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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黑娘親帶球跑 - 第38章 雲旭被罰字體大小: A+
     

    「怎麼,沒話說了嗎?」雲井辰邪魅地笑著,只是笑容裡帶著說不盡的冷意,淺薄的眼皮輕輕抬起,雲淡風輕地看了地上的雲旭一眼,「雲旭,你跟隨在本尊身邊多久了?」

    雲旭背脊一僵,一股寒流順著他的背脊竄上頭皮,按捺住內心的懼怕,他顫聲道:「雲旭自幼跟隨少主,如今已有近十五年。」

    「你可知本尊生平最討厭什麼嗎?」雲井辰再度問道,語調尤為輕柔,像是在和情人低語,透著一股子柔軟綿綿的感覺,但落在雲旭耳中,卻好似惡魔的呢喃,分外可怕。

    他用力閉上眼,深吸口氣,平復著駭然動蕩的心潮,「少主生平最厭惡被人欺騙。」

    「恩,很好。」雲井辰滿意地輕笑一聲,身體從門框上直起,緩緩走向雲旭,看似沉穩緩慢的步伐,卻帶著一股可怕的壓迫感,讓雲旭臉色在瞬間慘白,冷汗不止。

    「告訴本尊,為什麼要隱瞞?你可知,本尊這幾年一直在尋找那一夜的女子。」雲井辰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雲旭,低聲問道,自從六年前玄力反噬,導致他走火入魔后,他再也沒有出過雲族,只能讓最信賴的隱衛前去打聽消息,足足六年,他竟隱而不報!這對雲井辰而言,絕非一件小事。

    「若不是京城中流言太過劇烈,你打算隱瞞本尊到幾時?」雲井辰再度逼問道,咄咄逼人的態度,讓雲旭有些吃不消。

    「屬下知罪。」他緊抿著唇瓣,始終未曾將真實的理由說出來,少主這些年雖然在外放浪形骸,玩世不恭,時常流連煙花之地,但他卻是知道的,少主向來潔身自好,唯一一次對女子破例,佔了對方的身體,就只有六年前那一次,以至於,清醒后,少主便惦記著要找到她,給她名分。

    雲族怎麼可能有一個名聲不好的少夫人?他又怎麼忍心見到妹妹雲玲以淚洗面?所以,只能選擇隱瞞,只是沒想到,所謂的廢物大小姐,竟根本不是傳言中那般無能,他更是沒想到,六年後,竟會多出一個小少爺來。

    紙終究包不住火,雲旭的心沉入了谷底,他朝著雲井辰重重叩首,「請少主責罰。」

    「自己去刑堂領罰,一個月內,本尊不想見到你。」雲井辰冷聲說道。

    雲旭立即起身,恭敬地彎腰行禮準備離去,剛邁開一個腳步,卻被身後的人叫住。

    「只此一次,下一次,本尊絕不留情,即使是你。」

    「是。」雲旭不敢猶豫,大概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欺騙少主,矇混少主了。

    抵達雲族刑堂,他自覺地脫掉長衫,卸下武器,站在刑具前,鐵環自動將他的四肢、蠻腰固定住,讓他無法動彈,封住全身所有筋脈,閉上眼,等待著酷刑的到來。

    這裡是雲族歷年來,懲罰不聽話奴僕、下屬的地方,常見的刑具、審訊的殘酷工具,應有盡有。

    沒過多久,刑堂里就傳出一聲聲痛苦的悶哼聲,還有皮鞭鞭撻的聲音,當雲玲得到消息匆忙趕到刑堂時,一千鞭刑已經完畢,整個刑堂內,只有被掛在牆壁上,渾身是血的雲旭一人,漆黑的大堂攥刻著凶神惡煞的飛禽走獸,還有各種鬼面,看上去猶如閻王殿般,森冷、恐怖。

    雲玲快步走到雲旭跟前,解掉他身上的鐵環,一把將人扶住,「哥!你有沒有怎麼樣?少主他為什麼會罰你?」

    雲旭喘了幾口氣,每一下,都能牽扯到身上傷口的疼痛,但他臉上卻連一絲痛苦也沒有露出,若不是這一身斑斑的血漬,很難想象他經歷過怎樣可怕的酷刑。

    「我沒事,雲玲,別怪少主,少主已經法外開恩了。」雲旭斷斷續續地說道,若是有玄力護體,區區鞭刑根本無法傷害到他,但自動封住玄力,他的身體與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一千鞭刑下來,不死也慘,但好在刑堂的人都是熟手,每一鞭雖然疼,卻不會造成內傷,只是些皮外傷罷了。

    雲玲緊抿著唇瓣,心裡很不是滋味,「哥,到底怎麼了?」

    「少主他,已經知道了,六年前的事。」雲旭有氣無力地說道,眼眸半閉著。

    雲旭臉色驟然一變,彷彿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少主怎麼會知道?」

    「十二告訴了少主京師里的流言蜚語,少主今夜去探望過凌若夕。」

    「就因為這樣,少主就忍心懲罰你嗎?」雲玲緊握住拳頭,語調里充滿了不滿與憤慨,並非沖著雲井辰,而是沖著凌若夕,在她眼中,若不是這女人鬧出這些事,六年前的醜聞又怎麼會曝光?怎麼會牽連到她的哥哥受過?

    「雲玲,聽哥一句勸,別再迷戀少主了,少主他這次,對凌若夕真的是不同的。」雲旭太了解雲井辰,若非感興趣,感到好奇,少主怎麼會在一個女人身上付這麼大的精力?忍耐她一次次的挑釁與不敬?

    「哥,我扶你去上藥。」雲玲尷尬地將話題轉開,放下?談何容易,若是能放下,這麼多年,她何苦越陷越深呢?

    她只知道,當她跟隨在少主身邊,這輩子就是少主的人了,她是少主手裡的一把利劍,越是可以為他去死的,愛慕著他的可憐蟲,但如今,連這樣的資格,也要被另外一個女人剝奪了嗎?

    「啊切!」大清早正在院子里憐惜拳擊的凌若夕莫名的打了個噴嚏,抱住用布帛做的簡易沙包,揉了揉鼻尖,是誰在惦記她,詛咒她嗎?

    「娘親,寶寶申請休息。」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石凳上方一塊木板上的凌小白,滿臉熱汗地說道。

    「不行,繼續,還有一個時辰。」凌若夕連猶豫也沒有直接駁回了他的請求。

    「可是娘親,寶寶真的很累,真的很累嘛。」凌小白每一次進行身體訓練,幾乎都要說上這麼一番話,然後再加上一個幽怨的表情,幾乎能秒殺所有女人,刺中她們心底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凌若夕橫了他一眼,「你是想現在練基本功,還是想將來,我十二個時辰日日夜夜保護你,恩?」

    「寶寶繼續。」凌小白咬著牙,小小的身體在木板上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有掉落的可能,但每每快要堅持不住時,他腦子裡就會浮現出娘親努力的神情,爾後,便會有滔天的勇氣,堅持下去。

    「蹬蹬蹬。」院子外,忽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凌若夕啪地一聲將沙包拍開,沒有讓凌小白停止,自顧自地走到門口,看著正漸行漸近的一名嬤嬤。

    略顯花白的頭髮紮成老人髻,穿著灰色的長衫,身材略顯臃腫,後方還跟著四名婢女,陣仗不可謂不大。

    「見過大小姐。」嬤嬤徑直走到凌若夕面前屈膝問安,隨後視線越過她,落在了凌小白的身上,她照舊行禮:「見過小少爺。」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凌若夕靜靜站在一旁,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著實讓人想不出她在想什麼,兩幫人誰也沒有吭聲,像是在無聲地比試著耐力,想當年,為了執行任務,就地擊殺,凌若夕可以趴在草叢裡一天一夜,比耐心,她從不輸給誰。

    一刻鐘后,嬤嬤有些熬不住了,她長嘆一聲,搖搖頭:「老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短短六年,大小姐的變化居然會這麼大。」

    聽著她還算熟絡的口氣,凌若夕仔細在腦子裡想了想,只可惜還是沒找到有見過對方的記憶。

    「什麼事?」凌若夕輕聲問道,眼波平淡無奇,像是一泓似水,壓根別想看出什麼來。

    嬤嬤頂著她淡漠的目光,心頭不自覺升起一股敬畏,「大小姐,老夫人有請。」

    「有說什麼事嗎?」凌若夕心思一轉,有幾分猜測。

    「大小姐去了也就知道了。」嬤嬤側過身,讓出一條路來,希望她儘快趕去。

    凌若夕瞧了瞧自己汗水淋漓的長衫,搖頭道:「我去換件乾淨的衣服,再隨你過去。」

    「好。」嬤嬤倒也會做人,等到凌若夕和凌小白通通換好乾凈的衣物后,才帶著他們前往老夫人的住所,一路上,碰到不少婢女、侍衛、下人,沖著凌若夕指指點點,即使不去聽,也能猜到,他們勢必在說,凌若夕被鳳奕郯退婚的事。

    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八卦都是女人骨子裡必不可少的。

    威嚴、莊重的宅院外,嬤嬤恭敬地引領兩人進去,大堂空無一人,她素手挑開通往內室的珠簾,開口道:「大小姐請,老夫人正在裡頭禮佛。」

    凌若夕淡漠地點頭,牽著凌小白進入佛堂,漆黑的房間,除卻通往外屋的小門外,幾乎不見絲毫光亮,正前方放著一頂玉觀音,老夫人跪在下方的蒲團上,雙手合十在胸前默默地誦經,嘴唇迅速蠕動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只有手指間的佛珠,波動的速度一下比一下快。

    嬤嬤沒有跟著進來,而是站在外屋,充當門神。

    凌若夕眼觀鼻鼻觀心,直挺挺站在老夫人後方,挑動起體內的玄力,開始不動聲色的修鍊,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老夫人分明是想告誡她、警告她一番,是要讓她罰站。

    凌小白安分不下來,但他看得出兩人之間有些僵持、硝煙的氣氛,立馬閉上嘴,也不吭聲,只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亂轉著,打量著周圍的情形。

    半個時辰后,凌小白幾乎是趴在凌若夕的懷裡,像只樹袋熊,雙手抱住她的腰肢,雙目緊閉,肩頭的倉鼠一臉的舒坦,本就窄小的眼睛,此刻更是達到了快要看不見的地步,睡得正香。

    誦經聲戛然而止,凌若夕驀地睜開眼,黑沉的眸子里一閃而過一絲銳利,轉瞬便被黑色吞噬掉,收回體內旋轉流動的玄力,她挑眉看向老夫人,很想知道,老人這麼大把年紀,一跪還跪這麼久,身體真的吃得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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