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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漢之莊稼漢 - 第1274章 全氏與戰馬字體大小: A+
     

    雖說步夫人生前沒有被立爲皇后,主要是因爲前太子孫登與朝中衆臣欲立徐氏。

    但後宮之中,一直與步夫人爭寵的王夫人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沒少暗中加以阻撓。

    大公主對前太子沒有辦法,但對王夫人可謂是深恨之。

    而她現在之所以被叫作全公主,正是因爲嫁給了全琮。

    如果她的第一任阿郎周循還活在世上,她自己還沒有改嫁的時候,那她就應該叫周公主。

    所以現在的全公主,就是全府的女主人。

    自己的母親被別人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而原本屬於全家的頭功,又同樣被人加以干涉,變成了次功,小功。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什麼長公主?

    什長衛將軍?

    人家壓根就沒有把全氏看在眼裡!

    全公主越想越氣,一股邪火直衝腦門,根本無法壓下去。

    她怒氣衝衝地問道:

    “衛將軍在何處?”

    “稟公主,正在前廳與幾位郎君商量事情。”

    “都被人欺負到府上了,還有心情商量事情!”全公主咬牙道,“速帶我前去!”

    正在與兒子以及從子商量事情的全琮,聽得門口忽然被人大力推開,大吃一驚。

    誰人如此大膽?

    居然敢在沒有自己吩咐的情況下闖進來?

    他正要呵斥一番,誰料到看清來人時,臉色又是一變,連忙站起來笑道:

    “細君何來?”

    可以說,步夫人留下的兩個女兒,一個繼承了她的美貌,一個繼承了她的性子。

    而全公主,正是繼承了美貌的那個——至於繼承了性子的那位,自然就是下嫁朱據的朱公主。

    故而美貌如花的全公主雖說是改嫁,但這並未影響全琮對她的寵愛。

    否則的話,兩人也不會在成親後接連生了兩個兒子。

    即全琮的三子全懌及幼子全吳。

    不過全懌與全吳年紀尚小,還沒有資格參與到府中之事來。

    此時與全琮在廳內商量事情的,乃是長子全緒、次子全寄,以及從子全端。

    全公主掃了一眼衆人,冷笑一聲:

    “予再不來,怕是明日我們全府的門匾都要被人砸了。”

    全緒全寄全端三人,看到全公主進來,連忙起身,垂首行禮:

    “見過阿母。”

    “見過叔母。”

    全公主揮了揮手,示意三人不須多禮。

    全琮聽得全公主之言,頓時就是大驚失色:

    “細君此話何意?”

    全琮長子全緒:“阿母請上坐。”

    次子全寄,則是小跑過去,作出攙扶全公主的動作:“阿母請。”

    全公主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全琮的旁邊,直接問道:

    “予聽聞壽春一戰之事,論功已定,可謂實耶?”

    此話一出,莫說是全琮全緒全寄父子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就是全琮從子全端,亦是有憤憤不平之色。

    事實上,他們幾人所議論的,正是此事。

    全公主看到幾人的神色,心裡已是有數。

    “吾爲長公主,數次入宮,在陛下面前,爲爾等多次說情,阿郎你乃衛將軍,在朝中亦是身處高位。”

    “論功一事,陛下本是偏向我們全家,若不然也不至於久不決定。”

    說到這裡,全公主重重地哼了一聲,“阿郎你是這次攻打壽春的主帥,論功行賞沒你說話的份。”

    “反而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人,能一言而決誰功大功小,這不是明擺着不把阿郎你放在眼裡嗎?”

    全公主說到這裡,全琮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了,而是已經變得掛不住。

    只聽得他喝了一聲:

    “別說了!”

    “啪!”

    一巴掌拍在桉几上,全琮恨道:“簡直欺人太甚!”

    全家在吳郡雖不如四大姓氏,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大吳的頂尖權貴之家。

    陸伯言仗其權勢,一言而否全家在陣前之功,一點面子都不給,這不是在公開打自己的臉是什麼?

    全公主見此,趁機道:

    “陸伯言身負西邊戰事,那他就應該好好地呆在西邊。就算是回京述職,那也是應該跟陛下說起荊州戰事就行了,偏生要對壽春戰事指指點點。”

    頓了一下,全公主看向全琮,目光閃爍:

    “依妾看,正值朝中敏感之時,陸伯言趁這個時候跳出來,目的恐怕不簡單。”

    “嗯?”全琮有些疑惑地看向全公主,“細君這是何意?”

    全公主冷冷一笑:

    “昔太子在時,陸伯言就曾與之一起鎮守武昌,其從龍之功,唾手而得之。誰料到竟是變故驟起,陸伯言豈不痛惜哉?”

    “今大功從天而降,失而復得,誰能拒之?”說到這裡,全公主咬牙切齒道,“只是可憐了我們全家,成了他取擁立之功的代價!”

    全公主這個話一出,全氏幾人皆是神色大變!

    特別是全寄,還下意識地看向門口。

    若非說這個話的人是全公主,說不得全琮已經打算要滅口了。

    但聽得全琮語氣有些哀求:

    “細君還請慎言纔是,陸伯言非是那樣的人。”

    全公主“呵”了一下:

    “陸伯言不是那樣的人?阿郎你好歹是衛將軍,爲何他一點面子都不願意給你?”

    “難道他不知道,此等行爲,是在打我們全家的臉面?阿郎你如何解釋他如今的所作所爲?”

    “這……”全琮語塞。

    有些話,長公主可以說。

    但別人不能說。

    但見全公主指了指自己:

    “予與王夫人不和,不是什麼秘密。依予看來,他如此打壓我們全家,不就是爲了向新太子表明自己的立場麼?”

    新太子的母親是王夫人。

    想起王夫人與步夫人,還有自己細君之間的恩怨,全琮再次說不出話來。

    剩下的幾個全氏子弟更是噤若寒蟬而不敢言。

    與皇家結親,或許有着巨大的利益。

    但自古以來,巨大利益往往就代表着高危風險。

    步夫人在世時,寵冠後宮,無皇后之名而有皇后之實。

    全氏上下,可謂沾了不少光。

    如今步夫人已然去世,若是王夫人真被冊封爲皇后,會不會因爲全公主而遷怒全氏,誰也不敢保證。

    更別說,太子可是儲君,未來的皇帝。

    一念至此,有人頓時就是冷汗直流。

    “阿母,這可如何是好?”

    全琮次子全寄,最先承受不住,終於顫着聲音問了一句。

    全公主沒有回答,只是又掃了一眼所有人。

    最後把目光落到全琮身上。

    相比於沉不住氣的全寄,其父全琮則是沉穩得多。

    畢竟是吳國的衛將軍,而且這輩子不見過多少風浪。

    更別說是娶了吳國的長公主。

    別人不知道,難道全琮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細君有多受陛下寵愛嗎?

    莫說現在三皇子還沒有正式被立爲太子,就算是成了太子,也還是個太子!

    難道還能越過陛下?

    所以他自有一番底氣在。

    不過他也知道,全公主所言,也不全是危言聳聽,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可能性風險。

    全琮考慮良久,這才緩緩開口道:

    “細君所言,倒也不無道理。”

    他擡起頭來,回看全公主:

    “那依細君所見,吾等當如何應對纔是?”

    全公主等的,可不就是這一句?

    但見她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阿郎莫憂,妾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想提醒阿郎一番,莫要大意,免得有人故意針對我們全家而不自知。”

    說着,她又故作嘆了一口氣:

    “如今大吳,正值多事之秋,有些事情,並不是說我們想要避,就能避過去的,故而我們提前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聽到全公主這個話,全琮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這……

    什麼意思?

    難道全氏真要被迫捲入兇險無比的宮爭?

    想到這裡,全琮終於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細君何不把話說得明白一些?如此雲裡霧裡,未免讓人擔憂。”

    話說到這一步,全公主反而不想說透了:

    “阿郎,如今事情未明,有些話,妾亦不敢多說,何況就算是說出來,也不過是徒加擔憂罷了。阿郎且有些耐心,再等等看就是。”

    看到全氏幾人仍是面色難看,全公主心中微有得意,知道自己已然說動了他們。

    不過她的臉上,卻是不露出分毫,反是放緩了聲音,勸慰道:

    “我說了,我提醒此事,不過是未雨綢繆。”

    大概是爲了給他們增強一些信心,全公主又是冷笑一聲:

    “在我看來,就三皇子被立爲太子又如何?難道就能說是大局已定?前太子當了那麼多年太子,不還是說沒就沒了?”

    這個話,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

    就連全琮,亦是駭然失色:

    “細君還請慎言!莫要給我們全家引來災禍!”

    全公主呵地一笑,臉上雖是有些不以爲然,但卻也沒有再說下去。

    而是起身,作勢欲走,不過在走之前,她又說了一句:

    “予今日所言,所聞者皆爲我全氏至親,想必不會泄露出去,對吧?”

    全琮深深地看了一眼全公主,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

    在全琮看來,細君雖然沒有明說,但很明顯是話中有話。

    長公主得陛下所寵,能自由出入宮禁,自然是知道許多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全琮相信,她說的這些話,必然不是無的放失。

    再說了,誠如細君所言,大吳此時正是多事之秋,且全氏乃是皇親國戚,自己又是朝中重臣。

    有些事,就算是想避,那也是避不開的。

    既然避不開,那就只能見機行事了。

    何況一想起壽春一役論功之事,全琮心裡覺得無比憋屈的同時,亦是頗有些憤恨不平。

    雖然在吳郡,全氏比不過陸氏,但也未必怕事。

    吳國赤烏五年,孫權正式下詔,冊封三皇子孫和爲太子,同時以南宮爲太子起居之處。

    這是在許多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讓許多關心吳國穩定的臣民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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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延熙五年的開春,老天爺難得地沒有發脾氣,氣候比較正常,雨水也不錯,是個適合耕種的春日。

    不過對於吳國軍中來說,有一件比較煩惱的事,那就是戰馬的損耗。

    去年吳漢兩國並討魏賊之後,雙方互派人員,都算是學有所成,各自歸國。

    吳國的騎軍組建,終於可以正式步入正軌。

    然後孫大帝發現,想要組建騎軍,並不是說有了領隊的將官,有了馬匹,有了馬具,那就可以了的。

    將士們還得操練。

    雖說有了騎兵三件套,比起以前,訓練騎軍要容易得多,時間也要短得多。

    但步軍可以隨便拉壯丁,然後再短時間操練一番,就可以驅趕着上戰場。

    而騎軍不行。

    騎軍是人與馬的結合。

    不但人要能聽得懂軍令,還要操控戰馬去遵循軍令。

    更別說江東子弟,善操船而不善騎馬。

    那就更加需要大量的操練。

    而戰馬的戰場壽命是很短暫的。

    使用得越是頻繁,戰馬退役得就越快。

    除了上述這些,大吳的戰馬還面臨着一個極爲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從漢國租買回來的戰馬,並不是很適應江東的氣候。

    江南氣候潮溼,不少馬匹馬蹄很容易腐爛。

    再加上吳國軍中並沒有照顧大量戰馬的經驗,這也導致軍中戰馬管理不善。

    開春的時候,正好又是戰馬最爲虛弱的時候,不少馬匹因爲照顧不周,或者錯誤的飼養而生病,以致於無法騎乘。

    這就讓吳國戰馬的非戰時損耗越發的大了。

    大到讓孫權心疼不已的地步。

    才立完太子,北方積雪堪堪融化,孫大帝就迫不及待派人前往長安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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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校事,你們吳國戰馬出了問題,不能怪我們頭上吧?”

    長安大司馬府內,馮大司馬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從江東拼命趕過來,風塵僕僕的秦博。

    “我們當初交給你們的戰馬,可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確定沒有任何毛病的。”

    “你們自己管理不善,照顧不周,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現在來找我說這個,莫不是還想要我賠你們不成?”

    一年之計在於春。

    難得老天今年發了善心。

    再加上去年一場大戰,除了蜀地這個戰略儲備倉,大漢其他地方的存糧幾乎被抽調一空。

    督促好今年的春耕工作,那就是重中之重。

    莫說是馮大司馬,就算是漢家天子,前些日子都親自跑到霸水那邊巡視春耕了。

    大漢上上下下,哪有一個閒的?

    開春兩個月以來,馮大司馬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纔閒下來一點,吳國孫大帝就火急火燎地派了校事府的人過來。

    馮大司馬能給對方好臉色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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