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暠霆，我要五十萬，顧嬌雪做的那些事情一筆勾銷。但這是最后一次了，你最好管好你的妹妹，還有下一次，我用我的生命發誓，我絕對不會姑息。”霍薇舞冷聲說道，眼圈紅了，眼中一層迷紗，遮住了她的眼眸中的暗波。

“是我管教不嚴，才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犯錯，這次吃點教訓也是應該的，你不用放過。”顧暠霆沉聲道，語氣中不冷不淡的，隱隱的，透露出一絲疲憊。

霍薇舞沉默著。

顧暠霆也沒有放下電話，聽著她淺淺的呼吸，透過手機，到他的耳邊。

他連這點相處的機會都珍惜。

良久后，霍薇舞開口道：“給我五十萬吧。讓她不要再進入我的生活，以后，我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那兩個稱呼，我和你們，和他的界限劃分的清清楚楚的。

顧暠霆心里很痛，好像被人刺了一個口。

他捂住胸口的位置。

“小舞，你是真的缺錢問我要錢，還是，不想我被拖累？”顧暠霆問道，擰起了眉頭。

問出口，他是緊張的，握著手機的力道，加重了一點。

如果她回答是前者，那對于她來說，他真的沒有機會了。

如果她回答的是后者，他想，他肯定會欣喜若狂，不計較一切后果，去到她身邊的。

霍薇舞沒有回答，掛了電話。

顧暠霆聽著手機里面傳來的嘀嘀嘀的聲音，眼眸暗沉了下去。

沒有答案，到底是哪種答案呢？

霍薇舞躺在了床上，看著白白的天花板，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

霍薇舞，你該醒醒了，再舍不得，顧暠霆也不會是你的。

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是霍家老宅打過來的電話。

嘆了一口氣，接聽了電話。

“小舞，我是爺爺。”霍剛烈開口道。

“有事嗎？”霍薇舞耷拉著眼眸，不冷不淡的說道。

“你爸爸的忌日快要到了，這次想要大辦一下，請寺里的和尚回家念經，你一起來吧。”霍剛烈邀請道。

霍薇舞漠然的看著空氣。

之前的每一年，爸爸忌日的時候，她都希望霍剛烈會打電話給她，邀請她去祠堂，給爸爸上支香。

她想去的，甚至是在夢里都夢到了。

可是這次……

她不信，霍剛烈會有這么好心。

“是誰讓你一定要請我的？”霍薇舞理智的問道。

“說什么話呢，上次不是和爺爺相認了嗎？過去幾年里，是爺爺太固執了，對不起。”霍剛烈道歉道。

霍薇舞冷冷的，一點都沒有軟化。

她不相信鱷魚的眼淚。

“不說誰，我是不會去的。”霍薇舞清冷道。

霍剛烈擔心了，“小舞，你一定要回來，不然司令會燒了我們的祠堂的。”

原來是顧暠霆啊。

霍薇舞扯了扯嘴角，“有心，在哪里上香，爸爸都能看到，無情，在哪里跪拜，都只會讓人喊道心寒，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不會去你家。”

霍薇舞說完，掛了電話，心里酸酸澀澀的厲害。

她蜷縮了起來，依舊感覺到了疼痛。

他，為什么，要如此陰魂不散。

讓她，想忘，都那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