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舟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來,問道:“什么馬拉松?”
時宗岳一邊緩慢地向前走著,一邊說道:“你走了這么久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以為你要參加什么體育項目的比賽呢。”
葉輕舟微笑看著時宗岳,等著他走過來。
站在葉輕舟的面前,時宗岳猶疑了一下,說道:“紫云,其實剛才發生的事情,我都看見了。”
很快又補充道:“我不是故意的,今晚我在你聚餐的飯店有應酬,本來想著等著你,然后出現給你一個驚喜,結果不小心就撞見你們的爭吵了。”
葉輕舟覺得時宗岳解釋起來的樣子,笨笨的,還有些著急,有著說不出來的可愛。
“紫云,如果你不開心的話,就別做了,我給你另外介紹一份輕松的工作好不好?”
本來時宗岳不想過早地干預葉輕舟的事情,但是他剛剛看見小美那么囂張的樣子,真的是太生氣了。
他實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你本事還挺大的嘛。”葉輕舟說道,“可是,我除了唱歌什么都不會啊。”
葉輕舟從Y國回來后,像徹底地變了一個人。
她不知道時宗岳的身份,也不在意別人擁有多少財富。
時宗岳聽了葉輕舟的話,倒是怔了一下。
他在心里說,拜托輕舟,你才不是只會唱歌好不好,你的本事大著呢。
可是他卻無法直接告訴她,她曾是葉氏的總裁,掌管著一個驚人的商業帝國。
她曾無數次在混亂和危機中突圍,創造了很多奇跡。
她曾經帶病工作,在暈倒的前一秒還在部署戰略。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天真的女人,時宗岳心中百感交集。
他深愛著從前那個一臉殺氣的葉輕舟,也被眼前云淡風輕的蘇紫云吸引著。
眼睛瞥到葉輕舟被弄臟的褲子處,時宗岳遞給葉輕舟一個眼神。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時宗岳躍躍欲試地說道。
“什么地方啊?哎,你倒是說話啊。”
時宗岳攔了一輛出租車,不由分說地推著葉輕舟上了車。
十分鐘后,兩人在一條流光溢彩的街道下了車。
這是葉輕舟從沒來過的地方,奇怪,這都幾點了,怎么這里的店鋪都還像白天一樣的開著。
“大叔,你要請我吃飯嗎?”葉輕舟好奇地說道,“不過我現在飽得很,是既吃不下,也喝不下。”
時宗岳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拉著葉輕舟向前走了幾十米,進了一家店鋪。
這是一家服裝店鋪。
一眼望過去,感覺很有格調,這些衣服的設計都很有個性。
“大叔,干嘛帶我來這里啊?”葉輕舟不解地問道。
“你的褲子,也該換一條了。”時宗岳邊說著,邊向葉輕舟的身后看去。
“討厭,不要亂看啦。”葉輕舟邊說邊閃躲著。
時宗岳跟在葉輕舟的身后,只要葉輕舟對哪件衣服眼光有所停留,流露出些許欣賞,他都示意銷售人員把那衣服拿下來。
不多時,銷售員手里已經抱了N件衣服。
“紫云,這些衣服你都試一下吧。”
葉輕舟看了一眼銷售員手中的衣服,明顯嚇了一跳。
“大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么多?”
葉輕舟在Y國還養成了極簡生活的好習慣,她覺得買太多的衣服,穿不過來,沒有必要。
除非,是演出需要,也適合的衣服,她才會考慮多添置幾件。
平時的話,她穿的比較休閑,妝容也淡淡的,實在是不需要這么多的衣服。
“這還多?你就試試嘛,去吧。”時宗岳勸說道。
葉輕舟有些不情愿地抱著一堆衣服進了試衣間。
時宗岳看著葉輕舟的背影,真是覺得這個女人,他是越來越不認識了。
要知道以前的葉輕舟,可是隨時都會買下一家服裝店的人啊。
可現在,才讓她試這么幾件衣服,她就已經嫌多了。
這讓時宗岳忍不住開始猜測起來,難道這幾年,葉輕舟過了什么苦日子不成。
否則,她怎么會一下子簡樸成這個樣子。
女人的衣柜里,不是永遠都缺一件衣服嗎。
更何況是葉氏的掌門人葉輕舟!
沒過多久,葉輕舟就從試衣間里走了出來,她的手中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
其實她就只試了這一條褲子,其他的統統都沒有試穿。
“就這條吧。”葉輕舟對銷售員說道。
時宗岳想說些什么,但看到葉輕舟一臉已經決定好的樣子,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時宗岳眼疾手快地付好了賬,看見葉輕舟正在那條弄臟的褲子也一并裝好。
“紫云,你還拿它做什么?”時宗岳一臉詫異道。
在他的印象里,葉輕舟應該把那條褲子丟棄了才對。
“我當然要拿了!”葉輕舟叫道,“那是我剛買的,我才只穿過一次呢。”
“都臟成那樣了,就算了吧。”
“我拿去小區里面的干洗店,干洗一下就好了。”葉輕舟此時,已經做好了要離開的準備。
時宗岳啞然,此時他內心的感受,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
這個全新的葉輕舟,他還需要多一些時間來適應才行。
兩人走出店門外,葉輕舟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說道:“大叔,謝謝你的禮物。”
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對我這么好,到底是因為什么啊?”
說完,還用肩膀撞了一下時宗岳。
時宗岳笑了,“我只是想看見你開心而已。”
“哦,這樣啊。”葉輕舟和時宗岳并肩走在燈火輝煌的街道。
她還以為,時宗岳會說,是因為她是他的偶像呢。
不過很明顯剛才的回答,更讓葉輕舟覺得暖心。
走出熱鬧的街,兩人來到大路上,時宗岳叫了輛車,把葉輕舟送回了家。
直到看著葉輕舟走進樓門口,又看著她的房間已經亮了燈,時宗岳才放心的離開。
他對她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她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只有看見她笑,他才能感到心安。
他最怕的,就是看見她掉眼淚和受委屈的樣子。
這一點,是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