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宵這一天,看了無數次時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 度日如年,大概就是這樣子。 他知道這一天蘇梨結婚,每每想起就心如刀絞,又拼命抑制住,讓自己祝福。 他腦子里仿佛一片空白,又混亂不已,前世的記憶和現世的記憶混雜在一起,回想起過往,復雜不已。 如果他能早日想起前世記憶,事情大概不會這樣子。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不知道第幾次看表的時候,林歡竹來了,看到她帶來的j湯,唐元宵謝過后,怕林歡竹擔心,打起精神喝了。 “晚餐我也吃了,我這邊沒什么事了,你快去做客吧。” 唐元宵催林歡竹,林歡竹收了保溫盒,卻沒急著走,而是看著唐元宵道。 “唐元宵,我有事情和你說,是關于伯母的...” 林歡竹盡量平靜客觀的將事情和唐元宵說了。 唐元宵看著林歡竹嘴張張合合,頭痛欲裂,腦袋一片空白。 她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可是為什么組合在一起他卻不懂了呢? 怎么可能呢,他媽都癱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怎么可能還去害蘇梨,差點害死蘇梨...... 怎么可能呢?那養老院不是出不來嗎?為什么為什么還會出現這樣巧合詭異的事。 知道唐母情況的人,擔心唐元宵的身體情況,又是在蘇梨結婚這一天,所以不管是誰,都沒和他提起這件事。 就想等再過一天,等明天他的情況好一些了再說。 就如同蘇梨結婚的事一樣,唐元宵可笑的又是最后一個知道了事情真相。 唐元宵失魂落魄呆呆坐了好幾分鐘沒動彈,那樣子,讓林歡竹實在放心不下。 “唐元宵...” 林歡竹想安慰安慰唐元宵,可開了口卻不知道怎么安慰。 唐元宵回過神來,卻失魂落魄,仿佛整個人的生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她就在這醫院吧,我去見她。” 唐元宵竭力打起精神,“你...你快去做客吧,時間要來不及了。” 唐元宵想起早上他和蘇梨那一句相互的對不起,嘴角滿是嘲諷,他都不知道原來他又向蘇梨欠了一句對不起。 他永遠欠著蘇梨一句對不起,對她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對不起。 林歡竹看著唐元宵的樣子,哪里忍心走,“我送你去吧,她就在三樓。” 唐元宵讓林歡竹自己走,林歡竹沒動,最后他也沒心情勸了。 他咬牙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拒絕輪椅送他的提議,站起身后咬牙向唐母的病房走去。 看著唐母的公安,看過唐元宵的證件后,讓他進去了。 唐元宵無聲開門,又無聲關上,直挺挺躺著的唐母并看不到進來的人,也沒聽到動靜,還在重復喊冤咒罵和哭鬧。 翻來覆去,就是兩句話,“我冤枉。”“我要見我家湯圓。” 除了喊叫,就是喊疼,哎呦一聲接著哎呦的喊疼。 她的聲音,早已喊得嘶啞,聽著無比刺耳。 唐元宵站在門口,看著唐母的樣子,聽著她的叫罵,想起唐母在中間做的事,整個人顫抖起來。 他顫抖得厲害,想起前世早死的唐母,甚至懷疑眼前的人是被惡鬼附身的人。 只有惡鬼才會如此可怕,做出那么多可怕的事,只有惡鬼才會顯得如此‘死而不僵’。 可是這個惡鬼,為什么又如此在意他的安全...... 有這樣一個猶如惡鬼一樣的母親,唐元宵第一次慶幸蘇梨沒選擇他。 前世蘇梨被唐母折磨得得了胃癌,英年早逝,今生兜兜轉轉,唐母再一次差點害死蘇梨,害了蘇梨的胃....... 就如同之前唐陌的事情一般,猶如命中注定一般,不管事情怎么變,還是逃脫不掉那些折磨。 不...不,他不能這么想,唐陌在蘇梨身邊,會說話了沒有變啞巴。 蘇梨也一定不會有事,她被救出來了,也一定不會被唐母折磨得又得胃癌然后早早去世的。 “一切還是會改變的,會改變的......” 唐元宵低聲呢喃,無比肯定,仿佛在給自己肯定,讓自己也相信。 唐母聽到唐元宵聲音,拼命抬頭,“湯圓?是湯圓嗎?你醒了嗎?聽說你受傷了是真的嗎?” 唐元宵抬起頭,看著唐母一步步走近。 唐母終于看到了唐元宵的樣子,看著他身上的病號服再看看他頭上的白紗布,一下子臉色大變。 “湯圓你怎么都傷成這樣了,天啊,湯圓,湯圓,你可不能丟下我啊...” 唐母死死看著唐元宵,想掙扎想動卻動不了,只有一個頭能動,悲從中來嚎啕大哭起來。 “湯圓,你要嚇死我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唐元宵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唐母,打斷了唐母的哭嚎,沒管她嚎得滿臉淚涕橫流的樣子,一句廢話都沒有道。 “為什么要那樣對蘇梨?你之前答應過我,再也不會做違法的事。” 唐母整個人都僵住了,猶如被人忽然掐住了脖子,張著嘴,一腔的激動感情僵在臉上。 心虛在臉上一閃而過后,唐母開始辯解。 “湯圓我真的沒綁她,和我沒關系,我就是湊巧看見了然后沒及時救她而已,我沒綁她,都是一個女瘋子綁她的,我冤枉啊。” 唐母眼珠轉了轉,竭力辯解想讓唐元宵相信她。 “我最后當然還是會救她的,只是你也知道她當初那樣對我,我咽不下這口氣,她又一句軟話都不說,我就賭氣了而已,我那天早上去就是去救她的,湯圓你相信我。” 唐元宵滿臉嘲諷,“賭氣?賭氣威脅她交出廠子交出車子,三天三夜不給她吃喝嗎?那叫賭氣?那也叫冤枉?” 唐元宵眼神太可怕,唐母被看得害怕心虛,“我...我不知道她身體那么不經餓,我不是故意的。” 她急忙解釋,“湯圓,你要相信媽,媽其實也想救她的,可是我這個樣子也救不了...” 這些都是唐母早想好的以防萬一的措辭,這兩天也想了很多。 唐母越這樣辯解,唐元宵越生氣。 “你癱了救不了人,連人都喊不了,只能威脅虐待她是不是?我作為兒子,每次都要重新認識自己的母親,你什么時候學會的綁匪敲詐的手段?可真是高明,讓我刮目相看。” 唐元宵語氣冰冷到極致。 :,,gegegeng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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