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華姐，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再不甘心，你現在還沒五十。你要堵著一口氣，不離婚，以后你見一次衛德，就得想到一次他跟衛小妹之間的事兒，回憶起你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不覺得太痛苦了嗎？”

    “媽，你離婚吧，我同意你離婚，你離了，我跟你。”佳佳現在特別不想說話，可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佳佳，你也覺得，媽應該離這個婚？如果離了，你真的沒有爸了。”別人的話，翟華可以不聽，但女兒的話，翟華不得不聽進耳朵里去。

    佳佳苦笑了一下：“媽，現在這個樣子，我有爸跟沒爸，你說，能有多大的區別？”

    “好，我離。”翟華差點沒把自己的一口牙給咬碎了，早面對晚面對，始終都是要面對：“喬楠，你覺得，我接下來該怎么辦？我現在腦子里只剩下……很多事情，已經沒辦法再保持理智去思考。”

    “驗DNA，證明衛偉是衛德的兒子，再找人幫忙調查衛德和衛小妹在鄉下時候的情況。當年你嫁給他，他軍藉上顯示的資料應該是未婚。我知道，農村有只擺喜酒不領證的習慣。但現在國家的法律越來越全面，擺酒沒領證，這樣的婚姻，法律其實也是承認的。他隱瞞自己已婚的事實，否認自己跟衛小妹的夫妻關系，娶了你，這已經犯了重婚罪。單這一點，衛德要受到的責罰以及整治已經夠他喝好幾壺了。”

    衛偉必須被證明是衛德的孩子，因為衛德是軍人的關系，婚內出軌的確已經夠讓衛德受到懲罰，但這還不夠。想要讓翟華姐徹底擺脫衛德，衛偉跟衛德的血緣關系才是關鍵。

    現實跟夢里不一樣，夢中，翟華姐跟衛德只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說句不好聽的，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兒，可分手有時候，一方的態度堅定就夠了。結婚比談戀愛復雜多了，翟華姐想離婚，衛德不肯離的話，這離婚拖都能拖好久。

    但假如證明了衛偉是衛德的兒子，且在婚姻期間，衛德背著翟華姐與別的女人在一起，那情況大大不上。哪怕是上訴離婚，翟華姐都沒有輸的可能，這婚，離定了。

    “好，驗DNA。”翟華也是從部隊里出來的人，對于部隊里有些什么鐵一般的紀律，翟華是清楚的。想到衛德對部隊的歸屬感以及野心，翟華的心里涌現出一股報復般的恨意和快感來：“他還想當團長？做了這樣的丑事兒，我看他還能不能繼續在部隊里待下去！”

    事實上，翟華所說的話正是此時躺在醫院里衛德最擔心發生的事兒。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父母，衛德的臉色沒有一刻好過：“佳佳呢，還有，爸媽，你們現在趁著翟家人還沒有來之前，把翟華從警察局里弄出來。這件事情，必須和平解決，不能鬧大了。你們把翟華保出來之后，記住，一定要多在翟華的面前訓我，為我求情。”

    “為什么？”衛母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當老婆的敢把老公打成這個樣子，活該她吃牢改飯。我巴不得她一輩子關在牢里，出不來！”現在已經不是老早的時候了，不然的話，像翟華這樣當人老婆的，被婆家的人打死都是活該的。

    “還是我去吧。”衛父嘆了一口氣：“你媽是個拎不清的，她重視你，又不知道要怎么重視你。真讓你媽去，只會把事情鬧得越來越復雜，沒辦法收拾。阿德，你說你也是的，你怎么又跟小妹……還被翟華給抓了個正著！”

    一想到這個情況，衛父不知道自己應該罵兒子好，還是去收拾衛小妹好。

    色字頭上一把刀，小妹打小跟阿德一起長大，也不算什么有姿色的女人。他真不明白，以阿德的聰明，怎么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摔一跤。

    “別提了。”衛德也是煩得不行。這樣的事兒，次數雖然不多，可以前從來沒有被抓到過。久而久之，衛德也已經習慣了這種一夫兩妻的生活，覺得衛小妹的溫柔小意挺能調和他的心情的。

    他哪里想到，這一次會被翟華逮個正著。如果早知道的話，他根本就不會碰衛小妹的一根頭發。

    衛父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阿德，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小妹的事已經被翟華知道了，萬一翟華要跟你離婚，怎么辦？翟華都已經去警察局了，這事兒不小，你覺得能瞞得過翟家其他人嗎？”

    “翟華打阿德，難道還有理了？哪怕翟家的人知道了，那也該是翟家的人向我們賠禮道歉。看看，他們家養出了什么樣的女兒來。”衛母憤滿不平地說道。

    這下子，衛德是真的火了：“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能別火上澆油嗎？你再這樣的話，爸，翟華的事，全你去處理，別讓我媽參與。還有，媽，在翟華和翟家人的面前，你要記住，你一句話都別說，除非，你不想認我這個兒子了！”

    衛德可沒有衛母這么好的自我優越感。

    他不但婚內出軌，還被老婆、女兒抓了個正著，這事兒說破天去，也是他錯。哪怕翟華打了他，在一般人看來，翟華這一頓揍一點也沒有揍錯。只怕翟家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再放過自己了。所以，不能瞞也得瞞死。

    “爸，我媽是個糊涂的，這種時候，她不拖我的后腿就算是不錯了，完全幫不上我的忙。爸，我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幫我說服翟華，讓她別跟我計較。只要她不離婚，不把這次的事情跟翟家的人說，以后，我保證不再跟衛小妹見面，她說怎么樣，我都認罰。這個家，我全聽她的。”

    “阿德，你這么說，媽要傷心的，媽一心一意不全是為了你嗎？”衛母傷心得不行，她一心一意為兒子考慮，誰知道，兒子說她沒有老頭子靠得住。她怎么靠不住了，她最靠得住了。

    衛父忍不住往衛母的后腦勺用力地拍了一巴掌：“說你蠢，你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