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去哪兒了？」完琦領人端著早膳回來，見烏靈珠不在屋裡，便詢問伺候的丫鬟。

其中一個大丫鬟道：「完琦姑姑，福晉到廂房去了。」

「到廂房去看三位小主子了？」完琦回首對身後的人道：「早膳放在，你們下去吧。」

「是。」

一行人將早膳放下，蹲身見禮后告退。

完琦看了看已經被允許近身伺候的三個大丫鬟，「你們看著早膳，我去請福晉。」

「完琦姑姑儘管去。」

「桌上的盒子也不能動，那是主子爺交代要交給福晉的。」

「是。」

完琦交代完才去了廂房，踏進廂房越過屏風進入內室，便見主子溫和慈愛的目光，彷彿為她增添了幾分母愛光輝。

「福晉。」

烏靈珠扭頭看來，「怎麼了？」

「回福晉，早膳送來了，在正屋呢；您先用膳吧，不然稍後該涼了。」完琦恭敬回話。

「知道了。」低頭又看了看兒子閨女，為他們捻捻被角才出去；蘇嬤嬤跟完琦忙亦步亦趨地跟上，前後腳走出廂房，烏靈珠轉頭將目光落在完琦身上，「完琦，你留下來照看小主子，醒了立刻來回我。」

完琦蹲身見禮，「是，福晉。」

烏靈珠笑了笑，轉身進了正屋，蘇嬤嬤跟在身後伺候，完琦則是回到了廂房在三個小主子面前候著。

「福晉。」三個大丫鬟蹲身見禮。

「起。」烏靈珠走到桌前落座，桌上放著一碗紅油牛肉麵，還有一碗清粥一盤糖包子，一盤菜包子，看著簡單，做的外觀都還不錯。但是，她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眼神落在一旁的紅漆盒子上，「這是什麼？」

蘇嬤嬤笑道：「回福晉，這是主子爺給您的東西。」

「是嗎？」烏靈珠抬手道：「把盒子拿過來我看看。」

蘇嬤嬤走到盒子旁邊，抱起放到了烏靈珠身前，烏靈珠打開盒子便看到了裡面金黃的玉米，有散落一粒一粒的，也有整根棒子完整的。蘇嬤嬤看的莫名，倒也知曉曾經烏靈珠畫過這樣的東西。

「福晉，這不是您前幾年在找的東西嘛！奴婢記得有好幾樣，後來陸陸續續找到了兩樣，這些年再沒動靜。」

「可不是嘛，還是爺有心。」烏靈珠拿起玉米來看，不管是散開的玉米粒還是玉米棒子，有的粒子是乾癟的，想來原產地沒照顧好，「有了這個東西，我們空出來的種菜的那間廂房就有用途了。」

蘇嬤嬤吸了一口涼氣，「福晉，您是想種這種東西？」

「嗯，這叫玉米，我們先試種一下；若是冬季種不出來，那就等到來年再種。」這麼點兒玉米也不適合獻給康熙帝。

「那要是種不出來就不浪費了嘛，瞧著不多的樣子。」蘇嬤嬤滿目擔憂，主子爺特意找來的，量又這麼少，浪費一點兒就少一點兒。

烏靈珠拿起一個玉米棒子來，「沒了再找爺要就是了，爺能找來一回，那就能找來第二回；再說了，你怎麼知道給獻上這東西的人手裡沒存貨？」

蘇嬤嬤一想也是，成功被烏靈珠忽悠了。

飯後，烏靈珠從盒子里選了一捧粒子較大較飽滿的玉米粒出來，先去廂房看三個孩子，見他們沒醒來才又領著蘇嬤嬤去往暖房。

完琦留在屋裡照顧三個孩子。

走進暖房，烏靈珠讓人送來木盆，往裡面灌滿水，又將蘇嬤嬤打發了出去。

關上暖房的門，烏靈珠從空間里取了少量的靈泉水倒入清水之中，又將玉米粒放進了水裡；玉米粒一顆顆浸泡在稀釋過的靈泉水中很快變得光澤圓潤，隨後她又將這些浸泡過的玉米粒塞進了準備好的土裡。

她不知道該如何栽種，只能用這種最笨的辦法；有靈泉水的加持，想來就算是冬季也能長出點兒東西來。

「蘇嬤嬤。」

「奴婢在。」蘇嬤嬤推門而入。

烏靈珠起身道：「把木盆里的水端去讓人澆灌其他暖房裡的菜，一滴也不能倒。」

蘇嬤嬤縱然不解也不曾多問，應了是，端著木盆就出去了；將手裡的東西交給照看暖房的小太監，「這些水萬萬浪費不得，福晉交代了，要全部澆灌到種的菜上，一點都不能剩下。」

「是，蘇嬤嬤，奴才明白。」小太監恭敬接了木盆，同樣不曾多問。

奴才不該問主子，主子也沒有義務給他們解答，因此，守好本分便是。

蘇嬤嬤回到廂房，將事情和烏靈珠說了，「福晉，可還要做什麼？」

「沒事兒了，讓人把暖房鎖起來，過三天我再來看。」烏靈珠拍拍手，將手上的灰塵泥土拍下去；但，泥土是潮濕的，怎麼也不可能拍的乾淨，「走吧，回去洗洗手。」

蘇嬤嬤點頭應話，跟在後面扶著烏靈珠，一同出了廂房。

「小餘子，這間廂房上鎖，誰也不能進；沒有的話，不準打開。」

小餘子跪在地上應話，「喳。」

等烏靈珠和蘇嬤嬤一走，小餘子忙去拿了一把大鎖把廂房給鎖了。

回到正屋，烏靈珠先洗洗手，再喝兩杯清茶，這才有閑心問話，「田嬤嬤呢？一早就沒見人。」

「田嬤嬤在整理庫房，今兒個是整理庫房的日子。」蘇嬤嬤又捧上一杯熱茶，「福晉，您要找田嬤嬤？」

「算了。」烏靈珠擺擺手，將茶水放桌上，起身到軟榻上坐下，緩緩靠在柔軟的褥子里，「大廚房今日做了什麼好吃的？」

蘇嬤嬤道：「福晉，奴婢還真不知曉大廚房做了什麼吃的，奴婢這就去看看。」

「嗯，讓他們做些暖身熱湯，稍後讓人給貝勒爺送衙門去。」烏靈珠拉過一旁的小薄被蓋上，想了想又道：「再涼拌幾個小菜溫上一同送去，貝勒爺在衙門裡忙起來就沒胃口；冷盤還能給貝勒爺開開胃。」

「是。」

蘇嬤嬤轉身出去了，三個大丫鬟上前伺候，端茶的端茶，捏腿的捏腿。

烏靈珠躺在軟榻上舒服的喟嘆，生孩子的時候有多痛，她是被折騰慘了；現在雖然恢復過來了，腿腳還是會有些酸，可能是躺了的緣故，心裡會空虛浮躁，不常運動的人，身上難免積下寒氣。

日積月累，身上會莫名酸痛，渾身沉重，愛出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