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有什麼用！？這麼一場戰爭，妖怪一直佔據上風，有多少人死在了這場戰爭中！」

想起過往數百年，無數為了人類戰死的陰陽師，還有昨夜那些有的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同伴，花開院秀元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情再度升騰而起。他站起身來，怒揮衣袖，質問著白井月。

「死的人多？你知道如果幻想鄉計劃成功，妖怪們提前避難，會少死多少人嗎？」

白井月一句反問，讓花開院秀元頓時說不出話來。

花開院秀元知道白井月的意思。

如果白井月和八雲紫的計劃成功，妖怪全部隱匿山林，人類將會徹底掌控這個世界。相對於這麼一個美好的未來，他所糾結的那些犧牲著實有些微不足道。

理智上來說，白井月的做法是最優選項。可是，他心中仍舊不甘。

那麼多陰陽師，為了人類前赴後繼地死去，難道就只是一個笑話嗎？

「真的···有用嗎？」

聽到花開院秀元放佛求救一般的呢喃，白井月輕聲說道：「當然有用。」

妖怪確實是佔據上風，但是這就已經足夠了。別忘了，這些妖怪以前對人類可是碾壓的！

對人類來說，悠長無比的數百年時光，對於妖怪來說，不過是打個盹的功夫。而就是這麼一個打盹的功夫，他們就從碾壓變成了佔據上風。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呢？

戰國時期這種對妖怪來說十分舒適的年代，他們都只能堪堪佔據上風，如果人類社會重歸穩定，他們還能夠維持住現在的狀況嗎？

「超凡之力逐漸消失所產生的影響，已經漸漸付出水面。你們應該已經察覺到了。」

說著，白井月的目光在斗牙王和奴良滑瓢之間掃了兩眼。

「妖怪的力量在衰退。豆芽還有他的兩個兒子，代表的是上一個時代典型的極限發展個體實力的妖怪。而奴良滑瓢，你所率領的奴良組，則是下一個時代的代表。是妖怪無法在與人類的這場戰爭中堅持下去，不得不採用抱團的形式生存下去的時代。」

這種生存形式的改變，足以說明，妖怪如今的狀況越來越糟。

其他妖怪，在形成組的妖怪越來越多后，自然會察覺到這一點，進而發現妖怪已經逐漸衰落的事實。

「人類之中，擁有超凡之力的人本就不多，普通的人類，借用著越來越便捷的工具，能力越來越強。斗牙，你應該對月面戰爭時，月球人用的武器有印象吧？」

斗牙王點了點頭，他此刻已經明白了白井月的意思。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和妖怪之間的實力差異會越來越小，然後在某一天後，被反向超越！那些妖怪只要還有腦子，就會響應八雲紫的建議。而那些沒有腦子的妖怪，終將會被人類消滅。」

花開院秀元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他已經明白了，這就是白井月和他的區別。

他站在當下思考人類如何從妖怪手中生存，而白井月卻思索著未來，思索著如何讓人類成為世界的主宰！

想來，這也是白井月和桔梗幫助八雲紫的原因吧。八雲紫為了讓妖怪躲入避難所，不惜將無數妖怪送入幽冥。而他們為了人類能夠早日主宰世界，淡漠了現今人們的犧牲。

白井月見花開院秀元陷入沉默，不由得嘆了口氣，隨後繼續向其他人訴說著當年的計劃：「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掀起了人類與妖怪的戰火，並趁機為四魂之玉收集信仰。終於，在大約五十年前，四魂之玉的信仰接近巔峰。於是我們開始尋找一位巫女。」

聞言，眾人的視線轉向了一旁從一開始就在淡定喝茶的桔梗。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桔梗抬起頭來，說道：「能夠與四魂之玉化為的神明溝通的，只有四魂之玉選定的巫女，於是他們找上了我。在一番如今天的論述之後，他們說服了我。於是，我成為外人眼中守護四魂之玉的巫女，而他們則是繼續拿著四魂之玉，收集信仰。直到······奈落出現。」

「奈落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白井月開口接過了話茬，當年的事情就是一筆爛賬，一個因為桔梗與八雲紫對彼此的不信任才發生的意外。細節什麼的，還是帶過比較好。

「當時我和紫都在別的地方，忙著其他事情。結果奈落突襲了村莊，殺死了桔梗。那時，桔梗以為殺死自己的是犬夜叉，她因此失去了對妖怪的信任，所以帶著四魂之玉一起前往了冥界。計劃頓時陷入了擱淺。無奈之下，我只好前往冥界，和冥界之主做了一筆交易。」

「等等······」

在短時間的沉默后，奴良滑瓢第一個開口發聲，他咧了咧嘴，語氣中有些不可置信：「你剛剛說，冥界之主？」

「很奇怪嗎？冥界之主也是一位神明，我作為一個神官，和神明做交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眾人俱是一臉懵逼。

什麼時候，神官和神明做交易，這麼隨性了？而且，你不是素盞鳴尊的神官嗎？就算做交易，也應該是和素盞鳴尊吧？怎麼和冥界之主有關係了？

略微了解真相的斗牙王和桔梗都是沒有說話。正是因為知道的比別人多，他們才明白，有些東西最好不要太深究。

有的時候，真相反而是最恐怖的東西。

「交易具體內容，你們就不需要知道了。結果就是，桔梗帶著自己的意識，和四魂之玉一起轉世。當四魂之玉歸來后，計劃再度開始。遺憾的是，在我和紫抵達之前，四魂之玉就被戈薇射碎了。」

對此，戈薇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如果不是因為她那一箭，雖然當時那個鳥妖會跑掉，但是這一切就能夠更早地結束。

別過頭來的戈薇，卻是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之前一直興緻缺缺的風見幽香，此刻好似發現了什麼在意的東西一般，露出了欣喜的面容。

戈薇歪著頭，疑惑風見幽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然而還不等她細想，就聽到了另一邊談論到了她的名字。

「我們通過觀察發現，戈薇成為了四魂之玉新的巫女。於是我們決定，以戈薇為中心繼續當年的計劃。紫負責宏觀調控人類與妖怪的戰鬥，並準備一個讓四魂之玉成為神明的祭壇。而我則是想辦法加入戈薇的隊伍，防止和五十年前一樣，出現什麼意外。而後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四魂之玉的收集，奈落與京都羽衣狐的聯手，以及昨夜，一場人類與妖怪的，決戰。

還有最至關重要的，四魂之神的誕生。

ps：今天就一章。最近卡文很嚴重。我要仔細審查一下大綱。準備下一卷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