兩人起身,妖嬈看著姚大伯怒氣沖沖的樣子,視線微斂,將手中的粥碗放下,待那人走進,先出聲打招呼,“姚大伯,您回來了。”
姚大娘還沒有看出自家老伴怒氣的樣子,趕緊上前道:“你回來了,怎么好端端的把東西丟了,怎么這么大火氣。”
說著就往柵欄外走去,將東西撿了起來,姚大伯卻是趁機質問妖嬈,“你是何人?來我們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妖嬈茫然一笑,“姚大伯,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呢,您這是怎么了?”
姚大伯卻是不好糊弄,“你不用給我裝,你趁我不在家,向老婆子打聽什么呢?我們家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妖嬈沒想到這姚大伯居然這么敏感,她在他家住了幾日,一開始也向這兩口子打聽過他們的來歷,看的出來這個姚大伯很是忌諱。每次都是閃閃避過。
這次好不容易想出個辦法讓他出門抓藥,自己就編了一個童府大小姐丫鬟的身份來試探,但沒想到自己剛剛讓姚大娘松口,這姚大伯就回來了。
總歸是該問的都已經問過了,她也準備今晚就離開,只是沒想到走之前還被識破,姚大伯見她神色流轉,已經有些惱火,更是顧不得什么禮儀,上去就要推著妖嬈出去。
姚大娘剛剛將東西歸置好出來就見到這一幕,吃驚的上前拽住姚大伯,“你這是干什么呢,好好說話動什么手啊!你給我松開!”
“你當真是糊涂啊!怎么什么都跟一個外人說,我告訴過你多少次,關于那件事,什么都不要說,爛在肚子里都不要說!”
姚大伯氣的狠狠地指著姚大娘罵,姚大娘這下知道自己男人是因為什么生氣了,但是她卻覺得沒什么,冷聲道,“人家是陶家小姐的丫鬟,自己人,怎么就不能說了,再說了,我們搬來這么偏僻的地方,你整日出去,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饒姑娘才來,你就要趕人走!”
“你!”姚大伯氣的一滯,面紅耳赤,妖嬈卻是知道自己的確是暴露了,正經的朝兩人鞠了一個躬,“不好意思,二位,我不是陶姑娘的丫鬟,叨擾多日,我就告辭了,多謝二老的照顧。”
姚大娘聞言傻眼,“你……饒姑娘……”
姚大伯冷哼一聲,“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老婆子你看見了吧,這就是我告訴你有些東西爛在肚子里也不要說出來,免得招惹是非,索性我們又多活了十幾年,不論如何,算是撿來的,無所謂了。”
妖嬈趕緊解釋一番,只說自己并無惡意,但是姚大伯不相信她,她依舊被趕了出來,妖嬈知道事情嚴重,也沒多留,這個消息對王爺的確是有些重要,還是先行回去稟報,至于這邊,日后再來謝罪好了。
妖嬈辦事麻利,轉身就走。
京城,陶憐兒從千百味回府后,進了屋子就把門給關上了,香兒送了飯菜進去也是原封不動的端了出來,一直持續到兩天。
秦老藥皺眉,這兩日也沒見陶憐兒出來過,這樣下去可不行,秦老藥在陶憐兒第一天回來的時候就問過香兒,去干什么了,可是香兒這個死丫頭就是不說,說是小姐給下了封口令,不讓她說。
不過見這種情況,香兒也慌了,秦老藥再來問得時候,一骨碌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秦老藥聽完,嘆了一口氣,“下次遇到這種事,你要早說……不,以后還是盡量避開離王吧,再這么下去,吃虧的是你家主子。”
香兒也有些后悔,當時為什么沒有勸主子離開。
慕容府。
“前幾日陶憐兒和離王見了一面,跟蹤的人怕暴露,就沒跟太緊,他們在千百味說了什么,尚未可知,只知道陶憐兒和離王各自回府之后,二人都沒有出過屋子。”
慕容文彬聽著屬下的匯報,眉頭緊皺,“會不會是陶憐兒已經將事情告訴離王了?”
跪在他身邊的黑衣人搖頭,“應該不會,離王若是知道真相,反應不會如此,定然是陷進宮找皇帝問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