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譚戰這麼走了，貝飛也省了不少事，再次折返回去喝莫離說離開鳳鳴的事兒。

譚戰開車離開等候小院，一路上神情都十分凝重。

思緒了半天後，他突然將車停在了路邊，拿出手機打電話，「馬上幫我查一下莫笙母親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譚戰手下的人在這方面還是能力不錯的，所以沒多會兒就給他反饋了消息。

不過郵件里也說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莫離以前的事情，一概查不到。

譚戰看反饋疑惑的再次打電話詢問，「那麼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查不到？」

「譚先生，我們已經儘力了，這樣的結果其實很簡單，要麼就是這個名字是假的，要麼她的從前被人抹掉了。」對方如實回答道。

「我知道了。」譚戰掛斷電話后打開電腦。

楚願給譚戰送了茶水來，聽到他在說莫笙的事兒，就多停頓了一會兒。

郵件里的資料顯示，莫離最近在醫院做了一台很大的手術，而且還聘請了兩位名醫。

上面有莫離的照片，那時候她剛做手術，頭髮都剃掉了，但即使是這樣，也難掩她清麗的面容。

雖然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可絲毫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迹，特別是那雙眼睛……

剛剛譚戰只是驚艷一撇，便記住了那雙眼睛，此時與資料里一對比，就更加清晰了。

有什麼東西被他串聯起來了，他當即給格羅夫打了個電話過去，「格羅夫，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方便的話，我們見個面吧。」

格羅夫的態度很淡，「我最近一直在走訪，恐怕不太方便。」

「那麻煩你抽一點時間吧，我想跟你說的是關於茉莉的事。」

「……」

電話沉默了好幾秒后，格羅夫開口了，「好，我下午到鳳鳴。」

「好的好的，我去接你，到時候見面說。」譚戰興奮不已。

掛了電話后還十分興奮，楚願就好奇的問道，「怎麼了？什麼事讓譚先生這麼高興？」

「一點小發現，可能會幫助到我。」譚戰多日的愁悶總算淡去，難得露出一個真實的笑容。

「那我就恭喜譚先生了。」

「嗯，不用客氣。」譚戰還大方的回應了一下，「今晚我可能不回來，你不用做我的飯了。」

楚願點了點頭，見譚戰正在興頭上，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譚先生，您能借我一點錢嗎？」

又是錢……

譚戰挑眉看向她。

楚願委屈的說道，「我爸的情況不穩定，醫生說需要長期治療，得花不少的錢，我又沒什麼錢……」

大概是譚戰今日心情不錯吧，他大方的拿出支票簿寫下了一個數字遞給楚願，「這些應該夠了，你拿去吧。」

楚願看了看上面的數字，的確很大一筆，她趕緊謝過。

譚戰沒理會她的感激，直接上樓去換衣服出門了。

等譚戰出門后，楚願也換了一身衣服出門了。

她轉了支票里的四百萬，加上卡里原本都一百多萬，足夠補上那筆錢了。

楚願聯絡了對方讓他來提錢，這事兒也算是有個了解了。

為此楚願還留了個心眼，讓他們給自己立個保證協議，保證不把自己招出來。

都是一些賭徒，為了錢自然什麼都願意去做，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楚願的心也踏實了一點。

剛打算回譚戰家，家裡就打電話來了。

那是照顧楚良的一個老媽子打來的，她在電話里哭著說道，「小姐啊，你父親的情況不是很樂觀，醫生剛剛說了，需要接受治療，讓你給他打個電話啊。」

楚願心裡一沉，不得不給醫生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醫生在電話里簡單的說了一下楚良現在的狀況，意思就是他以後得用藥養著，而且這些葯都是一些進口葯，意味著需要很大一筆錢，而且可能是無底洞的那種……

楚願心裡一冷，問了醫生一個確切的數字。

醫生說，「大概兩三百萬吧，最少。」

意思就是……可能比這些錢更能多……

楚願都快崩潰了，她把自己手裡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錢都給醫院打了過去后，回到譚戰家已經沒一點力氣了。

現在再找譚戰要錢肯定不合適了，因為這個借口已經用過了……

可不找譚戰，她又去哪裡找那麼多錢呢?

楚願無助的哭了起來。

***

譚戰在機場接到了格羅夫，兩人行色匆匆的直接往等候小院趕去。

路上譚戰說了一下情況，「我大概明白主席您為什麼一直沒找到茉莉的下落了，因為她現在並不叫茉莉，而是叫莫離，是莫笙的母親。」

格羅夫一直沉默著沒說話，可那雙手卻總是不安的擰動著，彷彿在掙扎著什麼。

譚戰又說道，「我並不是有意打探主席隱私的，是因為您安排人查找這個人，他正好是我的人，所以我就知道了一點，而且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本來沒報什麼希望的，沒想到就真讓我找著了，尋思著您找了這麼多年肯定很著急想見到她，所以第一時間給你打了電話。」

「謝謝。」格羅夫還是很感謝譚戰的。

茉莉……

的確是他找了很多年的人。

一開始他安排了很多人找她，沒幾年後得到的卻是她的死訊，他就放棄了。

可能是年老了吧，總會想起許許多多從前的事情，那個已經滅掉的希望又慢慢的燃燒起來了。

他又找人去幫自己找……哪怕知道是沒希望的找，可總比他沒有任何行動要好。

這也可能是為自己的固執找個理由吧……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每天能過得踏實一點。

可他沒想到，這樣的沒希望在幾年後的現在，突然又有了一絲希望。

而且這個希望就在自己身邊！

這怎麼能不讓他激動呢？

他又有些害怕，怕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多年來都重複做著的一個夢……

這大概就是近鄉情怯吧。

譚戰在說什麼他已然聽不清了，一心都飛到了等候小院那裡。

那個院子，原本就是他為她建造的。

如果莫笙的母親真的就是茉莉……那一切的可能也就說得過去了。

比如……莫笙長得很像她。

特別是眉眼之間，總有幾分她的神韻。

有時候他都會盯著莫笙看得走神，好似她就活靈活現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可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她不回來找自己？

既然還活著，又為什麼像死了一樣，杳無音信……

格羅夫心裡有一萬個疑問，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等著，等著見到她的時候，去一一詢問。

越是臨近等候小院，格羅夫越是顫動了。

連坐在前面的譚戰都已經感覺出來了，他回頭和格羅夫說著，「您還還嗎？」

「額，沒事，沒事。」格羅夫連連搖頭。

「如果她就是您要找的人，那我可能要提前祝賀你了。」譚戰表示。

格魯夫又一次感謝，「不管怎麼樣，都要謝謝譚先生幫我了這麼大一個忙，畢竟……那是我找了多年的人。」

「主席您不用跟我客氣。」譚戰微微一笑。

格羅夫現在是沒時間去分析譚戰的表情了，他已經能看見等候小院的大門了，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在車子停下后，他居然發現自己行動遲緩，甚至好像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一樣。

還是譚戰打開車門扶他下車，他才反應過來，跟譚戰點了點頭后，才看向等候小院的門。

這門，也是他親自挑選的，這會兒關著，好像隔絕了什麼東西一樣。

裡面可能是他這輩子都在尋找的人……

格羅夫慢慢的抬腿往大門走去，譚戰也跟了上來。

可走近后他們發現這門……鎖上了？

譚戰也有點疑惑，「奇怪，難道是出去玩了？我早上來的時候，還沒上鎖呢。」

「我有鑰匙。」格羅夫急忙拿出鑰匙，可手抖得基本使不上力打開鎖。

最後還是譚戰幫他打開了門，兩人走了進去，院子里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

譚戰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發現什麼人，正疑惑呢，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不是已經走了嗎？」

進來的人是附近的鄰居，也是平日里幫著打理等候小院的人。

她見是格羅夫，急忙說道，「原來是羅格先生回來啦，我還以為有人闖入呢。」

「住這裡的人呢？」譚戰急切的問道。

「莫小姐他們嗎？已經走了。」

「走了？」譚戰驚愕了一下。

「對啊，中午走的，有一會兒了。」

譚戰急得不行，到是格羅夫已經冷靜下來了，慢慢的走到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

譚戰追問道，「那你知道她們去哪裡了嗎？為什麼突然就走了？她媽媽不是在這裡養病的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啊，據說是她媽媽住不習慣這裡，才走的，去哪裡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把這裡該交代的都交代給我了。」

沒得到有用的信息，譚戰和懊惱，還想多問的時候，格羅夫發話了，「譚先生，別問了。」

「主席……」譚戰想解釋什麼。

格羅夫只是擺手，還給鄰居說道，「你去忙吧，這裡你該打理的還是幫著打理一下，謝謝你了，我還有工作馬上就要走。」

「好的。」

鄰居走了之後，譚戰才跟格羅夫說道，「主席，我馬上幫您查一下她們去了哪裡，一定能追得上的。」

說完譚戰就要拿起手機打電話，卻被格羅夫叫住了，「算了，謝謝譚先生了，我是臨時請假過來的，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就先走吧。」

「可是……」

「麻煩你送我回機場一下，謝謝。」

譚戰看格羅夫已經決定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裡非常非常的鬱悶。

眼看著他就要更進一步了，結果格羅夫卻是這麼個態度……

不是那麼著急的想要找到茉莉的嗎？

怎麼又突然改變注意了？

真是無法理解！

可譚戰鬱悶歸鬱悶，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跟格羅夫說了一些安慰的話。

格羅夫大多時候都反應淡淡的樣子，說道最後，譚戰自己都沒話說了。

他連體一下項目的機會都沒有！

可以說是非常的鬱悶了！

特別是在送走格羅夫后，譚戰心裡堆滿了無處發泄的怒意，恨不得捶誰一頓，火氣很大的將司機趕下車后自己開車回去。

（三更一萬字已好，今天更新了綿綿不爵的小劇場，在微信公眾號，記得關注哦：半世琉璃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