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結束，葉簡便放慢了自己的腳步，連眉梢間的銳意都隨之斂去，只余淡然淺笑，“我想過會失敗，但更相信技術學員們的能力，既然有“偽基站”的存在，我們何不也試一試，挑戰自己呢？失敗，沒有關系，我們可以從失敗里發現問題根本。”

“成功了，那就是改變，是進步，更是突破。失敗代表發現，成功代表戰勝，所以，無論失敗與否，我們都沒有吃虧。演習的存在，就是為“發現”與“戰勝”而存在。”

演習的存在，就是為“發現”與“戰服”而存在……

藍方的總指揮細細嚼著這句話，漸漸，臉上的神情便愈發肅穆了。

他發現了自己與葉簡的不同，他為演習的輸贏而演習，葉簡卻為輸贏中的“發現”與“戰勝”而戰！

前者守成，后者創新！

信息化作戰不需要守成，而是需要創新！

剛才，他為藍方贏了這一場演習而心里松了口氣，這會兒，他深深知道，自己其實是輸了，輸得非常徹底。

等到了總軍帳，藍方總指揮也是這么說的，“從表面來看，我們確實是贏了，但從實質意義來看，我感到羞愧，我們藍方是輸了。”

總軍帳里的領導聞言，都不由把目光落到了葉簡身上，這名女學員的影響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都能讓贏的一方為“贏”而感到羞愧。

不過，也確實如此，藍方雖贏但其實是輸的，他們也是如此認為。

就葉簡的“軍事欺騙”作戰策略，藍方保守的作戰策略便已經輸了，正如葉簡所說，演習不是為輸贏而演習。演習本身就是冒險，發現、創新、改變、進步……這就是演習的存在意義。

失敗代表現發現，成功代表戰勝……

葉簡這句話后來成了國科大寫給每一位大一新生的一句話，是由結業的大四學員寫給大一新生，很久以后便成了傳統。

那些之前并不看好葉簡后面作戰策略，甚至認為她這是膽大妄為的幾名領導臉上有些發燙，一名學員都能想到的方向，他們身邊領軍人竟然還死守著只想“贏”的目標，壓根沒有想過去創新，去挑戰……

他們的覺悟還不如一名學員！

三天的演習很快結束，當晚，臨時加增的火車載著大一學員、大三學員重返學校。

車上，學員們還在細細討論此次演習，大三那邊提得最多的就是葉簡，贏得太辛苦了，可就算贏了他們也沒有多少贏的興奮。

與葉簡正面交手過幾名大三學員有了最權威的發言，賀群很認真告訴他身邊的戰友：“葉簡的身手相當了得，我在她手里不到三分鐘便敗陣，能打能指揮，這就是大一師妹！”

整個車廂都陷入寂靜，唯聽見火車前進的轟隆聲。

而支援大一技術的十名師兄亦有發言權，尤其提到“偽基站”的建立全是葉簡提出，后來旅長表揚的時候，她還把所有功勞都推到他們身上，這樣的舉止更讓車廂里大三學員們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