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大唐早有準備，不過一天的功夫而已……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甚至于，長安城內，諸多商鋪也都重新開始了經營，只是在那臨近大明宮的寸土寸金之地，一大片空地就那么突兀的出現了，地面被火焰燃燒的焦黑一片，還可聞到被燒臭的肉味。
五姓七望，就那么消失了。
但在有心人的遮掩之下，卻并未激起偌大的風浪……或者說，所有人都已經知曉了五姓七望為了嫁禍陛下，竟然不惜殘害諸多無辜百姓性命。
對于他們的覆滅，所有人無不是歡欣鼓舞，全然不在意他們中，是否有人無辜！
有人路過那一片焦黑之地，還會不屑的吐一口唾沫，鄙夷道：“活該！！！”
五姓七望之人，從高高在上的貴族，直接淪落為世人皆辱罵的落魄家族，甚至于，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李曌出手既狠且準，直中要害。
而這一切，跟蘇景等人沒半點關系。
寧靜的院落里。
昨日里在皇宮之內，經歷了太過繁忙的心境
曲無憶一邊看著手里的古本，一邊問道：“怎么樣，皇宮里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還不錯吧，基本上見到了我想見的人，也得到了我想知道的消息，也多出了些讓人頭疼的問題……”
蘇景皺眉，道：“無憶你可能不清楚，大唐以世家為尊，而世家以五姓七望為首，可如今，五姓七望已經盡數被拿下，整個大唐之內，世家門閥恐怕會遭受極大的打擊，不過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大唐自己的損失也很慘重！”
“嗯，如果五姓七望真的被拿下，大唐之內，官員空缺，體系破壞，確實是個問題，但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了？”
曲無憶看了蘇景一眼，問道：“總不至于，你打算入贅大唐了不成？聽說大唐乃是女帝，莫非她看中了你的美色？”
蘇景驚奇道：“你早知大唐陛下是女子？”
“這是很基本的吧……此事當年傳遍天下，普天之下第一位女皇帝，誰不知曉？”
“現在的話，跟我有關系了。”
蘇景苦笑道：“一言難盡啊，說起來，無憶，你可知曉大唐女帝武則天？”
“自然知曉，說起來，這位女帝，似乎與那位武則天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蘇景沉吟道：“似乎大唐本來也是世家林立，但卻被武則天給直接一手摧毀，連大陰人長孫無忌，也敗在了她的手里，她當時不過一介女子，身邊又無實力高強的武者相助，她是怎么做到的？”
蘇景心道此世雖然與彼世頗為不同，但卻也頗多共通之處，唔……也許那個武則天的做法，能給李曌些微的助力也說不定，而且前世里武則天都能做成功的事情，沒理由李曌不能成功。
曲無憶沉吟了一陣，說道：“唔，我通讀古書，倒是知曉一些，不過零零碎碎的，可能要整理一下才行。”
她輕聲道：“畢竟我并非專司讀書的書呆子，雖然博覽群書，但卻不過是為了增加見聞而已，具體的……可能也了解的不是太清楚。”
“沒事，你稍微幫我整理一下就成，我多少也知道些，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也許有你的提示，我也能想起來些內容也說不定。”
“那好，我這就幫你整理！”
曲無憶小心的把上官金虹的古本給放了起來，并沒有因為被蘇景的事情給耽擱而有所生氣。
這份理所當然的態度，倒是讓蘇景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他起身，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道：“也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對了，我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
“十萬兩黃金啊，我也不算是全無收獲吧。”
蘇景晃了晃手上的欠條，笑道：“咱們現在手頭正緊，既然李清川送了我十萬兩黃金，我不要白不要，先去要回來就是，他如果敢不給，哼哼……我告到他陛下那里，也得把錢要回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誰也說不出什么不是來……”
“李宗道跟他女兒早已決裂，你拿著她女兒的欠條，豈非證明了你跟李清川有瓜葛，你不怕他會找你麻煩嗎？”
“今時不同往日了。”
蘇景心道李曌如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人固然狠辣，但既然與襄桓同在一組織，與自己姑且也算是延續了之前的交情，無論怎樣，她在刻意交好自己是必然的，那么……我跟你的頂頭上司有了關系，還怕你對我怎么樣嗎？
他笑了笑，沒有具體解釋，而是揚了揚手，轉身出了院子。
不過一天時間。
長安城內，已是恢復了寧靜祥和。
只是周邊百姓的臉上，笑容格外的明媚了些……這些百姓們可不知曉什么彎彎道道，只知道那常年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五姓之人，從此消失了。
而且還是陛下為了他們，將之給強行鏟除！
自然由不得他們不對他們的陛下心生感激。
“愚昧的百姓啊，所以才會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吧！”
蘇景感嘆起來。
“程兄這話，說的未免不對了。”
旁邊，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蘇景驚奇的回頭望去……
正看到一位男裝麗人，一襲純白文士長衫，手中持著折扇，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后，垂出半縷來搭在額前，隨著輕風的吹拂而微微晃動著，在額間，還帶著精致的頭飾。
若是常人看起來，好一位翩翩風流的濁世佳公子。
但那過于精致秀美的五官，以及眉角眼梢的笑意，分明便是……
“上官兄？！”
蘇景挑眉，道：“李曌該說過，兩天后才會讓你來尋我的吧？你怎么現在就來了……”
“我并非是為陛下命令而來，而是來找程兄算賬來的，而且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似是儒家先賢之言，只是卻非你那般讀，而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陛下確是頗有苦心，你即便不理解，也不要隨意譏諷呀！”
蘇景道：“上官兄，你是來跟我咬文嚼字的？”
上官儀微笑道：“當然不是，只是你瞞的我好苦，竟然連名字都是假的，倒是讓我丟了好大一個人，我忍不住就要來找你，今日里，你若不請我喝酒，我說不得非得找你麻煩不可！”
“哈哈哈哈……咱們可是彼此彼此，互相欺騙而已！”
蘇景笑道：“倒是正好，我正要去討債，如果順利討到了，說不得請你在長安最好的地方，飲上一場！”
對上官儀，他的印象相當不錯……
雖然才只見過三次，但自己能見到李曌，她功不可沒。
“哦，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可真的要盯緊你了。”
上官儀莞爾笑了起來！
“有沒有興趣跟我同去？”
“那是自然！”
上官儀笑道：“只是不知，程兄到底是打算去什么地方討債？”
蘇景笑了笑，淡淡道：“安定王府！”
“額……”
上官儀臉上瞬間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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