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的疑問不無道理，如果按照菲娜的說法，女神的力量散布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那麼是不是理論上所有人都可以像這個NPC一樣，通過某種手段將其「壓榨」出來，然後直接獲得神力變成半神？

但事實上主世界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也沒見過幾個半神啊。

嚴格來說，這個NPC才是第一個。

「這並不容易。」

菲娜搖了搖頭。

「方正先生您可記得，在我們的世界里，每個人都有一顆對應著自己命運的星辰。」

「我當然記得，星紋嘛。」

方正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首先接觸的看起來像是某種神話傳說，但卻居然真實存在的東西，於是讓方正頗為印象深刻。

「每個人擁有屬於自己的星辰，這也是他們的命運，同時也是他們的力量之源。」

說道這裡，菲娜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望向夜空。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傳說的真意。」

「真意？」

「沒錯。」

菲娜用力點了點頭。

「傳說之中，每個智慧生命都擁有對應他們命運的星辰，這是女神的饋贈。然而，這不僅僅只是饋贈，同樣也是他們的力量與義務。」

「這………我就不太明白了。」

方正聳聳肩膀，看了一眼天空。他當然知道菲娜說的是什麼，但是方正對於「星辰」的看法和菲娜有些不同，他可是親自去過太空的，在太空里，四周一片漆黑，連個太陽月亮都沒有，星星自然也看不見。那麼這些遍布夜空的星光，在方正看來就很可疑了。

因此他也想要看看，菲娜是怎麼解釋這一切的。

「女神驅逐了混沌，拯救了這個世界。然而萬事萬物並非永遠不變，秩序或許總有一天也會逝去，因此女神將生命的命運與這個世界的秩序聯繫了起來。」

一面說著，菲娜一面伸出手，指向那些星辰。

「每一點星光代表著一個生命，同時也代表著它所蘊含的秩序法則………秩序的本源。事實上，方正先生應該對這個並不陌生才對，畢竟每一個強者都擁有自己的力量領域，而其源頭，就是來自於此。」

「等等，我腦子有點兒亂，你讓我整理一下………」

聽到這裡，方正頓時舉起手來，示意菲娜先停一停。他已經差不多理解了菲娜的意思，但是正因為如此，方正才顯得越發驚訝。

在主世界上，強者都擁有各自不同的傳奇力量屬性和特質，對此方正自然是理解的，他又不是沒碰到過傳奇強者，比如那個「屠龍者」，還有方正在黃金灣遇到的巫妖，對方都展現出了對某種領域規則的操控之力。

對此方正最初並沒有特別在意，畢竟這種事情在網路小說里他看的多了，什麼時間法則啊，空間法則啊，能量法則啊，火焰法則啊一大堆，看都看膩了，因此在看見這些領域力量之後，方正也就下意識的和自己看過的那些網路小說結合了起來，反正其他人也沒有別的說法不是？

但是如果按照菲娜的說法來看的話，那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強者的力量，並不是他們自己掌握的，而是他們本身每個人都是秩序規則的一部分，他們只是發現並且覺醒了自己原本隱藏在身體里的力量？」

「是的，原本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強者們會慢慢領悟他們的秩序本源，並且掌握規則的力量。但是………」

說道這裡，菲娜的面色變得有些悲傷。

「蘭德大叔，並沒有遵循這個規律。」

「如果不遵循這個規律會怎麼樣？」

「他會反過來被秩序規則所同化，成為一種單純的極端秩序寄宿體。事實上方正先生您也看見了，在覺醒之後，蘭德大叔事實上已經被反過來同化了………」

「嗯……………」

聽完菲娜的解釋，方正眯起眼睛，仔細思考了起來。說實話，菲娜的說法讓方正想起了當初西大陸那個蜥蜴人。他在注射了『秘寶』之後，也產生了和蘭德基本相同的反應，那就是無節制的施展某種規則之力，試圖將四周的一切都與自己徹底同化。按照菲娜的說法，這明顯就是秩序失控的標誌。

那麼也就是說，所謂的秘寶其實就是強行讓人感應到他們的規則本源，掌握力量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倒不是不可以解釋為什麼威廉姆斯最初面對聖殿的追兵時會想要使用秘寶，而毀滅之日教會又對秘寶如此上心的原因了。畢竟搞不好可是能夠造出神明的玩意兒，誰不想要啊。

但是這又無法解釋「秘寶」的強度，按照方正的記憶來看，威廉姆斯最慘，用了秘寶就死了，屁都沒得到。而蜥蜴人稍微強點兒，但是它所施展的力量也遠遠不到蘭德這個NPC的程度。

莫非這個「秘寶」的幾率也是看臉的？就和抽卡池一樣，你不是每次服用秘寶都有機會成為半神，而必須不斷嘗試。但是一般人的話，基本上失敗一次就死翹翹了。所以才會有人製造出那個空間，通過這種方式反覆刷初始？

這操作也是可以的。

不過…………強行覺醒本源獲得力量，這個設定我怎麼好像在哪兒看過？

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

方正搖了搖頭，「秘寶」的作用他已經知道了，但是現在還有兩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一個就是「秘寶」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如何製造。另外一個就是那個空間究竟是誰建造起來的，雖然說那只是個廢棄的空間，但按照小天使的說法，那玩意兒明顯是人造的………

「方正先生？」

就在這時，菲娜的聲音再次響起，方正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少女神官，卻發現她明顯有些不安的望著自己。

「那個………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之前，你所使用的混沌力量，那是………」

「……………」

靠，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看著眼前不安的少女神官，方正猛然一拍額頭，他之前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收拾那個蘭德，結果忘了在主世界，混沌可是秩序不共戴天的死敵啊！自己用的是來自黑魂世界正兒八經的混沌之火，菲娜又是聖殿神官，對混沌最為敏感的，要說她看不出來，方正一百八十個不相信。

但是現在………這怎麼整？

看著眼前的菲娜，方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要不………把她打暈了帶回天道宮去來個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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