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胤禛點點頭，目光落在烏靈珠臉上，怎麼看怎麼水靈；沒長大的小姑娘這會兒還是嬰兒肥，看不出長大后的樣子，卻不妨礙他對她有了點點好感。

小姑娘瞧著嬌嬌小小的，調皮的很，心地不壞，人也機靈；比宮裡那些被教導的木吶的格格公主多了靈動活潑，人也更鮮活了。

「發富來了，四阿哥該去練布庫了。」發富是布庫師傅的名，從烏拉那拉家屬臣里挑選出來的，布庫一絕。

「好，費揚古大人請。」胤禛客氣的讓費揚古隨意，費揚古是步兵統領，每日在家的時間少，是真真的大忙人。

費揚古點點頭，低頭問道：「小烏靈珠，你要在這裡看哥哥練布庫還是和阿瑪回去？」

「我要留在這裡。」烏靈珠毫不猶豫的選擇留下，「阿瑪，我好久沒見大哥二哥三哥了，他們去哪兒了？」從小姑娘的記憶里只知道大哥今年二十歲，娶了福晉，卻沒在家；二哥和三哥也常常不見人。

費揚古道：「你大哥沒在京城，你二哥三哥在外念書呢，要有假期才能歸家。」

「哦，這樣嘛！那四哥怎麼沒去？」

「五格還小，剛過啟蒙階段，想出去念書還要好幾年呢；等你二哥三哥回來了，讓他們去你院子里看你去。」女兒捧起來，兒子丟出牆，用的真順溜。

烏靈珠表示知道了，推著阿瑪離開，看他走遠才回到習武場；胤禛和五格這會兒已經跟著布庫師傅學起來了，兩人正好能練手。

胤禛瘦弱，力氣不如壯實的五格，好在胤禛聰慧會用巧勁兒，倒也打了個平手。

「四哥，四哥，腳，腳，腳穩住；抱他的腰，推，推倒他呀！」

胤禛和五格撩腳撩的熱火朝天，烏靈珠還湊合兩下，那就更熱鬧了。

五格氣喘吁吁，抽空去看了一眼妹妹；胤禛逮著空子，提著五格的腰帶，巧勁兒一起將人掀翻在地。

「唉......」烏靈珠揣著小爪子，失望的搖頭晃腦，四哥太不爭氣了o(︶︿︶)o。

胤禛抬眸看來，眼底劃過笑意，轉瞬即逝；對五格伸出手，五格把手放在他手上，順勢而起，兩人雖然爭出了輸贏，感情也跟進一份。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多種多樣，這兩個小男娃卻是以布庫結交。

「再來？」

「來。」

兩人又幹了起來，彼此互不相讓，這次五格學乖了，不管烏靈珠怎麼給他加油提醒都不聽，一心一意抓四阿哥的空子；別說，五格那身板壯實的樣子，再加上肯動腦，第二局的時候胤禛還真沒幹過人家。

烏靈珠歡歡喜喜的歡呼，「四哥好厲害。」

胤禛雙眸微眯，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情緒，真是偏心的小丫頭；她四哥什麼都好，方才他贏了可沒見小丫頭歡呼雀躍的。

五格咧嘴傻笑，顛顛的跑上前去拉著妹妹的手，「妹妹，四哥是不是最厲害的？」

「嗯，四哥最厲害了，比四阿哥壯實多了。」真心話，四阿哥那瘦身板子真沒看頭。

「妹妹真乖。」五格笑的開懷，捏著妹妹的小胖臉，還對胤禛挑眉挑釁。

胤禛：「.......」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烏靈珠窺了一眼四阿哥，笑嘻嘻的說道：「四阿哥以後多吃多動，身板子就壯實啦，瞧瞧我四哥多壯啊！都是練出來的。」

「不是玩出來的？」胤禛狀似無意的來一句，五格笑臉維持不下去，「四阿哥，奴才這身板子還真是練出來的，別冤枉奴才。」

胤禛道：「爬樹練的？」

「.......」無言以對。

烏靈珠嬉笑不言，親近五格的樣子，讓胤禛心坎兒柔軟下一角；他怎麼就沒這樣的妹妹呢？難怪五格走哪兒都願意帶著。三歲半的小姑娘乖巧可愛，懂事機靈，撒歡活潑，靈氣十足，誰看了都喜歡吧？

胤禛下響再來練習布庫時，帶了一個小盒子過來，順手就塞給了湊熱鬧的烏靈珠。

烏靈珠懵逼，瞅他好幾眼，見他已經背過身去找五格說話了，默默吐槽。四阿哥這是咋地啦？突然抽風了。

五格拽著胤禛蹲下身，去看烏靈珠手裡的小盒子，「四阿哥送的什麼？」

「不知道。」烏靈珠搖搖頭，頭上的絨花隨之搖晃，為她增添了幾分嬌俏。

胤禛道：「打開看看，爺出宮匆忙，沒帶什麼好玩意兒。」

「哦。」烏靈珠聽話，打開盒子，裡面裝滿珍珠，一顆顆小小的珍珠小巧精緻又飽滿光澤，一看就是上等珍珠，「真好看。」人小家底什麼的也薄弱，平日里都是長輩給了才有；品質上佳的珍珠估摸著府里也沒多少。

宮裡出來的都是貢品，和官家從外面買的肯定不同。

康熙帝精明能幹，對宮裡的把控一向嚴謹，貢品什麼的自然不會差；否則，被康熙帝查到點兒蛛絲馬跡，內務府的人員就是好日子到頭了。

「四阿哥，謝謝你送的珍珠，我明天也送你一樣禮物。」烏靈珠抿春而笑，奶聲奶氣的說完，抱著盒子跑了。

胤禛心頭塌陷的地方又多了一寸，嬌嬌軟軟的妹妹，真好。

烏靈珠抱著珍珠盒子跑去找母親，把盒子推到愛新覺羅福晉面前，「額吉，我要用裡面的珠子做首飾，要漂亮的。」

「誰給你的啊？」愛新覺羅福晉打開一看之下不放心的問道。

「四阿哥給的，他說從宮裡帶出來的。」

愛新覺羅福晉點頭，「既是四阿哥給你的就好好收著，等你長大了想做什麼首飾都可以；你現在還小，帶不了這種珍珠首飾，想要什麼額吉會給你找來。」

「額吉，那送你了，女兒反正都用不著。」瞧瞧，她就是這麼大方。

「你個小機靈鬼，自個兒抱回去放著去，額吉這裡的好東西也不少。」愛新覺羅福晉覺得需要開闊一下女兒的眼界，就讓貼身伺候的老嬤嬤開了庫房，領著烏靈珠進去長見識，「喏，這些都是咱們烏拉那拉家的庫存。」

「好多啊！」

烏靈珠眼睛都看不過來了，烏拉那拉家不止這一處寶庫，但是，就這一處寶庫的好東西就是天價了。

「喜歡自己挑選，再過兩歲你也是大姑娘了，咱們烏拉那拉家的格格眼界不能窄，教養要好，也要主意正；不能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心動，要穩住，知道嗎？」

烏靈珠眼珠子轉悠，在庫房裡轉了一圈，找了好幾套紅色綠色的頭面，都是簡潔大方那一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