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訕笑，「這不是」

「我看您是這一片常干這事兒的吧？」李沉舟似笑非笑的瞅她一眼，撿起攤子上的東西仔細看，「這些東西有一些是老物件，有些不過是前些年出現的；要說價值，那也沒多少價值。」

「你這姑娘眼睛可真尖，一看你就是個懂行的。」大嬸笑的尷尬，指了指攤子上的東西，「這些東西有些還是能賣上價的，你看，加五塊錢怎麼樣？」

這時候的五塊錢都夠農村一家三口兩個月日常所需了。

李沉舟若有所思。

「大閨女，這可真是不能再少了，我也是靠著這點兒東西養活一家子人呢；有了錢和票就能去買糧食了，太少了，我們一家子人吃什麼啊？你說是吧？」大嬸看她低著頭，以為她還是不滿意，眼珠一轉就開始哭窮。

李沉舟聽了也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沒當回事，「您也別說的那麼難，您面色還算紅潤，想來家裡也難過不到那裡去；您去外面看看，面黃肌肉的人多的是。大嬸，和您做交易可沒什麼保障，您這滿嘴跑火車的，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信您了。」

大嬸呆了，摸了摸臉，她的臉色又那麼好嗎？可真是失策了。

「呵呵呵。」

李沉舟拿出三十塊錢和三十斤全國娘票，「還是按照我說的價格來交換，這些東西也就只值這個價錢；您要是覺得合適，那就交易，您要是覺得不合適，那我也不強求。」

她最看重的這裡的玉牌、玉佩和玉扳指，其他東西對她來說沒什麼價值；也就送親人當禮物還能行，又不是什麼特殊材料打造的。

之前換的那隻鍍金戒指，現在想想都心塞。

大嬸看著她手裡的錢和糧票，猶豫了半盞茶的功夫，咬牙應了，「行吧！看你這大閨女也太會做生意了，我這些東西可都是上好的。」

這話說的有點委屈，語氣里都是自己吃虧的意思。

李沉舟只想呵呵她一臉，「大嬸，我沒東西裝，你那塊布或者袋子給我裝一下。」

「成，大閨女和我買了這麼多東西，這個布袋子就送你了。」大嬸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布袋子給她。

李沉舟接過來把東西一件件裝進去，小首飾不佔地方，小布袋子也夠用了；到最後一枚金簪的時候，布袋子就顯得有點短了，這金簪比一個巴掌還長了一點兒。

大嬸看在眼裡，卻沒多話；收了錢就走人，對於金簪怎麼裝，她一點不操心，這大閨女做生意這麼熟練，想來是經常在外面走動的。一個金簪，往身上一藏就成，沒那難事兒。

李沉舟也確實是把金簪往身上一放了事，反正現在的衣服口袋都大，裝一個金簪還是能行的；接著又把小布袋子塞進另一個口袋裡，接著逛黑市。

沒想到，走到黑市裡就又看到了一個賣金銀首飾的，其中的玉飾看著很好看；料子也是上好的，李沉舟想了想，還是決定吧玉飾都給買了下來。

又在黑市裡轉了一圈，買了一袋子十斤的白面和一袋子二十斤的玉米面，這才出了黑市。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看周圍沒人注意，也沒人跟著她；把糧食和買來的金銀首飾往儲物戒指里一放，瀟洒的去了百貨商場。

李沉舟在百貨商場里看了看，買了三種顏色各十尺的格子布，看商場內沒有其他能買的東西就放棄了；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趕到和炊事班採購的同志匯合的地方，他們居然還沒走。

之前提醒李沉舟時間的那名同志一眼就看到了她，「嫂子，您可算回來了，我們就等您了；快上車，前面的副駕給您留著的。」

「謝謝了。」李沉舟揚笑，抱著布料上了採購的貨車，坐上副駕，和開車的司機聊了兩句。

貨車開出採買這一片地兒，直奔出城，往集營開。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車上買了東西，有的還是容易被碰撞的食物，自然開的慢了些。

到達集營駐地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過。

李沉舟下了車，和採購的同志們道謝告辭，分道揚鑣；車子開進了駐地，直接去了大食堂的方向，李沉舟則是進了家屬區，回了家。

「娘。」

稚聲稚氣的喊聲，引得她抬頭看去，哼哼被老爺子抱著往這邊看；小傢伙看到她回來，小臉上都是笑，開始一個勁兒的朝她這邊撲騰。

李沉舟俏臉含笑，抱著布料進了院子，笑著親了他一下，「哼哼乖不乖？聽曾爺爺的話了沒有？」

「聽話，乖。」哼哼點點頭，一副乖巧溫順樣兒。

若是不知道他骨子裡的焉壞勁兒，她都要信了。

李沉舟摸摸他的頭，抬頭與老爺子說道：「爺爺，哼哼在家沒鬧您吧？」

「沒鬧沒鬧，乖著呢；哼哼這孩子一向都是省心的。」老爺子連連搖頭，「你怎麼又買這麼多布料啊，準備做什麼？」

「現在不是天兒熱嘛！準備給哼哼做兩身長袖的小衣裳，這種布料穿在身上涼快，還吸汗。」李沉舟把一塊藍色格子布給老爺子看，「您看，這種布料給哼哼做一身小衣裳，再給他做一條背背褲；這種藍色不容易臟，隨他怎麼折騰去。」

李老爺子看了一眼，笑著點頭，「咱們哼哼穿這種顏色的衣裳肯定好看，還是你細心。」

「爺爺，您看這種灰色的，我給您坐一身襯衣穿，保准您穿著好看。」李沉舟把包裹在藍色布料里的灰色格子布給他看。

「我就不用了，我一個老頭子，做什麼新衣裳啊！都給咱們哼哼做，多給他做兩身。」李老爺子低頭和哼哼道：「哼哼，看看你娘給你買了好多布料回來做新衣裳了，等你娘把新衣裳做出來，你就有新衣裳穿了。」

李沉舟聽后不置可否，衣裳還是要給老爺子做的；哼哼的衣裳夠他穿了，小孩子又是在長個子的時候，做多了衣裳也是浪費。

「爺爺，您把哼哼放下來吧！哼哼現在越來越重的，沒得累著您。」

老爺子搖頭，「不累，抱著哼哼怎麼都不會累；書知和書寧他們順利上了火車了嗎？去的路上可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