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嬤嬤眼中流過一絲柔光。

    這邊覃媒婆接到了巫氏，兩人相協上樓。楊清禮就坐在馬車上等巫氏回來。十足一個馬車夫的形象。

    覃媒婆打趣。

    “楊老爺還怕你跑了不成。親自來送你。”

    巫氏早就被打趣得臉皮厚了，并不會動不動就害羞。

    “他最近沒事做，出門來透氣。順便我一趟。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總是甜的。”

    說話間就到了。

    門一開，宮女們齊刷刷的行禮。

    巫氏嚇一跳。

    “快起來，你們給我來一個大禮，我可受不起。你們太多禮了。以后我們說不準是鄰居。你們這么客氣，我都不敢進屋子了。”

    戚嬤嬤起身迎巫氏。

    “楊夫人快請坐。楊夫人可以叫我戚嬤嬤。我是她們中年紀最大的。姑娘臉皮薄，有些事不好開口。我就來問問。”

    巫氏喜歡戚嬤嬤開口說正事，拿出一把畫軸。

    “我報的這一把就是他們的畫像。畫像下面都寫了他們的年紀和情況，還有些想說的話。姑娘們可以看看。”

    戚嬤嬤結果，一把把發下去。

    現在可不是害羞的時候。

    巧萍一把接過就一張張打開。后面的宮女看見了，也不甘落后。難道要挑別人剩下的？自然是心有不甘。還不如主動點，至少是自己選的。是福是禍總要有個定準。

    巫氏眉眼彎彎。

    “我們工坊里有四十多人，姑娘我數數有三十多。”

    這一句話讓宮女們整理儀態。

    戚嬤嬤假裝咳嗽。

    “她們也是著急。這女人一生。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

    巫氏也是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所以怕姑娘們有什么不如意。才這般做。現在雖然男女大防沒有以前看重。到底姑娘臉皮薄。嫁人又是大事。我才這般拿畫像來看一下。”

    戚嬤嬤感概。

    “楊夫人有心了。”

    巫氏當然也是有私心的。這要是娶個多事的媳婦兒回去。桃花源沒準就要叫八婆村了。

    “要是有什么問題可以讓覃媒婆來問我。我讓我家那口子傳話還是沒問題。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戚嬤嬤起身相送。

    宮女們也是有規矩似的排成一排。

    巫氏有些受寵若驚。

    “不用送，就在樓下。不用送！”

    直到楊家的馬車走遠了，宮女們才一言一語的說開了。

    “那真的是老爺？穿的和奴才沒差。”

    “我看著是楊夫人有…嘿嘿。”

    “楊夫人不該吧。我看著楊夫人不像是那種人。”

    “你懂什么？男人有錢就變壞。這楊老爺有錢了還守著楊夫人。楊夫人長得也不怎么樣，肯定是有手段的。不然怎么可能…”

    戚嬤嬤一雙眼死死盯著說話的兩人。

    “你們兩個，多嘴多舌。收拾東西走吧。”

    兩個多話的宮女立即跪下求饒。

    “你們現在犯了錯，讓你們走就走。免得以后犯了錯，沒得走。”

    兩個宮女還能說什么，躬身離開。

    剩下的宮女皆是噤若寒蟬，心里有什么話，都不敢說了。一個個都悶著頭不說話。也不敢露出絲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