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李沉舟推開白衡的蛇頭。

白衡還在嘶嘶說著話，問她人族的交配，它沒見過人族是怎麼交配的；倒是蛇族交配的場景見過不少。

李沉舟狠狠瞪了它一眼，「別再問了，問了也不會告訴你；人族和蛇族是不一樣的，你只要知道蛇族是怎麼交配的就行了。不過，你是不是交配過啊？」

「沒有，絕對沒有。」白衡一個激靈，「主人，人家是開了靈智的蛇，才不是那些小蛇呢！人家可不是隨便的蛇。」

「好吧！」李沉舟訕訕的收斂神識，頭搭在哥哥肩膀上，舒服的蹭了蹭。

李沉淵輕拍著她的肩膀，「妹妹困了就睡吧！這兩天你在裡面累著了吧？哥哥走慢點，你放心睡，不吵著你。」

「嗯。」李沉舟閉上眼，神識沉進掌中佛國內；空間里佛音依舊，在佛像虛影下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李沉舟乾脆坐在地上，居然沒異常，這不合理；不過，之前三百來年她都沒發現掌中佛國居然有度化生靈的作用，發現不了異常倒是不足為奇了。

在修仙界，修為底下時，在外歷練被人欺負過，一次是笨，兩次是蠢，三次，她就學會了反抗；久而久之，她發現修鍊界唯一能永絕後患的方法，只有讓對方神魂湮滅。

即使是打不過對方，她也要硬拼；她不僅是修鍊的是《天機寶典》，還是一名劍修，劍修從來不會輕而易舉認輸之輩。若是輕易認輸，那這人便是心智不夠堅韌，在劍修一途上走不遠的。

好幾次因越級挑戰，而兩敗俱傷；幸而，她有師傅和師門師叔師兄們給的護身法寶，才得意險勝。久了，她已經形成了一種修仙界慣有的殺性思維，凡事對她有危害的，都要斬殺在搖籃中。

從來沒有想過，心善也能得來好報。修仙界中不乏有心善之人，可心善之人，又有幾個人有好結果？見的多了，聽的多了，眼界太高了，她對殺人已經習以為常了。凡事讓她心頭不爽快的人，都該殺；凡事危急她或師門的人和事，都該掐滅。

想在修仙界中步步高升，便要捨得下善心。

莫非，她來到這個架空界面，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嗎？讓她有善心與良心？先是功德、后是佛光度化靈物，是冥冥之中給她的指引，還是......巧合？

李沉舟在空間里，思緒糾結；放出九幽冥火，「九幽，你說世間真的好人會有好報嗎？」

「主人，九幽不知道。」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呢，也是我胡思亂想了；好人若有好報，那為什麼世間先死的都是好人，反而是壞事做盡的人好好活著？善心、良心，可笑！」李沉舟自嘲，「九幽，不管是靈物還是人，講善心和良心都是要講對人的；如若不然，隨時都會被人捅一刀。」

想想修仙界那些人，在緊要關頭，為了自己活命，連自己的靈獸都能隨意捨棄；那是怎樣的冷心寡情？

九幽跳了跳，「主人，我隨便不知道好人有沒有好報；但是，從主火的記憶中，關於古尙真人的一些事迹來看；人不可有善心，善心是害己的根源。古尙真人曾經救過五十八個人，可是，這五十八人中，只有一人最後回報了古尙真人。另外五十七人，都多多少少傷害了古尙真人；古尙真人對人性很失望，後來不管面對什麼殘酷的場景，他都沒有再出過手。」

「是嗎？」李沉舟輕笑，「果然，人性是最讓人失望的東西。」

「主人，您以前是不是也救過人啊？」九幽漂浮在她的面前，好奇的問著。

「嗯，以前傻，救過不少人；結果沒有一個人是感恩的，不感恩就算了，卻還要坑害於我。人性，人性，為什麼這麼讓人失望呢？」李沉舟呢喃輕笑，似嘲似譏。

九幽輕笑，「咯咯，主人，人性是讓人失望的東西，卻也是最讓人感性的東西；有了人性，才精彩，不是嗎？」

陷入誤區的李沉舟一愣，九幽的話如當頭棒喝，是啊！人性多樣，才能精彩，才有人生。

凡人都有煩惱，要經歷大大小小無數的磨難，那些凡人都不怕，她又怕什麼？不，她不是怕，而是從內心裡討厭人性這種東西得存在。

可是，沒有人性，如何讓世間精彩紛呈？

「哈哈哈。」

李沉舟大徹大悟，大笑過後，神識回到身體里，「哥哥，放我下來。」

「馬上就到家了。」李沉淵疑惑的問道，「妹妹，怎麼突然要下來了？是不是哥哥走路吵著你了？」

「沒有，哥哥，我先回家了。」李沉舟跳下他的懷抱，身形化為殘影，消失在前方；獨留下一臉莫名的李沉淵，急忙追了上去。

李沉淵剛追到家門口，便見妹妹見了房間，反鎖上了房門。

「沉淵，舟舟這是怎麼了？」李老爺子和李鳴瑾站在院子里，指了指李沉舟的房間，「剛才這丫頭瘋瘋癲癲的跑進院子，連我們都沒看到，一頭鑽進了房間里。」

李沉淵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們這兩天做什麼去了？以往舟舟上山都是當天就下來的。」李老爺子一看李沉淵沉著的臉，以及那茫然的眼神，心中一緊，急切的問出了口。

「沉淵，你和我們說說這兩天你們在山上發生了什麼；舟舟這情況不正常，有點像瘋魔了。」李鳴瑾緊緊盯著他，想從他的面部表情看出點端倪來。

李沉淵搖頭，「我不知道，我抱著妹妹回來的路上還好好的，要到家門口了，妹妹突然就要下來走；不等我放她下來，一下子就跳了下來，接著就跑進了家裡，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鳴瑾深深蹙眉，「這可怎麼辦？必清呢？必清是舟舟的徒弟，他應該知道舟舟這情況是怎麼回事的。」

「必清還在山上，舟舟罰他在上呆一個月來著，這還差小半個月。」李沉淵煩躁的扒拉著頭髮，回想著回來時妹妹的異常。可是怎麼想都只是妹妹乖巧的趴在他肩膀上睡覺，為什麼會突然就反應這麼大？

李老爺子沉吟片刻，慎重的說道：「舟舟這情況，是不是修鍊時遇到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