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有些心堵，還是問道，「李家這邊，我還沒同意，因為我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或者說，你找個理由來說服我，別跟我說你不愛了什麼的，我不信。」

莫成宇閉上眼睛，有些撐不住的樣子，特別是在莫老這樣的逼問之下，就愈發的疲憊了。

「理由……很殘忍，父親確定要聽嗎？」

「嗯。」莫老肯定的點頭。

不管殘忍也好，現實也罷，他得為自己的兒子，為小染負責。

莫成宇睜開眼睛，眼神里都是痛苦，這才是他真實的面目，莫老看出來了。

他聽見莫成宇用極為沉冷的聲音說道，「小染，其實是我大哥的女兒。」

「什麼？」莫老情緒一個激動，猛的站起身來，「不可能的。」

「我也是才知道的。」莫成宇看向他，比剛才還要痛苦幾分，「父親肯定也知道大哥在結婚之前，有個很相愛的女人吧？當時是你不同意大哥跟她在一起的，所以才會娶了大嫂，但其實大哥跟那個女人一直有聯繫，而景染……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這……」

任憑莫老做了最壞的打算，比如說莫成宇的公司出現了什麼問題，或者是他身體出了什麼狀況，都絕對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事實。

景染……居然也是自己的孫女？

怎麼會呢？

她在這個家二十年了，為什麼他從來都沒發覺？

在莫老的震驚中，莫成宇繼續說道，「很多人可能都沒辦法理解，為什麼景染會跟莫墨長得那麼像吧？原因就在這裡，因為景染也是大哥的女兒，所以她才會跟莫墨長得像。」

所以，他只能放棄這段感情，哪怕再痛，也得放棄。

***

煙火活動結束，大家進來，大廳里的氣氛比剛才好了一點。

只是莫老臉上的笑容沒有了，莫墨還以為是他不舒服，趕緊過來詢問。

莫老搖了搖頭，把目光落在景染身上。

那眼神，跟之前看景染的眼神一點都不一樣。

景染不太明白，又看了莫成宇一眼。

他比剛才更沉默了。

景染抿了抿嘴角，才對莫老說道，「爺爺，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小染……」莫老開了口，「那個，今晚就住在家裡吧。」

莫墨聽到這個，肯定是第一個贊成的，「是啊小染，這大過年的，你回去做什麼呀？這就是你的家，我都把你房間收拾好了，今晚就住在這裡。」

「我……」

「別拒絕啊，爺爺也很想你呢。」莫墨搬出老爺子。

景染是不忍心拒絕的，只能點頭，「好，那爺爺，我扶你上樓吧。」

「好，好。」莫老點著頭，眼中有些淚光。

莫墨還以為老爺子是感動得哭了，捂嘴在一旁笑著。

景染就這麼扶著老爺子上了樓，有親自伺候他洗臉洗腳，喂他吃了葯。

老爺子都沒怎麼說話，在她關燈的時候，才開了口，「小染，明天我打算去給你大伯上墳，你也去吧。」

「好。」景染乖巧的回答。

「去吧，去休息吧。」他揮了揮手。

「爺爺，那我回房間了，你也早些休息。」

「好，好。」

景染輕輕的帶上了門，轉身便跟剛上樓的莫成宇碰上。

彼此的眼神交集了一秒，隨後各自撇開。

莫成宇去了自己的房間，而景染則回了之前她所住的房間。

明明是門對門的距離，卻給景染一種隔了一整個世界的感覺。

她不禁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眼眸有些發熱，趕緊拿了莫墨給自己準備好的睡衣去了浴室。

等她洗了澡出來，正在吹頭髮，房門被敲響了。

景染的吹頭髮的動作一頓，有些緊張的看著房門。

「小小姐，我是芳姐，我做了一些餃子，你要吃嗎？」芳姐在門外問道。

「不了，我不餓，謝謝芳姐。」景染聲音明顯有些失落。

靜默了一會兒，房門又響了起來，景染再次緊張起來。

只是這一次，敲的是莫成宇的門，芳姐用同樣的話問莫成宇，對方也回答不用了。

芳姐只好下樓，景染咬著唇，看著那門，心思複雜。

等她吹乾頭髮，拿著手機登入微信。

微信群里已經是滿天飛的紅包了，且都很大。

還有好幾個艾特，都是莫墨在艾特她，「小染小染，快來撿漏啊，好多紅包。」

景染翻了上去，一個個的撿紅包，有的還有，有的已經沒有了，但搶了幾個下來，也有好幾千。

明子遇的紅包也在這個時候發了過來，「新年快樂，我的助理。」

景染點開那紅包，520。

這數字……

景染囧了，給他回了20.

這讓明子遇不爽了，「雖然我知道你摳門，但沒想到你這麼摳門，居然發20的給我？」

「不是，我覺得五百很合適。」景染回復道。

「為什麼合適？難道你是說我們倆合適嗎？」明子遇發了個壞壞的笑容，「景染，你肯定是愛上我了。」

景染，「……」

「我的意思是，五百等於兩個二百五，很像你。」景染回答道。

明子遇，「……」

還能好好的聊天嗎？

「我媽剛才問起你呢，你在哪兒呢？要到我家來玩嗎？」

「我在莫家。」景染回答道。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發了一個哦字。

景染沒回復，他也就沒回復了，只是她看那對話框上方，還能看到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

她沉默的看了一會，都沒等到明子遇的回復，也就退了出來，群里還在發紅包。

莫墨已經快瘋了，還揚言道，「明年的收成好不好，就看這個了，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趕緊寵愛我吧。」

「你這個財迷。」唐綿綿忍不住發消息說道，「你怎麼不發呀？」

「都說我是財迷了，我當然不用發的嘛。」

「那就讓你叔叔來發。」付染染慫恿著。

莫墨立馬艾特莫成宇，「叔叔出來發紅包了。」

景染看到那艾特，便忍不住抬眸看了門一眼，不知道莫成宇有沒有看手機。

正在想，莫成宇就把紅包發出來了，景染只是猶豫了一秒，便點了紅包。

莫成宇包了多少她不清楚，但景染搶得很少。

13.14元。

也是最差的一個，其他人都是一百多，唯獨她只有這麼點。

莫墨第一個發現，立馬說道，「小染，你這手氣，挺好的啊。」

這手氣還好？最差了好么？

景染還沒恢復，付染染也說道，「對啊，還挺準的，13.14呢。」

大家都圍繞著這個數字展開討論了，而景染，則拿著手機發怔。

是……挺巧的。

只是……不合適。

發紅包的人卻沒說話，景染也沒發消息，只是看著他們刷屏。

「小染這麼少，叔叔得再發一個。」莫墨要紅包已經要出經驗來了。

付染染也在一旁幫腔，「對啊，萬水千山總是情，發個紅包就深情，快發吧。」

莫成宇在這一群人的慫恿下，又發了一個紅包。

景染又點了。

就當是強迫症吧。

她想，這一次的數字肯定不會那麼巧了吧？

的確是不巧了，但是，13.14變成了另外一個數字，52.1。

莫墨又發現了，發了好幾個壞壞的笑臉，「小染，你的手是金子做的吧，太准了哦。」

「再來再來，看看下一個數字是什麼。」付染染已經好奇得不行了。

全程沒說話的莫成宇，依舊保持這高冷狀態，只發紅包，不聊天。

景染還點。

她也不信這個邪了。

52.1沒了，變成99.99了。

這下他們沒什麼說的了吧？

景染剛這麼想，付染染就說道，「長長久久，不錯不錯，再來，我到要看看，系統今天還能怎麼虐狗。」

其他幾個男人也都不發紅包了，就等著莫成宇發紅包了。

他再發！

景染再點。

121.2.

付染染，「要愛要愛，再來！」

又發，有點。

25.25.

莫墨，「愛我愛我，再來！」

唐綿綿，「……」

龍夜爵都忍不住冒泡了，「成宇，你什麼時候投資這系統了？還是你賄賂技術人員了？」

莫成宇終於還是冒泡了，「不發了，睡了。」

「哎哎哎……」

群里響起一陣掃興的聲音，特別是莫墨，不樂意的道，「叔叔，你這是在退縮嗎？」

「我也覺得是。」祁雲墨附議老婆的話。

莫成宇發了個汗的表情，隨後又發了個紅包。

景染也不信邪，還是點了。

22.22.

愛愛愛愛。

又一次，125.99

要愛我久久……

景染已經快吐血了，大家的興奮已經更上一個層次了，顯然都被系統給刺激了。

莫成宇繼續不信邪，繼續發。

當看到上面的數字，景染總算是舒了口氣，第一次發了消息，「這次沒話可說了吧？60.11.」

莫墨跟付染染都是一串的句號，大概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吧。

龍夜爵還嘀咕了一句，「看來沒投資也沒賄賂，剛才可能是系統抽風了吧。」

「我弱弱的說一句……」唐綿綿發了一句。

「說就說唄，弱弱的說什麼？」龍夜爵笑道。

「這個數字加上前面的所有數字，剛好等於520.」唐綿綿發完這條消息，還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別太佩服我哦。」

莫墨，「！！！！」

付染染，「！我擦，說好的一孕傻三年呢？」

景染，「……」

她默默的撤回剛才那句話。

所有人，「……」

莫墨忍不住揶揄，「小染，你這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就讓她當個縮頭烏龜吧！

她臉頰發燙起來，也不敢看手機了，把手機鎖屏放在一旁不去看。

門恰好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又緊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