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名字,還是作案理由,甚至過程,都對上了。
可是蘇梨看過之后就知道,那不是楊九。
這就是個替罪羊。
蘇梨知道,張組長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可是替罪羊就是自首投案了,還什么都對得上。
如果連那群流浪漢也做人證,說此楊九就是彼楊九,那事情還真是好笑了。
蘇梨見過‘楊九’后,和張組長又談了半小時。
談完,張組長將‘楊九’交給同事,自己去忙活了,也不知道忙什么。
蘇梨從警察局出來,意外看到了娃娃臉。
“嫂子。”娃娃臉看到蘇梨立刻笑了起來。
蘇梨提了一口氣,最后認下這個稱呼,“鄔生怎么樣?還好嗎?”
娃娃臉笑,“老大好著呢,嫂子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如果你能看到鄔生,你也告訴他,我也很好。”蘇梨道。
娃娃臉嘿嘿笑,“那當然,嫂子,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事情很快會結束。”
蘇梨愣了一下,“很快就結束?”
“嗯,具體什么情況,嫂子很快就會知道,您不用擔心。”
蘇梨聽了頓了頓笑了笑,“好,這句話...我原本也想請你一起帶給鄔生。”
娃娃臉眨眨眼,“您說的是案件?”
蘇梨無聲點頭確認。
娃娃臉堅持送蘇梨回醫院。
李紅芹在一邊夸他不停,“小伙子長得好,還有禮貌,不錯不錯。”
娃娃臉被夸得滿臉通紅,把蘇梨送到后麻溜溜了。
李紅芹看著娃娃臉落荒而逃的樣子,難得哈哈大笑,“哎呦笑死我了,看他臉紅得...”
李紅芹說得正高興,笑得不停時,病房門被禮貌敲響了。
“誰啊,請進。”
李紅芹笑著開口。
病房門打開了,伴隨著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清脆響聲,一個披肩長發著白色連衣裙的漂亮女人先走了進來。
她看著就是那種大家閨秀,知性大方,容長臉,有一雙大大的雙眼皮眼睛,還有漂亮的臥蠶。
她身高中等,卻因為身材勻稱比例好,看著比實際的高,加之腳上的皮鞋高跟鞋,顯得身材修長優美。
“您是蘇梨嗎?”
她進來后掃了一眼病房,視線很快鎖定在蘇梨臉上。
“您好,我叫白心月。”
她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上前幾步,指了指跟在她身后帶著眼鏡的男人。
“這是嚴中,是我給你找的律師。”
她說著話微笑停在幾米外,“我聽說害你的人已經投案了,我就幫你找了個律師,他會代替你起訴,將嫌疑人送到監獄。”
看蘇梨滿臉震驚看著她,白心月挑挑眉笑了笑。
“你應該認識我,或者說聽過我的名字吧?”
蘇梨沒說話,白心月卻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
“不好意思啊,我性格就是這樣,不希望繞來繞去,就喜歡直來直往的。”
她笑了笑,“葉伯母應該和你提過我,也應該和你說過我為什么這么做,為了避免你尷尬,我就不重復我這么做的理由了。”
“總之,對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也希望能早日讓犯人繩之以法。”
她再次指了指一邊的律師,“嚴律師是我們家經常合作的,能力不說多好,比外面的律師卻強,你有什么想法,需要什么賠償,都可以和他說,只要不超出合理范圍太多,他都會幫你辦到。”
她說著掃了一眼小唐陌,意有所指,“也算是對你的補償,你不用太客氣。”
白心月從進來,不用蘇梨他們回應,也不在意他們如何想,就是最快時間表達完了自己的意思。
她的涵養讓她說話語氣這些都很克制,一般人不了解的還以為她真知識直來直往。
可實際上,白心月可不是直來直往的人,她這樣,只是因為沒把蘇梨放在眼里而已。
她來這里,是一種示威,也是一種談判,只為了讓蘇梨知難而退。
這些話,她沒直白說出口,可是她的一言一行,已經表達的清清楚楚。
白心月看嚴律師已經做自我介紹了,看看表道。
“不好意思啊,蘇梨,我還有事情忙,就先告辭了。“
她說著不好意思,可其實話還沒說完,身體已經半轉。
話音剛落,就轉過身要離開。
李紅芹看著白心月的樣子,“她怎么回事啊?”
怎么會這樣沒有禮貌?
沒有禮貌就算了,還和那葉欣蘭一樣,愛自說自話。
“就是那么回事。”蘇梨低低輕笑一聲。
還能怎么回事唄,不就是物以類聚罷了。
自己進來,自導自演自編一場戲,演完就走。
這不是有毛病,而是她們習慣了。
后世蘇梨見過不少人,很多公司的老板或多或少都會有這個習慣。
進來哪個辦公室,沒頭沒腦的直接吩咐事情,吩咐完直接就走。
葉欣蘭和白心月自然不是因為當老板當成的習慣,她們會這樣,只是因為沒將蘇梨放在眼底而已。
她們不屑和蘇梨交流。
蘇梨輕笑了一聲,沒搭理一直說話的律師,而是揚聲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白心月。
“白小姐請留步。”
白心月聽到蘇梨的聲音,忍耐的吸了一口氣,微笑回頭。
“怎么了?”
蘇梨指了指那嚴律師,“白小姐忘了帶東西走了,我不需要他。”
律師嘴里的話戛然而止,白心月意外挑眉,“不需要?”
“對,因為我之前也沒提出幫助的請求,所以也不能謝謝你了,你帶來的你帶走,我不需要。”
白心月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微微瞇了瞇眼,目光銳利。
“你確定?”
她終于正眼看了一眼蘇梨,緩緩的三個字,每個字都那么意味深長。
蘇梨嘴角扯了扯,“我很確定。”
“你和楊家怎么談判怎么交易,我管不著,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你的律師,我的律師我會自己找。”
蘇梨說著緩緩抬頭,一點點看進了白心月的眼睛里。
蘇梨的左眼眼皮跳了兩下,還刺刺的,這是條件反射。
時隔這么多年,蘇梨沒想到會再見到白心月。
葉欣蘭說起城北白家時,蘇梨沒作多想,直到白心月出現在她面前。
白心月啊,白心月......
上輩子趙文明算計走的眼角膜,就是進了她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