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遞給果果一個安撫的笑，輕聲的說：“你先回去休息。”

果果飛速的點了點頭，連聲“再見”都沒跟陸半城說，將手中拎著的東西一遞給許溫暖，就撒腿跑了。

許溫暖彎身，撿起地上的枕頭，踏進病房。

一旁站著的醫生，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識趣的說了句“我還有別的病房要查，先走了，有事喊我”，就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伴隨著醫生將房門關上，整個病房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凝滯。

許溫暖裝作沒看到陸半城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視線，先將拎來的衣物和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將枕頭上面的灰塵拍了拍，走到病床邊，將他的身體撐起來了，把枕頭塞在他的身后，好讓他躺的更舒服。

處理好枕頭后，許溫暖走到桌前，將帶來的早餐擺放在病床上的桌子上，然后拉了一個椅子，放在床邊，坐下，端起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用勺子攪拌了兩下，舀了一勺，遞到了陸半城的嘴邊。

陸半城沒張嘴，還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許溫暖。

許溫暖將勺子往陸半城嘴邊又靠近了一些，看他還是沒要吃的跡象，便出聲說：“先吃早餐吧，吃完，我們再聊。”

陸半城依舊沒有反應。

許溫暖沒將勺子挪開，又開口說：“我想我們一時半會兒聊不完，我也沒吃早餐，所以我們都先吃點東西，有力氣了，再好好聊，好不好？”

陸半城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仍是沒開口吃粥的意思。

畫面變得有些僵持，在許溫暖舉著勺子的手開始有點泛酸時，陸半城的睫毛輕輕地閃了閃，沉默了良久的他，終于開了口：“暖暖，你走吧。”

許溫暖低了低頭，隨后將勺子收了回來，放回碗里，擺在桌面上，她沒理會陸半城的話，徑自的開口說：“那好吧，我們聊完再吃飯。”

“暖暖，你跟著我沒有好日子過的，走吧。”陸半城順著自己剛剛的話，往下說。

許溫暖像是沒聽到陸半城的話一般，伸出手，在陸半城的枕邊找出他的手機，直接抓了他的大拇指，在指紋感應出按了一下，等到屏幕解鎖后，滑動了兩下屏幕，找到她和他玩的那款游戲，直接點了進去，然后將屏幕反轉，對上了陸半城的視線：“其實我在麗江，偷聽到了你和吳昊的對話，那時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現實中想見的零度。”

“暖暖，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陸半城了。不管你從果果那里知道了些什么，都忘記吧。”

“我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我為什么想要在現實認識零度，就像是，我搞不懂我明明很討厭你，明明恨死了你，可在我知道你是零度后，我卻沒有因此厭惡零度，反而卻總想著跟你打電話，甚至我在小愛那里知道你要去美國定居時，我還跟個傻子一樣，大半夜穿著高跟鞋步行走到你的公司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