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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樂園 - 2353 一個問題字體大小: A+
     
      第2353章 一個問題

      「我以前覺得,我的運氣不太好,抽中了一張下籤。別人生下來,是一個有血有肉,完完整整的人類,可是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卻只是一個牽連依附在另一個人身體上的,人格。」

      Bliss接過意識力包裹的血衣時,神色輕輕淡淡,目光從它身上一掃而過,好像那並不是一個意味著她的終局的事物。

      「我要努力變成最終完全體,才能走到其他人一生下來就在的位置上。為了改變我拿到的下籤,我……一直在死死地抓住這一條性命。」

      站在地上的林三酒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臂。

      「後來盧澤死了。我那時還不能進化成最終完全體,只有繼續待下去……但是在一具死亡的空殼裡流連得越久,我就越清楚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Bliss將血衣在懷中緊了緊,轉過眼睛,望著前方海底一般沉黑的夜色。在那個方向上,躺著她最後要走的一段旅程。

      「生而為人,成為人,或作為人而活著,本身並沒有任何意義。」她低聲說,「不管誕生我們的是一個母親還是一個進化能力,從我們滑出產道,離開黑暗的那一刻,我們就跌入了一個容器里。那容器的組成部分,是我們的容貌,智商,基因,父母,環境,期望,運氣……不管是人格,還是人類,在這一點上並無區別。」

      她的眼睛極亮,仿佛體內所有的、被打破的生命力,都聚集在了她的眼睛裡。

      「我們帶著容器長大,按照容器的形狀,活成了容器的模樣。」Bliss說著,輕輕撫摸了一下血衣,手指劃落下來,跌在林三酒的手上。「……卻一直也沒能找一找,容器里是不是還有一個『自己』。」

      Bliss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輕輕地碰了一下林三酒的頭頂,仿佛羽毛一樣輕。她的黑髮像海浪一樣散卷下來,似乎在那一刻,將二人永遠地留存在了一處安寧,黑暗,溫暖的水波中。

      「別難過……我已經走完了我該走的路。」

      她的黑髮從林三酒身上滑落下去,離開了;在林三酒按照計劃出發之後,她曾經擠出一個瞬息的時間,回頭看了一眼——那時,馬車也出發了,剛才包容著她的黑色水波,變成了夜風裡不斷飄揚卷散的影子。

      如今,它又變成了水波;在沙土形成的大地上,在短暫成形的黑紅血湖裡,林三酒好像還能看見Bliss的黑髮和紅裙,漫漫地伸展舒散開去,被夜風吹拂,遙遙望著天上夜星。

      ……就這樣結束了?

      這句話,好像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形狀。

      為了結束梟西厄斯,已經有太多的人消失在這一個夜晚裡了,甚至連禮包也消耗乾淨了能量,遠遠地被送走了;林三酒一邊好像正在對計劃的順利實施而震驚,一邊又覺得,太晚了,它就早該來的。

      她站在血泊里,看著盧澤的血,Bliss的血,漸漸滲入土地里,將大片大片的岩石與沙土染成了深一層的顏色。

      林三酒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才慢慢回過神來。她好像還在等待著梟西厄斯的聲音響起來,從某個陰影里走出來,將她再次置於無法反抗的性命危機之中……但是她等了又等,仍然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抬起腳步,走向了遠處兩塊巨岩之間。它們像斷裂後的兩半拱橋,形成了一個極高、極大的畫框,但是在整張畫布上,只有在靠近底部的地方,躺著一截小小的主角。

      林三酒低頭看了一會兒那條被鞭裂下來的斷臂。如果她還記得盧澤,還記得與盧澤共同經歷的一切……此刻她還能站在這裡嗎?

      如果能,她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她不知道。

      林三酒彎下腰,將手放在了那條手臂上,它消失了。

      當她直起身,循聲轉過頭去的時候,從懸崖漸漸降低、收矮的那一側上,她恰好看見了一張剛剛露出來的臉——來人的呼吸依然急促,似乎還沒有從一路急奔中穩定下來;在二人目光一碰的時候,來人登時像是被一隻隱形巨手按住了似的,一動也不動地看了一會兒下方被血染黑的大地。

      林三酒也沒有動,她靜靜地站在巨石旁,看著樓琴。

      看著樓琴身後逐漸響起,逐漸接近的更多腳步聲;一個又一個的陌生進化者,跟在她身後露了頭,在離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

      「那是……」

      樓琴的頭髮仍然散亂地粘在臉上,眼睛一眨不眨,聲音包裹在吐息化成的白氣里。她沒有指示,身後那一群陌生進化者就也沉默著沒有動。

      林三酒只對樓琴點了點頭。

      「不可能,」樓琴似乎終於被這個念頭給驅動了,一步步走上邊緣,站在高地上,低聲說:「不可能……這麼多血。一個存在於眾多身體之上的……『概念』,怎麼會流出這麼多血?」

      「他或許沒有血可以流,但他奪取後寄居的身體,他借之發揮出了無限威力的身體,卻是有心跳,有血液的。」林三酒抬頭看著樓琴,說:「那具身體的名字……叫盧澤。」

      樓琴頓了頓,才問道:「如果是這樣……那麼梟西厄斯依然不能算是死了,因為他還有眾多——」

      林三酒打斷了她。

      「『身份』?『身體管家』?」

      「既然你知道這一點,那你也一定知道,這些『身份』就像是基石一樣支撐著『梟西厄斯』這一座樓。」樓琴找回了眼睛中那一點涼涼的光,輕聲說:「我知道你們在不久之前,曾經追捕剿殺了大量的『身份』。這也是我和我的部下們被召來援助的原因之一……」

      林三酒攤開了雙手。

      「那麼,我現在已經站在這裡了。」她平靜地說,「我們不僅是消滅了大量人格,我們接下去還會將所有殘存的『身體管家』都徹底拔除,斷絕梟西厄斯捲土重來的可能性。如果你們仍希望為他招魂,現在就是一個絕佳的動手機會。」

      樓琴驀地垂下了眼皮;還不等她開口,她身後卻有一個年輕男人忽然忍不住走上一步,揚聲朝下方叫道:「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喪心病狂的人?」

      樓琴一扭頭,喝道:「退後!」

      「不,」那個年輕男人死死盯著林三酒,一張臉掛在黑夜裡,怒火幾乎要燒出白霧。「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麼樣?」

      他接下來的話,就是轉頭沖林三酒喊的了。

      「你就算武力高,能把我殺了,又怎麼樣?你已經斷絕了我們這麼多進化者好好活下去的希望了,再多搭一條命不是也很正常?我們只是要在這個支離破碎的世界裡面,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們只是想要從反反覆覆的折磨中脫身,過上最普通最正常的生活——你知道,你把多少人重新扔回了地獄裡嗎?」

      林三酒沉默地看著他,過了幾秒鐘,才低聲說:「……我知道。」

      「那你憑什麼奪走我們擺脫末日的希望?」那年輕男人的嗓音都快撕裂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不公,總有一部分人會死,會成為整個族群的養料。不是那群普通人,就會是我。你有什麼資格,宣判了我們這麼多進化者的下場?」

      「我沒有任何資格。」

      林三酒看著他,看著樓琴,說:「但是我們殺死了梟西厄斯,你們就會跟著死嗎?因為沒有疫苗了,誰就會自盡嗎?不會的吧。一切只會回到原點,我沒有額外地傷害任何人。而你們……不管是在梟西厄斯的死前還是死後,你們都只是在為了自己自私的存續而付出行動——我也和你們一樣自私。」

      她在片刻的沉默之後,說:「我認為你們做的事,是錯的。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有一個裁判人類的天理,是否有一個衡量對錯的權威。我也不知道進化者和普通人,誰就該去死。在沒有出現最終審判之前,我只知道一點,你們做錯了。

      「我認為你們錯了,那麼,不管這個世界怎樣看待我,我也只能為我的這一份信念而付出行動,哪怕這意味著所有進化者都會重新落回輪迴的地獄裡……這也是一種自私。」

      林三酒垂下眼睛,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Bliss,說:「我只能背負著這樣的記憶,在活下去的每一天裡,都知道有人正因為我的自私而在不斷死去。」

      那個男人若是還有什麼話要說,她也不知道了——因為樓琴抬起了一隻手,在他胸口上驀然一擊,就將他打回了身後的人群里。

      她始終面對著林三酒,就像根本沒有動過一樣。

      「我不能任梟西厄斯死去,因為他才是保證疫苗計劃能夠一直運行下去的唯一一力量。」

      樓琴說到這兒,輕輕地苦笑了一聲。「我會盡我的力量,想辦法利用他的『身份』,將他重新帶回這個世界裡。我必須這麼做……否則世界之大,我將再也沒有見到哥哥的希望了。」

      林三酒點了點頭,說:「我明白。」

      「我不願意和你作戰。」樓琴笑了笑,說:「如果我能在你根除梟西厄斯之前,就將他帶回世間……那麼自然有人會對你動手。」

      她吐了口氣,閉上眼睛,說:「再見,小酒。」

      林三酒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柔聲說:「……再見。」

      「等等——」

      就在樓琴轉過身時,她的部下中有人叫了一聲。樓琴背對著林三酒,回手指了一指,說:「你們不服氣的話,她就在那裡站著,大可以去攻擊她。」

      話音未落,樓琴已經分開人群,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三酒站在血地里,仰頭看著崖上的進化者。他們的猶豫,張望和不安,即使隔了這麼遠,也依然清清楚楚:雖然他們的首領離開了,多對一似乎也不一定就沒有得勝希望……

      但是一個接一個地,他們也都轉身走了。

      好像暫時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試一試她的武力。

      當林三酒以為只剩下自己的時候,她的一口氣還沒吐出去,卻見崖上又走上來了一個人影——那人彎下腰,在崖邊坐了下來,雙腿垂盪在空中,好像這一夜對他而言,也實在過於疲倦了。

      「元向西怎麼了?」林三酒冷冷地問道。

      「清久留真是會算,」屋一柳低下頭,不知從哪掏出一隻瓶子,將它內部的液體倒進了喉嚨里。「……那樣一個沒有戰力可言的傢伙,卻把我給逼進了最狼狽的角落裡。」

      他擦了一下嘴,說:「你不用擔心,我是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的,我沒能拿元向西怎麼樣。」

      林三酒抿起嘴,沒說話。

      「我說過,我想來落石城看一看,才知道我應該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屋一柳輕聲說:「……我需要問你一個問題。」

      林三酒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既然覺得我們是錯的,那麼,」屋一柳笑了笑,說:「你還會用現在已經產生出來的疫苗嗎?你會用錯誤的產物,把你的朋友從地獄中救出來嗎?」

      非常好,之前被屏蔽的章節我不是申請解封嗎,給我拒絕了。血腥暫且不說,林三酒用意識力逼人格撤銷能力的那一章,說內容低俗色情。我很疑惑啊,就算我想改,不存在的東西我怎麼改?

      真的動過念頭要不把屏蔽章節搬去愛發電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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