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梁侯府的事情，還是溫侯府外發生的事情，舒沄都不知道。

此刻她就跟著偃師一起，看著偃師把他平日里養著的那些「寶貝」一個一個地拿出來，給她顯擺！還有那些偃師平日里研究記錄下的一些毒物的信息，倒是讓舒沄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偃師研究毒物，果然是很厲害的！

「我可告訴你，這幾種毒物的毒性混合在一起，看似毒辣無比，但是真吃下之後，也就只會鬧肚子，折騰一天而已！其他的什麼狀況都不會有!」偃師一臉得意地把面前的幾樣東西都擺在了舒沄的面前，對著她得意地笑道：「怎麼樣？想不到吧？」

「確實想不到！」舒沄倒是肯定無比地點了點頭，對著偃師說道：「不過這大約也就是相生相剋的道理！你看很多東西要是單獨用那都是無害的，但是一旦有兩樣相剋的東西混在一起了，那就成了劇毒了！這劇毒之物也自然是有以毒攻毒的效果的！」

「這些道理我自然都明白！」偃師卻是撇嘴，有些不高興地對著舒沄說道：「我就是告訴你，這幾味毒物能混合出這樣的效果來，那都是我的功勞，你明白嗎？」

舒沄這才反應過來，偃師原來這是在向她炫耀這個事情，趕緊一個勁地誇獎了起來，直到誇的偃師的臉色稍緩后，舒沄這才松下氣來，忍不住對著偃師問道：「只是偃師，這些毒藥你研究出來了之後，你到底是怎麼試出來的？難不成，是找人試的？」

「你覺得我是用什麼試出來的？」偃師卻是挑眉，嚴肅地對著舒沄問了一句，看著舒沄頓時擰眉，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好的樣子后，偃師這才哼道：「這不管是制毒還是製藥，哪一家沒有點葯人來試藥啊？舒素醫你這表情倒像是沒有見過一樣？你們舒家既然是醫藥世家，那自然也是有不少葯人的，你小時候學醫，難道制的葯，就沒有給葯人嘗過嗎?」

這問題舒沄卻是沒有辦法回答的，只能皺著眉頭看著偃師，半響后這才問道：「偃師，你府里養了很多的葯人嗎？」

「我養葯人做什麼？！」偃師卻是撇嘴，倒是也沒有一定要讓舒沄回答的意思，「我這制的可都是毒藥呢！一個不小心吃掉后就是會死人的！我這要是府里也養葯人，那每月要送出去多少的屍首啊?我可不喜歡府里死人的！」

「那你這些毒藥是怎麼試的？」舒沄倒是更好奇了。

「大牢里去試啊！」偃師倒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對著舒沄說道：「這大牢里多的是死囚，每次讓他們試藥的時候就給他們些銀子就好了！運氣好，他們可以多賺我些銀子，不管是給獄卒讓自己過的好些，還是讓我送給他們家裡人，那都是極好的買賣啊！反正他們都是要死的，死之前再賺點銀子，有什麼不好的？」

舒沄聽到這話，卻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來。

「別擺出這樣驚訝的樣子來！」偃師卻是直接白了舒沄一眼，把面前的毒物都給小心地收了起來，然後對著舒沄說道：「這事情大家心裡都是清楚的！就拿這巫醫大人來說吧，你以為他們每日就在府里看看書，研究一下病患之類的，或者是修習什麼醫術之類的就行了嗎？他們還不是要拿那些死囚們來嘗試的！」

「巫醫大人也要試藥？」舒沄更為震驚了起來。

「也不算試藥吧！就是試他們那本事！」偃師卻是皺眉想了想，對著舒沄說道：「這巫醫大人的本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都是聽那些獄卒們說的！就這皇都里，是有巫醫大人去大牢里要人來嘗試一些事情的，只是具體的東西，誰都不敢多看，自然也就沒有消息傳出來了！」

「可是不太對啊！」舒沄卻是皺著眉頭，倒是帶著幾分懷疑地對著偃師說道：「我以前也是聽人說過的，這巫醫大人救人都是需要自己付出點代價的，也就是說，這巫醫大人要是救的人越多，對自己的損害就是越大的！這才有巫醫大人不輕易救人的說法！如今照著偃師你這說來，這巫醫大人去大牢里沒事嘗試自己的醫術，這不是就在拿自己的性命玩耍嗎？我覺得這是一點都不合常理的啊！」

「那我怎麼知道啊！反正那些獄卒們都是這樣說的！」偃師卻是聳肩，對著舒沄說道：「我對那些巫醫大人可是一點都不熟悉的！鬼知道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不一定啊，這什麼救人就有損害的事情，也只是他們想要加銀子或者是不想醫治的手段而已！」

舒沄卻覺得，事情並非是如此的。只是偃師一點也不想與她多討論這巫醫大人的事情，舒沄也只能閉上嘴，繼續跟著偃師去看其他的毒物，時間倒是過的極快。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舒沄跟著偃師凈手完畢，從屋內出來之後也忍不住甩了甩手，這才跟著偃師準備去吃飯，卻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廝倒是在看見他們之後雙眼一亮，趕緊小跑著便奔了過來。

「老爺！」

「怎麼了？又有什麼事情啊？」偃師卻是忍不住皺眉，倒是有些不高興。

「老爺，這溫侯府的人送了消息來！」

「溫侯府？溫玉爾嗎？什麼消息？」偃師倒是來了精神，忍不住朝著舒沄看了眼，對著那個小廝問道：「可是溫侯府的人來請舒素醫去侯府做客？」

「那倒不是呢！」那個小廝卻是搖頭，帶著幾分遺憾地說道：「溫侯府來人說，這梁侯府的大公子今日打傷了溫侯府好幾個守門的小廝，然後梁侯府的侯爺夫人親自上門討說法不成，還被溫侯爺夫人給數落了一頓，最終賠了好幾箱的禮物，這才算是把事情給平息了！只是這梁侯府的侯爺夫人卻是藉機提出來，要讓溫侯爺夫人給老爺您送消息，請您讓那梁侯爺說幾句話！」

「讓梁蔽來說幾句話？他能說什麼啊？無非就是讓舒素醫原諒他，把禮物給收了唄！還能有什麼？」偃師卻是撇嘴，一臉不屑地說完，這才望向了舒沄，想了想對著她說道：「舒素醫，你怎麼想的？要是想要那些禮物的話，倒是也可以收了！不想要的話，我就讓梁蔽繼續在府門外等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