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邵堯臉色慘白的將手機中的錄音交給嚴以驚。
本來嘛,他是為了自保才開了錄音的,就怕嚴少多想。
誰知道……
嚴以驚一邊工作一邊聽錄音,聽到邵堯說自己變態的時候,他的動作頓了頓。
那會邵堯都想奪門逃走了……
嚴以驚把錄音聽完后,才淡淡的看向邵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知道知道,我這就去跟太太好好解釋解釋!」邵堯求生欲很強的說道。
「解釋?不用了。」
邵堯都快哭了,「嚴少……」
「你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給我做一份PPT。」嚴以驚淡然的吩咐道。
邵堯一聽是工作,馬上嚴陣以待,「不知道嚴少要安排我做什麼樣的PPT?」
「關於我的喜好。」
邵堯,「……」
他……從業這麼多年,可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工作,可能也是他職業生涯里最難的一個工作了。
可沒辦法,邵堯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
梁塵原本是想多了解了解嚴以驚的,卻沒想到在旁人眼裡,他是這樣個形象。
剛才聽邵堯說的時候,她是笑個不停。
比如他的保鏢永遠都是彪形大漢,別人可能無法理解,可梁塵知道,這一切都源於他缺乏安全感。
又比如說,他不喜歡別人誇獎他漂亮,只要有人說,他必定會為難對方。
就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作為一個男人,可能真的不喜歡別人誇獎自己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吧。
不過這也是真實的他。
在工作方面,他當真是這麼嚴格,當然對人要求也很嚴格。
不過越是知道這些,梁塵就越是心疼嚴以驚。
因為沒人願意一個人,連個朋友都沒有。
也沒人做惡人,讓別人不喜歡自己。
他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的特殊體質。
人被孤立慣了,漸漸的也就喜歡一個人,反而不願意去接受更多的人了。
這一點,梁塵也曾經歷過,特別是那段最低落的時候,她曾以為自己會孤軍奮戰到終點了。
可現在遇上嚴以驚了,她瞬間就開朗起來,也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而這一切的希望,都是嚴以驚帶來的。
她也想帶給他同樣的希望!
邵堯花了一整夜的時間,可算在第二天他們登機前,將那份嚴少喜好細則的PPT交給了梁塵,並交代她一定要仔細閱讀。
梁塵覺得奇怪,為什麼邵堯要給自己這個。
在飛機上她想打開,卻被嚴以驚一把攬住讓她陪自己睡覺。
梁塵便沒機會了,到了目的地后,便是去嚴家,她也就更沒機會了。
所以那U盤,還一直在她的包里。
他們回家,秦露是最高興的,早早的就在家張羅著了。
所以嚴以驚和梁塵一到,她就讓人送了吃的喝的,也把他們的房間都安排得妥妥噹噹。
梁塵想去幫忙,秦露都是婉拒,並說,「少爺說你的腳還在復健,需要好好休息,就別來忙活這些事情了,再說了,我也只是安排傭人在做,我也不累,你就別操心啦,好好的坐著吧。」
梁塵只能紅著臉點頭了。
嚴格對梁塵雖然不冷不熱,也沒正眼看過,可也沒說什麼。
到是嚴以驚時刻護著她,生怕她被欺負了一樣,這讓梁塵哭笑不得。
吃過中飯,嚴格出門去應酬了,嚴以驚到是在家陪著梁塵,秦露跟他們說了一下婚禮的一些細節,還沒說完呢,外面就有人闖了進來。
來人氣勢非常囂張,還沒進來,便聽見了她跋扈的聲音,「真是沒把我當一家人了是吧?嚴家來人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好歹我也姓嚴呢!」
來人正是嚴紡,一聽到這聲音,秦露的手都抖了一下。
這些細節,梁塵看得真切,她抬眸打量了一下秦露。
只見秦露臉上的血色飛快的散去,只留一片慘白,看得出來她非常的害怕這個人。
這讓梁塵都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
反觀嚴以驚,他到是很淡然的坐在那裡,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嚴紡一進來,視線就冷厲在大廳里一掃,最後落在了梁塵的身上,眼神頓時變得有幾分驚恐起來。
秦露走過去說道,「大姐,你……坐啊。」
「她……是誰?」嚴紡指著梁塵問秦露。
秦露急忙回答道,「她就是少爺的妻子,她叫梁塵。」
梁塵這個時候站起身來,微微的點了個頭,還拉了拉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搖的嚴以驚。
嚴以驚被她這麼一拉,勉為其難的站了起來說道,「這是姑姑。」
「姑姑。」梁塵便叫道。
誰知這個稱呼讓嚴紡臉色一變,突然瞪了梁塵一眼,轉身便走。
秦露急切的追了出去,卻被嚴紡給喝住了,「別跟著我。」
等秦露回來的時候,梁塵正惶然著,「露姨,大姑她……」
「你大姑就這麼個性子,你別放在心上,回頭大家聚在一起,再好好介紹介紹。」秦露只能這麼說道。
梁塵還想說什麼,卻被嚴以驚拉著上樓了。
「你大姑……」梁塵原本想問點什麼的。
可嚴以驚並不想多談的樣子,只說道,「她不重要,你不用放在心上。」
「以驚。」梁塵叫他。
「好了,這舟車勞頓的,你先休息休息吧,我先去一趟總公司,一會就回來。」
梁塵也只好點頭了。
送走了嚴以驚,梁塵呆在房間里,捂著胸口的地方,卻覺得很慌。
這種慌亂,她還從沒有出現過,就在剛剛和嚴紡對看了那麼一眼后,她便這樣了。
她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她現下也沒辦法弄清楚。
嚴紡……到底是誰?
難不成自己曾經認識嚴紡?
***
嚴紡算是從嚴家慌亂離開的,一上車冷靜了好一會兒,她才打了個電話出去,「老鄧,你到我家一趟。」
半小時后,老鄧如約而至,嚴紡正坐在大廳等著他,一旁的傭人正在給她捶背。
老鄧進來打了招呼后,嚴紡讓傭人退下了。
等大廳沒有其他人後,嚴紡才開口,「八年前那個女人你還記得吧?」
嚴紡突然提這件事,老鄧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愣在那裡。
嚴紡不耐放的敲了敲桌子說道,「就是那個女人,安排在嚴以驚身邊的那個。」
「哦,大小姐說的是這個人啊,記得記得,我記得的,她死了的。」
嚴紡一聽到這話就冷笑起來,「死了?那我今天真是活見鬼了!」
老鄧臉色一緊,急忙問道,「大小姐這話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活見鬼了?」
「因為我今天見到了那丫頭片子!」
「這……不可能啊!」老鄧非常肯定的說道,「我當時親眼看到她死了的!」
「那就奇怪了。」嚴紡冷厲的看著老鄧,「當年你以為死了的小丫頭,這會兒又重新站在嚴以驚身邊了,並且還成了嚴以驚合法的妻子,你跟我說她死了?還是你眼前看著她死的?」
老鄧自己都糊塗了,「大小姐,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還信不過我嗎?」
這番質疑,到是讓嚴紡冷靜下來了,沉了沉眸說道,「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鄧尋思了一下后說道,「這件事情,我覺得有蹊蹺,這人,不可能死而復生的,聽聞這幾年來,嚴少一直都在尋找那女人的下落,突然間出現個一模一樣的人,要麼是有人冒充,要麼……這可能是嚴少的什麼手段。」
「你是說……嚴以驚在懷疑我了?」
「有這個可能!」老鄧回答道。
嚴紡眼眸一沉,冷哼了一聲說道,「懷疑我又怎樣?他又能奈我何?嚴家這風風雨雨幾十年,不都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會怕他一個毛頭小子?」
「大小姐,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時代在進步,人的思想也都不一樣了,這些年來嚴少已經立了不少的威了,就拿上次的董事會來說,您被嚴少拂了面兒,有幾個人站出來支持你的?」
老鄧的一番話,讓嚴紡十分動怒,她氣得直接砸了杯子,並罵道,「那些人,全都是小人,一個個勢利眼!」
「這些人,的確是趨炎附勢的小人,可小人為什麼會趨炎附勢呢?肯定是因為對方比大小姐您要厲害,他們才會這樣,所以不得不留意了。」
「我知道了。」嚴紡咬咬牙,「你馬上去給我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是,這件事情我肯定會查清楚的,大小姐可放心。」
嚴紡想了想說道,「嚴以驚那邊也要留意一下,他的身體不可能一下子變好。」
「會的。」老鄧再次應允。
嚴紡這才安下心來,揮揮手,讓老鄧離開。
***
梁塵和嚴以驚在嚴家住下了,原本嚴以驚是不想住在家裡的,是梁塵說挺喜歡這裡的,他便勉為其難的住下了。
當然他也知道,梁塵說喜歡,不過是想挽留他,因為秦露希望他們能留下。
兩人留下,最高興的當然是秦露了。
哪怕她一直在忙前忙后,卻也是樂呵呵的。
晚上回了房,嚴格就說她,「我看你就是個操勞命,放著悠閑的日子不過,非要去當個老媽子。」
秦露才不生氣呢,還笑眯眯的說道,「我就是喜歡啊,你也知道,我一直把少爺視作己出,他的婚禮,就是他人生中的大事啊,我當然要參與的,累點忙點都沒關係,關鍵是有意義啊。」
嚴格聽了,只是摸了摸她的臉,並感嘆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秦露抓著他的手搖頭,「不,千萬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知道,我的命是小姐救來的,小姐的兒子,自然就是我的兒子。」
嚴格抱了抱她,安慰道,「睡吧。」
「嗯。」秦露心滿意足的睡下了。
第二天公司要開季度董事會,嚴以驚早早的起床了,而梁塵……也起床了。
雖然嚴以驚讓她再睡會,可她還是強撐著起床了。
只是穿衣服的時候特別的懊惱,因為脖子上都是痕迹,她只能穿衣領高一些的衣服。
好在她是衣架子,不管穿什麼,都很好看,很有氣質。
梁塵埋怨嚴以驚的時候,他還很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怎麼能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