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還說沒餓著哼哼，看他吃的這麼.......你們是不是故意把哼哼帶走虐待他了？」

「爺爺，您多想了，哼哼也是我的兒子，我哪兒能虐待他啊！不信您問他。」李沉舟眼角抽了抽，表示，她好冤。

「哼哼，昨天跟著你娘去了外面，你爹娘讓你吃飽飯了沒？」李老爺子扭頭輕聲問，刻意忽略了說山裡，就是怕仲子國和古向黨兩人生疑。

哼哼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道：「吃飽飽了的。」

「真的？」老爺子還不信。

「嗯。」哼哼重重點頭，重點強點他吃飽了的。

李老爺子這才不得不信哼哼的話，只是，再看哼哼又吃完了一個包子，便問，「哼哼，吃飽了嗎？再來一個包子還是饅頭？」

哼哼摸摸小肚子，伸伸脖子，把嘴裡的吃食演習，「飽了。」

「那你下去玩吧！別出院子。」李老爺子拍拍他的小腦袋。

「等等，哼哼，把碗里的粥吃了；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已經被你吃過的東西要吃完；不吃完，不能出去玩。」

李沉舟陡然出聲，哼哼肩膀一慫，認命的抱起碗唏哩呼嚕的喝完；放下碗，嘴上一圈的玉米糊糊，仰頭打了個飽嗝。

李沉舟看在眼裡，見兒子聽話，臉上的笑容強烈了些，「去玩吧。」

「唉。」哼哼抱著凳子滑了下去，一溜煙的消失在堂屋門口。

李老爺子簡單吃了一點兒就放下了碗筷，「舟舟，沉淵小子，你們慢慢吃，我去看著哼哼；那嘴還沒擦呢，一聽讓他去玩，跑的比兔子還快。」

「爺爺，只要哼哼不出院子就不用管他，讓他自己玩去。」李沉舟勸道。

「哼哼太小了，還是看著點比較好，我先去了。」這次李老爺子沒給她勸解的機會，快步走出堂屋；看到小曾孫在院子里摳了泥沙玩，又見小曾孫往臉上抹，不由的失笑。卻沒上去阻止他，小孩子都這麼玩著長大的，在泥土裡打滾長大的孩子更結實些。

哼哼玩的不亦樂乎，小東西把鬆散乾爽的泥沙捧在手心裡團吧團吧......沒法成型；皺著小眉頭，垂著眼瞼看著手裡的泥沙，苦惱的很。

李老爺子看他好一會兒都沒動了，悄然走到他身後，看到他手裡的泥沙，有些莫名，「哼哼怎麼了？」

哼哼抬頭看他，「曾爺爺，玩。」捧給他看。

「玩唄。」

「團起來。」哼哼捧著泥沙給他，眼裡都是期待。

李老爺子盯著他手上的泥沙看了片刻，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這種泥沙是鬆散的，團不起來，要加點水才行；你等等，曾爺爺去給你舀水出來。」

哼哼沒聽明白，怔怔看著他去了灶房，一會兒的功夫舀了一瓢水過來，水倒在泥沙地上，迅速成了泥巴。

李老爺子把瓢放在旁邊，摳了一手指的泥巴捏給他看，「這樣才能捏泥巴，看到了嗎？」

「嗯。」哼哼恍然大悟，陡然間明白過來，也跟著他學，摳了泥巴捏；這次果然捏成功了，登時眉開眼笑，對老爺子咧嘴就來，「曾爺爺聰明。」

「嗯，咱們家哼哼也聰明。」

爺孫倆笑眯眯的，樂得不行；一個是因為有了玩意兒開心的，一個是看著小曾孫開心他就開心的。

哼哼一邊笑一邊玩，一會兒的功夫就捏成了好幾個泥丸子。

仲子國和古向黨吃完早飯，抱著碗筷出來就看見老爺子陪著哼哼玩泥巴，不由的會心一笑；兩人對視一眼便直接去了灶房，也沒打攪他們爺孫倆。

李沉舟和李沉淵緊接著也走了出來，看到他們爺孫倆玩泥巴，李沉舟的嘴角還忍不住抽了一下。

「爺爺這是要成老頑童的節奏了，居然陪著哼哼玩泥巴。」

「何止是陪著玩泥巴，你看看那瓢，一準是爺爺去灶房裡舀水出來灑地上，然後教哼哼玩泥巴呢。」李沉淵指了指那一片濕潤的土地，一時間也是無語凝咽。

李沉舟看了一眼，瞭然了，「爺爺陪著哼哼玩泥巴，就讓他們玩去，我去屋裡拿針線活出來做；回來了不如在山裡自由自在的，想怎麼修鍊怎麼修鍊。」

她現在也是當娘的了，不能放下兒子單獨去修鍊不是。

李沉淵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匆匆越過他去了屋子裡；不過片刻就端著一個籃子走了出來，籃子里放著布料和針線，還有剪刀什麼的，總之是做針線活兒的工具一應俱全。

看到這些東西，李沉淵忍不住摸了摸衣襟，裡面這件襯衣還是舟舟給他做的；以前的舟舟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現在卻能做的這麼好，穿著比外面買的都舒服，甚至比隊伍里發下來的針線腳還細密。

「舟舟。」

「嗯？」李沉舟疑惑的望著他。

李沉淵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籃子，「你要是想回山裡就去吧！哼哼有爺爺帶著，想來爺爺很願意一整天都帶哼哼的；平日里有我和仲子國他們回來輪流給爺爺做飯，你回山裡修鍊也好。」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你和爺爺、哼哼都在這裡，我去山裡做什麼？我又不是傻的，一家人在一起才是一家人。各忙各的，各奔東西還是一家人嗎？」李沉舟斜睨著他，「雖然知道你是真心為我考慮，但是，我還是生氣。我們一起這麼多年了，結婚孩子都有了，你還讓我離開，你也真能離得開我是吧？」

「沒有，舟舟，你別多想，我沒那麼想。」李沉淵拉著她的手，鷹眸認真的望著她，「我就是想讓你過的隨心一點兒，家裡這些事情有我呢；若是爺爺沒給我們帶哼哼，說不定我還能自私點兒讓你留在這裡。可是有了爺爺，你就可以放開手去做你的事情了；平日里我也會對家裡多照看一下，你能正常修鍊，家裡這邊你也不用擔心。」

李沉舟有點意動，可是看到兒子和爺爺在玩，她又捨不得離開，「我知道哥哥是真心為我好，可是，我不想離開你們太遠；以前我們巴不得一直在一起，現在分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