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行省,澤布城。
得知海軍陸戰隊在空軍的協助下捉住了叛軍首領荷魯斯,戴維便動身來到了澤布城,準備當面褒獎一下立了大功的將士們,順便看一看這片飽受苦難的土地。
斯威行省雖然基本都是窮山惡水,但總也有幾處風景秀麗的好地方。
澤布城作為斯威行省的首府,最為出名的就是位於城北郊區的一處天然溫泉。
這處溫泉是不對外開放的,據說往年冬季來臨之時,帝國皇室都要來到此處度假,因此也被稱為皇家溫泉。
溫泉從半山腰湧出,順著故意堆砌成的彎彎曲曲的輸水管道,流進一個個單獨的溫泉池。這些大大小小的溫泉池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四周都用木板隔開,只有上面開了天窗,以便讓熱量散發出去。
12月份的斯威行省已經飄起了細微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在地上,瞬間又消失不見。
但戴維此時泡在溫泉里,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他渾身一絲不掛,只有手中把玩著一根通體金黃的權杖,權杖頂端鑲嵌著一顆璀璨奪目的藍色寶石,細看之下彷彿能夠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在幫助查爾斯順利登上斯帕隆王位成為彼得四世之後,斯帕隆王國的這根黃金權杖也終於落到了戴維手裡。
當然,戴維真正想要的,其實是權杖頂端的那顆王者之石——或者應該叫天啟之石。
一陣無形的光暈驟然從溫泉處向外擴散開來,飄揚的雪花在這一瞬間都被定在半空中。
溫泉外,卡利姆押著荷魯斯向內走去,卻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
「剛才怎麼回事?」荷魯斯瞪大了眼睛,驚聲問道。
「別廢話,快走!」卡利姆踹了他一腳,將他帶到了戴維跟前,「公爵大人,叛軍頭目荷魯斯帶到。」
戴維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他一邊把玩著已經失去奇異光澤的天啟之石,一邊隨意地說道:「荷魯斯先生,你能讓你的部下都走出大山,向荊棘軍團投降嗎?放心,我們一向優待戰俘。」
荷魯斯哭喪著臉說道:「公爵大人,我肯定願意命令讓他們都放下武器,向貴軍投降。但……但就怕有些人不聽我的命令呀!
您要知道,斯威行省的叛軍本就是一盤散沙,我只是個名義上的首領,現在又……又投降了……恐怕我的話就更沒多少人願意聽從了。」
「那叛軍的藏身之處你都清楚吧。」
「清楚,清楚!」荷魯斯趕緊點頭道,「可能會有一些新的藏身點我不知道,但之前他們能躲藏的地方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很好!待會兒你去找103師師長伊瓦爾·雅奇,將叛軍的藏身之處都標記出來告訴他。」
「沒問題,沒問題!」
「另外,」戴維轉過頭來,目光熠熠地看著荷魯斯,「還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您儘管說,能夠為您效勞是我莫大的榮幸!」
「我要你到斯帕隆王國西海岸——那個正被私掠艦隊騷擾地民不聊生,盜匪橫行的地方去,按照你之前在斯威行省的策略,給我拉出一支盜賊團來。」
荷魯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吶吶地說道:「公……公爵大人,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這個本事……」
「別急著拒絕!」戴維一揮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其實很欣賞你在斯威行省所採取的那種游擊戰術,真的。它給荊棘軍團帶來了極大的麻煩。要不是武器裝備、人員素質等等因素,恐怕斯威行省還是你的天下呢。」
「公爵大人,您太過獎了!貴軍才是真正的無敵之師,我哪敢……」
「好了。馬屁就不用再拍了。」戴維打斷荷魯斯,鄭重其事地說道,「正因為我覺得你是個人才,所以才給你這麼一次機會。只要你能幫我擾亂斯帕隆王國,將來荊棘軍團的高級將領當中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荷魯斯聽著戴維的許諾,面色也鄭重起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既然公爵大人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為您試一試!不過……您能給我多少支持呢?」
「步槍、衝鋒槍、輕機槍,這些輕武器以及彈藥我都可以供應給你,此外,你還可以去叛軍戰俘營挑上一千名戰士作為初創班底。」戴維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又道,「另外,我還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強大的秘密幫手。」
「誰?」荷魯斯趕緊問道。
「查爾斯·蘭德斯。」
「查,查爾斯?彼得四世?那個剛剛登基的斯帕隆國王?」荷魯斯顯然嚇了一跳。
戴維卻淡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查爾斯有把柄在我手裡,所以,在斯帕隆王國,你其實並不是孤軍奮戰。」
荷魯斯的兩隻小眼睛滴溜溜地亂轉,心中一片翻騰,也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麼,只見他的狀態明顯與剛開始不同了,似乎已經變得幹勁十足:「公爵大人您放心,我一定幫您把斯帕隆王國攪個天翻地覆!」
「哈哈哈!」戴維暢快地大笑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狡猾無比的叛軍頭子,他忽然覺得斯帕隆王國未來的局勢會變得格外有趣。
等荷魯斯興沖沖地離開后,戴維看著畢恭畢敬站在自己跟前的卡利姆·伯克斯,眼神略有些複雜:「這次你幹得不錯!」
「都是公爵大人安排得當!」卡利姆趕緊行了個軍禮,彷彿想用這樣的動作掩蓋內心的慌張。
戴維看著一臉緊張的卡利姆,突然笑了笑,說道:「我記得當初在特羅姆王國的瓦爾德嶺第一次見到曼巴族的時候,你的父親曾立誓說要成為我手中的一把利刃。」
嘭!
卡利姆一拳狠狠擊打在自己的胸膛,沉聲道:「伯克斯家族將永遠是您手中的利刃!」
「那你知道,作為利刃,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麼嗎?」
「當然是無堅不摧的鋒利!」
戴維卻緩緩搖頭:「不,太過鋒利的刀反而會傷了主人。」
卡利姆面色一變,剛想開口辯解,卻被戴維抬手攔住:「下去吧,自己好好再想想。」
卡利姆只得咽下嘴邊的話,再行一禮,躬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