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和張隊長對視了一眼，張隊長剛要再次開口時，門開了。
單眼皮頭發枯黃看著好像有些營養不良的宋豐收，從門縫里飛快看了一眼他們。
宋豐收人瘦，個子也不高，還習慣性低著頭，他開門后迅速抬頭看了一眼后，就低下頭了。
蘇梨個子偏高，都能看見他頭頂了。
“不好意思啊，又打擾你了，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張隊長笑了笑，盡量溫和語氣。
宋豐收抬頭又飛快看了一眼張隊長，表情可以看出似乎不樂意，可是最后似乎又因為怕而妥協了，慢慢讓開了位置開了門。
張隊長先進去了，蘇梨落后一步也跨了進去，后面還有一起行動的公安。
蘇梨剛四下打量院子，就聽旁邊的宋豐收忽然低聲開口。
“我認識你。”
蘇梨詫異，“啊？你是在和我說嗎？”
“你不是公安。”宋豐收再次開口，抬頭飛快看了眼蘇梨，咬了咬唇，“你不是公安，我在電視里看到過你。”
蘇梨略微頓了頓，“是的，我不是公安，我是電視臺的記者，今天是來取材采訪的。”
宋豐收不再開口，就那么站著。
宋豐收家里只有一棟看著挺舊的平房，還是瓦房，院子也很小，水泥地上有著黑水的痕跡，進了家門后，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的一直在鼻尖。
蘇梨順著味道看向了平房后，那后面能聽見豬叫的聲音，還有雞的聲音。
宋豐收的養殖場，說是養殖場，不過如今就養了最好賣的豬和雞，那院子里的黑水痕跡，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豬和雞的糞水。
“這后面就是豬圈和雞圈嗎？”
張隊長問宋豐收。
宋豐收落后幾步跟在后面，點了點頭。
張隊長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宋豐收家看著不算大，不過加上后面的豬圈雞圈面積就大了。
他打量著就要去房屋后。
宋豐收看著終于有了反應，他上前急忙道，“后面很臟很臭。”
“沒事。”張隊長聞著味道也能聞得出來，不過他還是停住了腳步，看向蘇梨。
“你在這等我一下吧。”這路上都是豬糞，混著不知是水還是尿，也太臟了些，蘇梨干干凈凈一個小姑娘還是別進去的好。
“沒事，走吧。”蘇梨倒是無所謂。
幾個人一起進了后院也就是養殖場，低矮的豬圈，有點類似后世，不過卻沒有整潔干凈。
大大小小養了十來只豬，還有幾只小豬，一看到人就開始叫喚拱豬圈門。
這些豬不是后世常見的那種大白豬，而是黑色豬，身上全是豬糞水，沒有一只干凈，那味道頗有陳釀的滋味。
張隊長和蘇梨看著不約而同的沒說話——太臭了，憋氣呢！
蘇梨緊閉嘴巴，沒忍住捂了捂耳朵。
她知道殺豬時叫聲是很大的，平時餓了的時候，那些豬也會叫喚的，可是比起殺豬聲，叫喚聲不算大。
可今天她才知道，這些豬一起放著那發出的叫聲，也是無比的刺耳大聲。
看見人進來，那豬一個勁的叫一個勁的拱，再加上味道和環境，只想讓人逃離這里。
張隊長擰眉忍著問，“這邊就是雞圈嗎？”
“嗯。”宋豐收大概是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和味道，進來后和在外面沒什么差別，很是從容。
張隊長看完豬圈就去看雞圈，雞圈這邊潮濕就減少了，在平地上架起了木架子做的雞圈，雞圈里關著大概上百只雞，看到人來也是一個個叫著爭先恐后往外擠。
才走到雞圈旁邊，就能聞到雞屎味，夾雜著說不出的腥味臭味，比起豬圈那邊的味道不逞多讓，甚至鳳讓人無法忍受。
蘇梨站在一邊，可以看到雞圈里地上厚厚的一層雞屎雞毛，不用說這些都是長年累月堆積起來的，味道當然更佳的濃厚。
而那上面還有一些或者感覺或者很臟的雞蛋，不用說也知道是里面的母雞下的。
張隊長打量著就要進去，那宋豐收欲言又止了一下，抓了抓身上還是開口。
“那里面有跳蚤。”
張隊長停下腳步，“跳蚤？”
蘇梨條件反射低頭去看自己的腿，她腦海里一下子想起來剛重生回來那會遇到的跳蚤。
村里面那些養雞的養狗的上面就有跳蚤，路過那些雞圈就會有跳蚤跳到身上，那跳蚤咬人可疼了。
蘇梨這一看還真是不得了，她竟然看到一個跳蚤真跳到她身上。
蘇梨二話不說急忙去拍，拍掉那跳蚤后往后退了一步，再仔細看地上好像也有跳蚤在挑。
蘇梨的表情一時間有些一言難盡。
張隊長走得更近一些，被提醒時跳蚤已經上身了，不止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身上立刻別叮了似的。
“對不起...我明天就噴甲胺磷。”
宋豐收愧疚得吶吶開口，搓著手似乎放了什么錯。
“沒事，你不用說對不起。”張隊長也不好說什么，他拍了拍腿，然后往里看了看。
“里面那間屋子是做什么的？”
“空著的，以前是養兔子的，不過兔子肉不好賣，我就不養了。”宋豐收回答。
張隊長看了兩眼沒堅持要去看那屋子，轉回身那豬又開始叫喚了，頭都有些大了。
他又最后看了一眼，沒發現什么異常就率先往外走。
走出后院，回到前院，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盡量忽略后面的豬叫聲，張隊長不動神色的將兩間房間堂屋都看了一遍。
都沒發現什么異常。
張隊長看看最后指著院子里那籬笆后面問，“那邊也是你家的？”
“嗯，以前是菜地。”宋豐收很配合。
張隊長看了看皺了眉頭，能看出菜地的痕跡來，不過里面全是雜草。
“中間那是水塘嗎？”
“以前是水塘，現在是糞塘。”宋豐收依舊老實。
張隊長摸了摸鼻子，“怪不得。”
“謝謝的配合啊。”張隊長看沒什么異常，和蘇梨對視了一眼就出來了。
蘇梨出門前最后看了一眼院子，最后剎那目光卻有些異樣，眸光微動后卻沒開口。
宋豐收在他們之后立刻關了門。
張隊長和蘇梨上了車離開，車開到半路時，蘇梨忽然開口。
“張隊長，失蹤的人...可能就在宋豐收家里。”
“什么？”正感覺全身都在癢，正翻看身上有沒有跳蚤的張隊長面色一肅，“你發現什么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