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爺放心,我現在沒覺得身上不舒坦;反而想出去走走,乘著現在天氣還算好,雪下的不是太大,進宮請安也好,若是雪下的大了,再進宮反而麻煩。」
去探望太后勢在必行,乘著現在有功夫可以去。
胤禛緊蹙眉心,試圖說服她,卻發現她的主意很堅定不可能更改;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應了,「進宮跟爺一起走,不能單獨行走。」
「好,我聽爺的,進宮后先去探望皇阿瑪,再去探望皇瑪麽,之後再去德妃宮裡一趟;這次請安后,未來一個月我都可以不進宮了,在家裡陪著孩子,每日等你下差回來。」
得了烏靈珠的準話,胤禛臉色稍稍好了些。
蘇嬤嬤備好車回來稟報,胤禛牽著烏靈珠的手便往外走,蘇嬤嬤、田嬤嬤則擰著三個籃子的青菜跟上,臨出府時還找了三塊二灰色的布料遮上,外面天氣冷別把菜給凍壞了。
上了馬車,裡面暖烘烘的,烏靈珠忍不住伸出手在暖爐上取暖。
胤禛見此,將那雙覆在暖爐上方的柔荑放進懷裡,暖爐是暖和,也不及體溫來的好;現在是暖和了,一下馬車不能及時適應外面的溫度,很有可能著涼。
烏靈珠抬起眼瞼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臉,「爺,手涼。」
「無礙,腳冷嗎?把腳放到暖爐方便暖暖。」低頭看向她的雙腳,穿著千層平底繡花鞋,進宮后少不得要走雪路,「沒有旗鞋,走過雪路,鞋就不能穿了,來人。」
蘇嬤嬤應聲道:「奴婢在。」
「給福晉帶一雙旗鞋過來。」胤禛頭也沒抬,專心給她暖著手。
「是。」蘇嬤嬤將手中籃子放在車架上,趕車人順勢將籃子送進了馬車裡。
烏靈珠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仰頭道:「爺。」
「嗯?」胤禛低頭垂眸。
「爺。」
「嗯。」
喚一聲應一聲,胤禛耐著性子哄著,對於烏靈珠這般少有的依賴和青澀行為很受用。
「福晉,主子爺,旗鞋取來了。」
蘇嬤嬤一聲回話打斷兩人之間的旖旎。
烏靈珠縮手不得回,是胤禛拉著不肯松,「爺,先放開,讓蘇嬤嬤把旗鞋送進來;我們該進宮去了,天色不早了,送完東西咱們該回府用膳了。」
「鞋送進來。」胤禛非但不動,反而肆無忌憚的撩開了車簾。
蘇嬤嬤看了一眼,忙低下頭,雙手將包裹好的旗鞋送了進去。
胤禛接下后,放下車簾,「啟程進宮。」
「是。」
在外伺候的下人紛紛應聲,車夫趕車駛離貝勒府,直奔皇宮;在宮外停下馬車,車夫跳下馬車,在馬車下匍匐跪等。
蘇嬤嬤貼在窗口前道:「主子爺,福晉,到皇宮了。」
「嗯。」胤禛音調平緩清冷,再次說話時語調輕緩柔和,「烏靈珠,我們該下馬車了。」
「唔,這麼快?」烏靈珠迷濛中睜開眼,不過時眯了一會兒就到了,揉揉眼,撩起眼瞼往外看了看,「那就走吧。」
胤禛彎腰打開包裹,從包裹里取出旗鞋為她換上,這才撩開車簾下車,隨後將烏靈珠扶下馬車。
蘇嬤嬤、田嬤嬤和蘇培盛將車裡籃子取了下來,一人手裡提一個跟在胤禛夫婦身後進了皇宮。
一行人先去乾清宮,宮裡還未封筆,臨近年底康熙帝也忙;去的時候正在召見朝臣,不便見客,為此,胤禛和烏靈珠只能將籃子留給了梁九功,轉道去往慈寧宮。
「四貝勒爺,四福晉。」
「見過四貝勒爺,四福晉。」
慈寧宮的人見兩人到來,很是欣喜,紛紛見禮。
胤禛眉目波動,身形筆挺,對於見禮的下人不動如山;烏靈珠笑意溫婉,跟在他的身後進了仁壽殿。
「孫兒/孫媳拜見皇瑪麽,皇瑪麽萬福金安。」
「奴婢們叩/奴才見太後娘娘。」跟隨而來的三人跪地行叩拜大禮。
「喲,你們可算來了,都起來,老四家的到哀家身邊坐。」皇太后喜上眉梢,「老四也坐。」
「謝皇瑪麽。」胤禛起身,順道扶了一把烏靈珠。
皇太后滿意的直點頭,「烏靈珠,到哀家身邊來。」
「是。」烏靈珠緩緩邁步上前,被皇太后拉著坐在身邊,她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皇瑪麽,您近來身子可還好?」
皇太后拉著她的手,道:「好,好著呢,哀家能吃能睡的,比你都好;瞧瞧你這小臉憔悴的,坐月子沒坐好?」
烏靈珠忙搖頭,「多謝皇瑪麽關心,孫媳都好,坐月子也坐的可好了;今兒個去探望大嫂,遇到三嫂的時候,三嫂還說孫媳臉色紅潤恢復的真好呢,連三嫂都羨慕了,可見孫媳恢復的是真好。」
「你呀!」皇太后可沒那麼容易相信,老三家的那個是個什麼樣兒她還能不知道?不過是嫉妒罷了;說來老四家的這個長得是真好,就算故意遮掩過也是麗質天生,「長點心吧。」
老三家的一準嫉妒到恨才能把這些話說出口。
烏靈珠嘿嘿笑道:「皇瑪麽,孫媳知道了;對了,孫媳和爺回府後去後院種菜的院子看了看,發現好些青菜都能食用了;這不,孫媳和爺親手採摘了些給您和皇阿瑪、德母妃送些來嘗嘗鮮。方才孫媳和爺已經去過乾清宮了,皇阿瑪忙著,我們把菜交給梁九功后就直接過來了。」
「你們有孝心。」皇太后喜笑顏開。
「蘇嬤嬤,把你手裡的籃子送上來。」烏靈珠發了話,蘇嬤嬤應是將籃子送上;烏靈珠接過籃子,掀開遮蓋的布,水靈靈青翠欲滴的一叢叢青菜露出了本來面目,烏靈珠跟獻寶一樣送到皇太後跟前,「皇瑪麽,您瞧,可新鮮的很。」
皇太后一看之下十分喜愛,「你們有心了,一看就是剛採摘下來就送進宮裡來了;送來這麼多,你們府里可還夠?」
「回皇瑪麽的話,府里的夠了,今年烏靈珠特意多種了些。」胤禛起身回話。
「坐下,站起來做什麼?」皇太后抬手讓其落座,所以說,孫兒就是沒有孫媳婦貼心,瞧瞧孫媳婦多穩得住,再看看孫兒略顯客氣的行事作風,總歸缺了點兒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