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福晉說的去做。」胤禛也想嘗嘗。

烏靈珠回眸一笑，對田嬤嬤等人挑眉道：「去吧，拌好了送過來，不要太辣；爺吃不了太辣的，對腸胃也不好。」她吃吃倒是沒事兒。

「是，奴婢這就去。」田嬤嬤去端桌上的滷肉，豬頭肉和豬尾端后，又去端豬蹄。

「等等。」

田嬤嬤疑惑抬頭，「福晉？」

「豬蹄留下，豬蹄就這麼吃菜夠勁道，加了味道反而不正宗了。」烏靈珠急忙攔著，豬蹄加了涼拌的調料是一樣可以吃，卻沒有鹵豬蹄的本來味道了。豬頭肉不放調料終究會有點膩味兒，豬尾也是。

田嬤嬤表示明白，豬蹄放下，只端了豬頭肉和豬尾便走了。

烏靈珠美滋滋的啃豬蹄，胤禛目光晦暗，來來回回的在她嘴裡的豬蹄和桌上的豬蹄徘徊。

「就這麼好吃？」胤禛拿了桌上準備的擦手巾，順手給她擦嘴角。

烏靈珠瞅了一眼，嗯嗯點頭，「手拿著吃最爽了，一口下去都是肉和筋，嚼著過癮，不信你試試。」

胤禛略嫌棄，但見她吃的確實很開心，突然有了胃口；動動嘴，用筷子夾了一塊兒豬蹄放在嘴邊，猶豫再三還是咬了一口，滿口的肉香和滷汁香味兒，嚼起來也確實很有勁道。

「怎麼樣？」烏靈珠雙眸熠熠生輝，興緻勃勃的詢問。

胤禛淡淡點頭，「還行。」

「口是心非。」烏靈珠低低笑了，手裡的啃完，又夾了一塊兒吃的歡實。

胤禛啃完一塊兒，也跟著繼續啃，很快，田嬤嬤端來重新拌過的滷肉，桌上的葷素菜什麼都沒少，就豬蹄沒了，登時無言。

胤禛輕咳一聲，「把東西放下，你們也去用膳。」

「是，奴婢遵命。」田嬤嬤應了一聲，與完琦蘇嬤嬤二人一同告辭退出正屋。

胤禛看向烏靈珠，「福晉，下一次別做的這麼好吃了。」

怪我咯？

烏靈珠似笑非笑的瞅著這人，「爺下次少吃些就是了，對了，我讓廚房的人又把剩下的牛肉鹵出來，現在應是也做好了；稍後你讓人送到宮裡去一趟，給宮裡的阿哥們送去。咱們做哥哥嫂子的有好吃的不給弟弟們，說不過去，還有皇阿瑪那裡也再送些去，下響皇阿瑪還讓梁公公來了一趟呢，梁公公可是說了，皇阿瑪吃著好。」

「嗯。」胤禛淡淡點頭，還是對於吃了好幾塊豬蹄下不來臉；別彆扭扭的喊道：「蘇培盛。」

「奴才在，爺有什麼吩咐？」蘇培盛從門邊走出來，之前一直守在門外的。

胤禛道：「去廚房看看福晉吩咐的牛肉可有做好，分別裝十八份，給皇阿瑪、皇瑪麽、德母妃及各位六歲以上的弟弟送去。」

年歲太小的，他也不敢送，送了人家也不一定會吃。

烏靈珠卻道：「爺，鹵牛肉少了點兒，要不讓他們把豬頭肉給裝上一些？今兒個下響我讓人買了兩個豬頭，夠分。雖說大家不咋愛吃豬肉，給他們嘗嘗也是行的。」至少面上好看。

胤禛認真思慮片刻，點頭應了，至於宮裡那些人知曉有彘肉后吃不吃，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就按福晉說的辦，快去快回。」

「蘇培盛。」蘇培盛都準備告辭了，烏靈珠一喊，立馬應，「福晉，奴才在，您可有吩咐？」

烏靈珠輕笑道：「進宮后不管誰問我的身體狀況，都說正在修養，精神不濟。」

「是，奴才記下了。」蘇培盛看看主子，見主子沒說話，便知主子默認了。

「去吧。」

蘇培盛一走，烏靈珠先給胤禛夾了鹵的涼拌豬頭肉，還是豬嘴肉，「爺，你嘗嘗看，豬肉頭做好了也是很美味的。」

「嗯。」胤禛本想矜持一下，但見身前小瓷碟里已經放了塊兒肉，那味道香的很，還是沒忍住吃進嘴裡；入口別有一番滋味兒，與日常吃的那些涼拌菜不一樣，味道偏辣，又麻又辣，但在承受範圍內。

「爺，怎麼樣？」

胤禛瞧著近在咫尺的嬌顏，盈盈雙眸滿是期待笑意，他突然不忍讓她眼裡的色彩消失，順著她的話點頭，「還不錯，只，彘肉都是貧民吃的；更何況是豬頭豬尾豬蹄這類東西，日後還是少吃些好。」

「要是我想吃了怎麼辦？」烏靈珠問道。

「......」胤禛微微一頓，最後無奈道：「想吃就讓廚房給你做，咱們出宮後方便多了；只，府里的人要管好，萬萬不能泄露出去。」

「謝謝爺。」烏靈珠感激一笑，又給他夾了一塊兒豬尾，「你別看豬尾賤，卻是好吃的很；不比豬蹄差，你嘗嘗。」

胤禛默默吃，不管烏靈珠夾什麼都吃，一頓飯下來吃撐了；再看桌上那些菜肴，滷肉沒了，葷素菜還剩下不少。

烏靈珠對門外道：「有人在外面伺候嗎？」

「有的，福晉，奴婢在。」完琦從歪頭走廊走進來。

「讓人進來把桌上的撤了，賞給大傢伙兒吃。」烏靈珠擺擺手就讓完琦忙活去了，胤禛伸手牽著她的手，拉著人去了內室，他們吃飯的地方在外室，內室只有伺候的人或者主人家才會進。

像今日來的梁公公和秦太醫，那都是特例。

胤禛把人摁床上，枕頭放在她的身後，讓她能靠的舒服些。

「爺在禮部今日在禮部忙嗎？」烏靈珠無話找話說，胤禛是個冷靜自持的人，當然，在烏靈珠面前並非如此，還有些話癆。

胤禛搖頭，「還好，都是往年那些事兒，禮部經由的事宜多且雜，理順了也就那樣。」

「那挺好的，牛肉送過去那些大人們反饋如何？」

「反饋？」胤禛疑惑道。

「就是對牛肉的反應，他們覺得鹵牛肉如何？」烏靈珠面不改色的改了個詞兒。

胤禛這才瞭然，「這詞用的極好，禮部人多，他們一人也就嘗嘗味兒；倒是沒和爺說味道如何，瞧著他們的表情倒是不錯。」

「那就好，鹵牛肉做出來了，接下來要研究一下怎麼讓牛肉長期保存；晒乾的話會好一些，只要不發潮，保持的時間會久一些。」烏靈珠若有所思，「若是有法子能讓牛肉乾半年之內不壞就更好了。」

「你身子不好，該好生養著，可不能這般天天勞累。」胤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