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今日臉色怎會這般差？」胤禛擔憂不已。

烏靈珠攬著他的脖子，笑了笑，雖然這個笑很虛弱很難堪，「爺不用擔心，我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這不是怕梁公公看出端倪來這才特意化了妝；您別擔心，在宮裡時太醫把脈說要養兩年，我突然能下地活蹦亂跳了，不是讓人懷疑嘛！」

胤禛也想到了烏靈珠拿出來的忠心符，想來是有什麼特殊能治療身體的葯，便沒有多問，就怕她再被反噬；上一次不過是多問了幾句，烏靈珠告知了他一丁點事情就傷到了身體，現在即便他再想知曉也不會去問。

「那就這樣，這兩年你年歲小不礙事；等到及笄就沒這麼自在了......」到時宮裡人必定是要催生的，就讓她乘著養病悠閑兩年。

烏靈珠自是明白這一點，「嗯，我心裡有數；對了，爺有時間嗎？陪我去雜物間看看儲存的牛肉乾唄？已經儲存半個月了，去拉出來看看，若是沒壞就繼續放著，若是壞了就拿出來扔了或者丟外面喂狗去。」

「有，今日大喜的日子，不去禮部在家陪你。」胤禛乾脆不去了，想來皇阿瑪能理解。

「太好了，快快快，去正院。」烏靈珠一點沒下來的意思，胤禛也不想把人放下來，說到底，他心裡還是擔心烏靈珠的身子。

胤禛抱一路，蘇嬤嬤和田嬤嬤二人垂頭扶手亦步亦趨緊隨其後；下人們見到了紛紛垂首不敢多看，進入正院，下人們就更自覺了；能在正院里伺候的人都要幾分機靈勁，不然，進不來，進來了也得出去。

兩人直接進雜物間，田嬤嬤和蘇嬤嬤在雜物間外面等候。

「爺，放我下來。」烏靈珠拍拍胤禛的肩頭。

胤禛依然放下了小福晉，任由她拉著去往儲放牛肉乾的匣子和袋子面前；看烏靈珠先打開匣子，又抱著匣子抖擻兩下，「沒壞呢。」

再打開袋子里的看，裡面也沒壞，還特別想。

烏靈珠滿意了，「都沒壞，爺嘗一個不？」

「嗯。」胤禛點了頭，烏靈珠用手帕擦擦手，捻了一塊兒肉乾塞他嘴裡；胤禛慢慢嚼著，「很勁道，味道濃郁，有點咸，還不錯。」離京辦差時帶上些倒是不錯。

烏靈珠也常了個牛肉粒，晒乾的牛肉乾很勁道真的是非常勁道那種，撕都要用力。

「還吃，平日里慢慢吃也是不錯的。」

「就不知具體能放多久。」胤禛又拿了一根，「現在天氣慢慢熱了起來，怕是存放的時間會越來越短。」

烏靈珠聳肩，「那也沒辦法。」誰讓沒後世那種防腐的東西呢。

胤禛也知道沒辦法，「再看看吧。」

「嗯，也只有這樣了，再房放看；這次咱們月底再看。」烏靈珠笑眯了眼，拉著胤禛走出雜物間，讓人把門關上兩人回屋裡膩歪去；一進屋，烏靈珠就躺到了軟塌上，「完琦，給我上一碗杏仁奶。」

「噯，奴婢這就給您上。」完琦回應了，片刻後端了兩杯過來；福晉正院里的日子好過，吃食什麼的都是日常備好的，像這種養身子的牛奶更是日日溫著，都是新鮮的。

烏靈珠喝了一口氣，溫溫熱熱，甜滋滋的味道不差，就是沒有在上一個世界里吃的酸奶和雙皮奶好吃。

「完琦，我想起個吃食；走，咱們去廚房做了試試，做好了給宮裡的太後娘娘、皇阿瑪和小阿哥們都一份去。」

胤禛趕忙把人攬下，「別風風火火的，慢著點兒，剛從外面回來，急著去做什麼；把方子寫出來，讓下面的人去做，你是福晉，不該做這些。」偶爾給他做點菜肴吃就不錯了，他都好久沒吃到了。

心裡酸酸的。

烏靈珠點點頭，「也行，不過，我怕他們做不好，還是我做一次給他們看看。」

「那爺陪你一起去。」胤禛把碗里的杏仁奶一飲而盡，又把烏靈珠剩下的那一碗遞給她；烏靈珠瞧了一眼，也一口悶了，放下碗就拉著人走。胤禛拉著她的手臂，讓她慢一點，「別走太快，如今太陽正大，可別熱著了。」

烏靈珠不得不慢下來，跟隨他的步伐和節奏，走了快十來分鐘才到廚房。

「奴才叩見主子爺，叩見福晉。」下人們一下子跪了下來。

烏靈珠不耐煩，「起來起來，給我空一個灶台出來，我要做吃的；蒸籠要四格，雞蛋，新鮮牛奶都拿過來，還要些細砂糖，要很細那種，若是有紅糖也送一些過來。」

「是是是。」

女大廚起身忙應聲，先把雞蛋、鮮牛奶端過來，又把蒸籠洗乾淨準備好；又去雜物房拿了細砂糖和紅糖過來，「福晉，都準備好了，可還有要準備的東西？」

「拿半大碗，我算算，來二十個個半大的碗吧！」烏靈珠說完，轉頭就讓完琦和田嬤嬤蘇嬤嬤幫忙，「雞蛋打開，要蛋清，裝到一個碗里。」

女大廚忙從乾淨的柜子里拿了二十個半大碗出來清洗乾淨，放到灶台上；看著完琦、田嬤嬤蘇嬤嬤忙活，雞蛋準備好，接下來就是牛奶，牛奶分碗裝好放進蒸籠里。

「燒火，把牛奶加熱。」烏靈珠一吩咐就有人干。

胤禛無奈搖頭，陪著她身側，看她額頭和鼻尖上都有了密汗出來，臉上的粉都花了；也不嫌棄，從袖子里拿了乾淨手帕給她擦拭。

一番折騰，蒸籠里的牛奶已經熱了，烏靈珠讓人把蒸籠搬出來，在廚房裡擺開；又讓人拿了刀子過來，每個碗里的奶皮都給劃破，命人又拿來二十個碗，把奶皮里的奶都給倒出來另裝。

熱奶裝完，蛋清、細砂糖或者紅糖放進去攪拌均勻；再將每個碗里攪拌好對奶過濾一次，將蛋清里的小疙瘩或者不均勻的東西排除。之後沿著碗邊將過濾好的牛奶重新倒進之前的碗里，讓奶皮浮起來，繼續上蒸籠。

「府里都有些什麼水果？」

「啊？」女大廚一時間還有些懵。

胤禛一個冷眼過去，女大廚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回福晉的話，廚房裡現在放著的水果只有葡萄和橘子兩種，您要什麼？」

「葡萄，把皮給去了。」烏靈珠轉頭就不管其他的，「加熱繼續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