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說靈魂有兩面性，大腦和晶元都有靈魂，那麼問題來了虛擬人格有靈魂么？

這點就有得討論了，要是沒有準確的儀器測量，那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好像討論石頭有沒有佛性一樣漫無止境，有人說只有有情之物才有佛性，有人說萬物都有佛性，石頭、瓦礫也有。

可惜漫長的討論根本沒有準確答案，最終也只取決於大家如何相信。

現在又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虛擬人格它有靈魂么？

電子人是先有肉身，然後才改造成機械，一開始就有靈魂。但虛擬人格卻是從計算機里編程，一開始就是晶元處理器，一開始就是人造物。

電子人只能算改造，而虛擬人格卻是完完全全的人造。

如果虛擬人格有靈魂，那麼是不是說明人類已經有創造靈魂的能力？那人的定義還要繼續改變。

杜蘭引發了一場場的討論，現在難題主動上門，連先知系統都在暗中觀察，等待杜蘭的回答。

來的是偶像和經紀人，還有保護偶像的保鏢，他們想來問問杜蘭的看法。

偶像就是偶像，果然很年輕很漂亮，但她能在二十齣頭就在政壇呼風喚雨卻不是僅僅依靠在舞台上表演的天賦，還有虛擬人格。

平時在演講台上都是虛擬人格在表演，在演說，在煽動群眾，就好像是請神上身一樣。

也就是偶像和虛擬人格平時是同用一個身份的，但其實是兩個人。偶像青春靚麗，活潑開朗，而虛擬人格成熟穩重，思維清晰，才思敏捷。

可以說兩人合一那就是美貌和才華兼備，如此才會吸引大量的支持者。

那麼現在就要問了，虛擬人格有靈魂么？

杜蘭此時也表現得像個學者，收起了輕浮的模樣，很唬人：「惻隱之心，同理之心，辭讓之心，羞惡之心。」

「這是孟子四端，你將裡面的是非之心改成了同理之心。」虛擬人格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甚至可以說虛擬人格比普通人還難忽悠，因為虛擬人格可以從互聯網上隨時隨地同步信息，杜蘭說什麼都能搜索到。

孟子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也就是說仁義禮智這些美德都都是因為人有這些心思，所以美德是每個人都能掌握的，因為這四心是天生的，只是後天被蒙蔽罷了。這也就是著名的性善論基礎。

「你看到有孩子站在危險的地方，會不會有同理心，會不會擔心？你如果做錯事情，會不會羞愧和憤怒，從而反省？你會不會明明很喜歡一件東西，卻還是讓給別人？你會不會思考對和錯，以此來作為自己的行為邏輯？」杜蘭發問道。

虛擬人格沉默了，因為它遇不到這些事情。

偶像問道：「是不是滿足這四個要求就有靈魂了？」她和虛擬人格就好似兩個孿生姐妹，一模一樣。其實虛擬人格現在只是個投影，等到需要的時候她們會合二為一。

當然不是，滿足這四個規格就是一個優秀的虛擬人格，而不是有靈魂的虛擬人格。真正要說靈魂，還是要看阿賴耶識是不是承認。

「這四點不管是人還是虛擬人格都必須要做到，能做到就是對社會有用的人，就會被社會接受。至於有沒有靈魂其實不重要。」杜蘭忽悠到，雖然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但還是不準備立刻拿出來。

有沒有靈魂雖然對她們自己來說無所謂，可這個說法對大眾來說很重要，如果有靈魂的話，大家的接受度就會高很多。到時候讓系統承認虛擬政客也更容易。

「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是希望能證明虛擬人格的靈魂。現在的情況是虛擬人格掃描不出犯罪指數，讓他們和普通人格格不入，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能證明虛擬人格的靈魂。」經紀人說道。

虛擬人格以後要是普及，又會是先知系統的漏洞了，因為他們和免罪體質一樣，都不受掃描的約束。

其實先知系統一直希望建造一個真相大白的世界，就是大家接受它是百腦匯而不是ai的現實的世界。

所以先知系統和ai顯然尿不到一壺裡去，讓系統承認ai的合法地位真的是難為他了。要是ai地位越來越高，系統就越不能公布真相。

因為大家相信系統，是相信ai的公平性質，而這種公平其實都是大家對ai的美好腦補，並不是基於任何現實基礎的。

但腦補的美好也是美好，就好像經濟泡沫一樣，只要不戳破經濟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而這個社會的穩定就是建立在大家的美好腦補上的，所以先知系統如果真的公布自己是百腦匯，那麼就是自尋死路。

但是不公布真相，一味提高ai的地位，到時候系統這個假ai早晚也會被真ai取而代之，那也不是什麼理想結果。

所以先知系統真的是太難了。

「好吧，既然你們非要讓我證明，那我們就講科學，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到時候可不準耍賴。」杜蘭終於拿出了潛入機器：「這個機器可以讓人潛入潛意識，而潛意識就是靈魂的寄宿之地，有潛意識必然有靈魂。所以虛擬人格只要能潛入，就代表她已經擁有靈魂。為了測試這個機器的效果，你們可以先上來試試。」光靠辯論是不會有結果的，還是要看科學。

沒想到杜蘭這麼直接，他們本來是希望杜蘭給個專家建議就好了，畢竟這種事情有專家出面證明還是很有效的，沒想到杜蘭這麼當真竟然拿出了潛入機器。

潛入機器一開始是依靠超能力者才有效，超能力者老死之後就沒用了。但杜蘭重新啟動了機器，因為異度世界和虛擬世界連接，潛入機器已經完成了進化，以後潛入機器會直接轉入民用。

真的有效么？試試就知道了。

其實杜蘭倒是希望證明虛擬人格也有靈魂，畢竟這就證明了人類也能製造靈魂，進一步提升了人類的地位，當然日後肯能會發生電子人剝削虛擬人格的情況。但不管如何，都是人類進化的偉大一步。

而且杜蘭也相信虛擬人格是有靈魂的，所謂靈魂並不是單一的東西，而是各方面的條件融合出來的，不單單是人類專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