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學考之后，方元這個年級頓時進入了放羊狀態中。
自覺成績好的尖子生在自顧自地學習，向往著未來高中或者專科的美好生活。
而成績一般的學生則是忐忑不安，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地去托關系、找門路，力求有個好點的未來。
至于成績差的刺頭，已經徹底自暴自棄，準備時間一到，就卷鋪蓋走人，出去混社會了。
在這一片騷亂當中，方元就顯得十分平靜。
每天除了鍛煉之外，就是看著自己搜羅來的一些古籍。
這時看的，是一本神鬼志異，講的是才子佳人，鬼怪劍仙的故事。
華國古代，也有劍仙道士，法師梵子的傳說，各有神通，傳播威名。
只是后來，紛紛銷聲匿跡，不現人間，稱為‘末法’。
“嗯……看來這個世界，在古代就有著靈子復蘇的蹤跡，只是后來又衰微下去，到近代再次勃發……這是，大周期與小周期的規律么？”
方元敲了敲額頭：“如此看來……各國流傳的一些隱秘傳承，倒是有跡可循，可以找到一些超凡力量的痕跡啊……”
可惜，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這附身的軀體，是最為普通的凡人一個，哪怕找到什么秘笈，也修煉不出神功來。
而趙大牛就是有資質的人，如果去修道什么的，或許還真能有些成就。
‘我的元靈養氣術，就是為了這等情況而摸索的……’
方元默默思索著：‘將第一層練成之后，體質就應該與那些天賦異稟的進化者沒有什么差別了，算是入門，能接受靈子的影響與改造，算是人造靈體，接下來，就應該去尋找這個世界的神秘側功法，快速提升……’
他的元靈養氣術，是根本，資質的改變，而這個世界的功法，令方元看重的卻是對于靈子的應用技巧。
兩者融合，方能真正有著成就，并且飛快提升。
“方元！”
這時候，衛小紅就走了進來。
“什么事？”
方元隨手將古籍往旁邊一塞，隨口問著。
“張老師找你！”
衛小紅的神情很復雜，忽然說道：“我準備去念專科，未來能直接包分配工作呢！”
“哦！”
方元淡淡答應了一句，看向這個面色復雜的少女：“很好啊，你準備選哪個方向？”
“醫……醫學護理吧！”
少女低聲說了一句，令方元略微有些詫異。
似乎自己當醫生的志向，已經被眾人傳了出去，此時這妮子說這些，又代表著什么呢？
這時仔細打量，才發現衛小紅也長大了，小麥色的皮膚，修長的體形，還有充滿活力的腰肢，當真是一個活力美少女啊。
“你……你看什么？”
衛小紅臉上爬起幾絲紅暈。
“沒什么，我們走吧！”
方元起身，忽然靠近，在衛小紅耳邊低語：“抱歉忘了說清楚了……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中醫啊！”
撇開發呆的衛小紅，方元心里帶著點惡作劇成功的竊喜，來到辦公室。
“張老師好！”
他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才發現辦公室里面還有其它幾個人。
一個穿著藏青色中山裝，戴著眼鏡的中年，看著很溫文爾雅，應該是某個老師，但旁邊還有兩人，卻是面色嚴肅，不茍言笑，有著令人不安的氣質。
“啊，是方元啊，快進來！”
看到得意門生，張海曼老師臉上綻放開笑容：“賀老師，他就是方元！”
同時對著方元道：“這是來自首都的賀天鳴，賀老師！他可是來自最高學府的教授，目前正在全國范圍選拔特長生，準備直接招入大學，開設神童班呢！”
“賀教授好！”
方元規規矩矩地打了個招呼，旋即站好，眼觀鼻、鼻觀心。
“嗯……你的成績我也看了，相當不錯，但我的班級，需要的是國家級別的天才，并且連跳三級，直接學習大學課程，課業很繁重的啊！”
賀教授抬了抬眼鏡：“你這次升學考的成績，是山海市第一，但還不夠！”
“直接特招入大學的話，對于高中課程有要求吧，我正好自學了點……”
方元笑了笑。
“哦？”
賀天鳴眼鏡一亮：“自學幾年級的？”
“三年課程，都自學完了，你可以隨意測試，并且，大學內的微積分等等，我也有涉獵！”
方元沉穩地說著。
按部就班地發展，實在太過緩慢，偶爾也需要冒險。
再說，他為什么總將要成為偉大的醫生志向掛在嘴邊？還不是為了未來準備，混入國家級的人體研究所作鋪墊？
自己一個人做實驗，實在太慢了，哪里有一個國家的支持來得爽快？
既然到了這個科技為主的世界，就要借助組織的力量，還有國家的偉力。
混入體制，自然是不錯的選擇。
“自學？大學課程？”
張海曼有些驚訝，旋即就露出笑容：“雖然我知道你總是有到垃圾站撿書看的習慣，但能發展到這一步，還是讓老師很吃驚啊。”
“口說無憑，我現在出張卷子給你，你當場做一下吧！”
賀天鳴抬了抬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感興趣的表現。
片刻后，一間教室內，方元奮筆疾書，耳朵一動，絲絲細密的談話聲就傳入耳朵，臉上露出冷笑。
雖然有著隔音，距離也很遠，但他還是可以聽到一些。
……
“周主任，你怎么看？”
在遠處的一間辦公室內，窗戶密閉，賀天鳴拿著一份檔案，眉頭有些皺起：“這個方元……之前是孤兒院的刺頭，一下發奮轉好，接著就次次拿第一，有些不正常……”
“幾次體檢表格都出來了，除了腦域開發程度不能直接測量之外，其它不都是正常人么？”
之前跟著的一個干部翻看了幾張表格，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以國家的力量，還有他們一行的級別，在注意到方元之后，對方從小到大，所有的資料，就盡數收集了過來。
“或許是傳統的天才，又或許是新時代腦域開發的進化者，這又如何呢？我們需要他們為國家做出貢獻！反正不是還有大學的培養么，幾年下來，什么心性都清楚了，優秀的吸納，一般的也可以作為普通科技工作者，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么！”
周主任定下了調子。
“嗯，那就看他這次的成績，再作打算吧！”
有著這句，賀天鳴心里也就多了一點期待：“跑了幾十個城市，能真正找到的天才還是屈指可數，希望這個不要讓我失望啊……”
“周主任、賀教授！”
這時，另外一名工作人員就敲了敲門：“方元已經做好了，請求交卷！”
“什么？”
賀天鳴搖了搖頭：“不會吧？我給他兩個小時的時間，現在才過去十幾分鐘！”
“莫非是交了白卷，有幾道題不會？”
周主任也是看著賀天鳴出題的，知道其中有幾道微積分方程，連大學生都不一定能解得出來。
聞言頓時一笑：“前幾個城市，那些吹捧起來的神童，不就是這幅德性么？”
“去看看吧！”
賀天鳴嘆了口氣，來到教室。
“賀教授好！”
方元將卷子交上，寫得密密麻麻，但又條理清晰，十分整潔，看得賀天鳴暗暗點頭。
不管答案對錯，光是這個卷面，就能增加不少印象分了。
這時拿起試卷，一道道批改下來，神情就變得越發肅穆：“邏輯清晰，方法精煉……全對……方元同學，這都是你做的？”
“我想，這位監考老師能夠證明！”
方元毫不客氣地回答道。
收到了同僚肯定的眼色，賀天鳴臉上帶著笑意：“抱歉……我的意思是說，你才剛剛十五歲吧？以你的年紀而言，這實在很不可思議！”
“大多都是課本上的內容，偶爾有出格的，也只要推導一下就行了！”
方元手插褲兜，“怎么樣？合格了么？”
“當然……我相信西京大學很樂意接受你這樣的天才插班生的！”
賀天鳴與周主任對視一眼，臉上笑得跟朵花一樣：“你自己呢？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們酌情考慮……”
“我本人比較偏好醫學，特別是古中醫與現代人體學的結合內容……”
方元想了想：“還有，我希望能給我的幾個朋友一個好點的分配工作！”
“醫學么？”
賀天鳴一手拿著筆記本，一手拿著圓珠筆，飛快記錄著：“還有照顧朋友，嗯……好的，我們完全可以做到。”
“那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什么時候去西京大學報到？”
方元干脆地問著。
“02年9月，也就是今年的開學季！坐火車之前先打電話，到時候我們會有人來接你，宿舍與其它生活物品也不用擔心！”
旁邊的周主任說話了，語氣變得和緩了許多。
無論如何，發達了還不忘照顧朋友的品質，還是令他十分欣賞的。
與人品好的人交往，總會讓人放心一點。
“好了，方元同學，我們大學見！”
賀天鳴起身，與方元握手，一行三人離開了學校。
“好樣的！”
后面，張海曼教師進來，眼睛里都有了點淚花：“西京大學啊，華國第一的高等學府，方元你是我們整個孤兒院的驕傲！我決定了，下午就要召開大會，你上臺演講……給后來的學弟學妹做個榜樣！”
方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