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舟醒了以后,就那么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等著時宗岳回來。
她在想,霸道的,可愛的,溫柔的,高貴的時宗岳,她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時宗岳發狠是什么樣子。
他難道也會找人尋仇嗎?哈哈哈哈。
想想都覺得好笑。
可能對梁友來說,也就是被貓抓了一下吧,時宗岳那么溫柔紳士。
葉輕舟想著想著,就有些困了,已經九點了,時宗岳還沒有回來,今天晚上是不是不會來看自己了。
葉輕舟有些撐不住了,她的眼皮很困。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病房的門把手輕輕響了一聲。
“宗岳!你終于回來了!”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想念的往往是自己心底最愛的人。
不過可惜,進來的不是時宗岳,是急急忙忙從A市放下一切趕過來的陸云深。
“怎么是你?”
自從上次的飯局一別,葉輕舟就沒有見到過陸云深,也沒有聽到過陸云深的任何消息,相信陸云深也是如此。
他怎么會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
是梁友告訴他的?
可是梁友也不該知道啊。
葉輕舟微蹙著眉毛,思考這一連串的問題。
“輕,葉小姐,你還好吧。”
陸云深最大的優點就在于,他總是能很好地把握分寸,哪怕他的那句輕舟已經到了嘴邊,哪怕他現在很想上前去摸一摸葉輕舟的臉,他都忍住了。
“你怎么會知道我舊傷復發了?”
葉輕舟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口。
陸云深一下子就被問住了,千里迢迢跑回來,本來就是一時沖動的事情,他要怎么回答?
“我今天看了招標處的公告,知道了那件事情,就想來關心一下葉小姐,一打聽才知道,你住院的事。”
這個回答倒也可以理解,葉輕舟上下打量著還站在門口處的陸云深,他的手里還拎著公文包,看起來不像是專門來看自己的。
陸云深發現了葉輕舟在盯著自己的手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告訴了她實情。
“我本來在A市忙一個項目,聽說了你生病的事,所以放下手頭的事情,就趕回來了。”
這個回答,把陸云深的思念擔心表達得很完整。
如果葉輕舟再聽不出來的話,那她就是個傻子了。
上次陸云深來的時候,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這一次本來葉廣陵也給葉輕舟留了好幾個人的,可是葉輕舟醒了以后覺得門口有人看著很壓抑,就吩咐劉姐,讓他們都去休息了,陸云深這才能順利的進來。
“你……”
葉輕舟對陸云深的印象并不差,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了,但是葉輕舟可一點都沒有發現陸云深對自己的好感,是陸云深隱藏得太深了,還是葉輕舟腦子里的那根弦太鈍了。
每次時宗岳對著陸云深和自己有接觸的事情生氣,葉輕舟甚至還覺得時宗岳不可理喻。
現在看來,是自己太不敏感了。
陸云深就那么拎著包,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葉輕舟,也不向前走,也不說話。
房間里一時之間,很尷尬。
“你,你坐那里吧。”
面對這樣溫潤的男子,葉輕舟的火爆脾氣也發不出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
“好。”
陸云深終于抬起腳,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葉輕舟也不能起身,他這么一坐,平躺著的葉輕舟連看也看不見他了。
陸云深很想挪到葉輕舟床邊的那個椅子上去,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可以,不然的話,他以后可能都見不了葉輕舟了。
他會像梁友一樣,收到葉輕舟的警告。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實在是不好意思。”
陸云深一改往日的冷酷,就那么安靜地坐在一旁,輕輕地說著溫暖的話語。
現在葉輕舟看不到他,他可以毫不保留地拿火熱的眼神盯著她,毫無保留地。
“現在好多了,多謝你的關心。”
葉輕舟對陸云深只是平常普通朋友的感受,像這樣共處一室,她還真是有點不自在,特別是她只能夠望見自己天花板上這一片天地,不知道,陸云深在旁邊坐著干些什么。
“陸大少,你面前的桌子上有水果,你可以削一些水果吃。”
葉輕舟此刻已經是困意全無了,她只想讓陸云深早點走,但是人家大老遠地趕回來,總不能剛坐下就被趕走吧。
陸家雖說比葉家和時家差些火候,但是也算艾城的一條大鱷,得罪了總歸是不好的。
“我不吃,你要吃嗎?我給你削一個蘋果吧。你現在可以吃東西嗎?”
“不用不用了,我剛剛做完手術,醫生交代了不能吃東西,水也不可以喝。”
這次醫生的交代,葉輕舟還不是太清楚,但是她怎么說也是有經驗的人了,自然知道做完手術之后,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這樣啊。”
本來都準備起身拿蘋果的陸云深又坐回了原處,房間里,一時之間又恢復了平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不過,一個對房間里的氣氛甘之如飴,另一個卻是如坐針氈。
“葉小姐,對不起,都是我們家的錯,上次你才會受傷,這次又是因為我的朋友辦事不利,讓你又受了一次煎熬,我向你道歉。”
陸云深態度誠懇,把自己的來意,由剛剛的略微曖昧狀態,瞬間就轉變地理所應當又溫暖感人。
他深知,現在不是表白的最好時機,所以還是不要讓葉輕舟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以免遭受到她的反感和拒絕。
葉輕舟這邊瞪著大眼睛,聽到他這么說,也松了一口氣,不然她已經在想著怎么拒絕陸云深了,這么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陸家的家教還真是不錯,為了一件事情,陸云深已經是幾次來道歉了,而且當時自己被捅一刀的時候,如果不是陸云深在場,恐怕她也早已沒命了,所以葉輕舟從來就沒有把這筆賬,算在陸家的頭上,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至于投標的這件事,她相信宗岳會去找梁友,為自己討回公道的,而且,這件事,和陸云深,可以說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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