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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漢之莊稼漢 - 第1049章 郎心似鐵字體大小: A+
     

    除了參謀們翻帳薄的嘩啦聲,還有相互對帳的低低交談聲,剩下的人都在沉默。

    帥營裡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仰頭看着帳頂的馮君侯,腦子裡努力地回想着已經有些淡忘的歷史。

    諸葛老妖之後,蜀漢朝堂基本沒有什麼大事……應該吧?

    有什麼人值得自己注意的?

    黃皓已經被自己提前弄死了。

    剩下的,也就楊儀和魏延?

    想到這裡,馮君侯把目光從帳頂收回來,落到魏延身上。

    魏延感受到了馮君侯的目光,擡頭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悶哼一聲,又別過頭去。

    你哼個屁!

    真惹得老子發火,信不信我安排你和楊儀兩個人陪丞相去向先帝彙報工作?

    閉上眼,輕輕地敲着案几,馮君侯心如電轉,從朝堂到軍中,除了魏延和楊儀,還有誰的資歷比較高?

    李平?

    吳懿?

    劉琰?

    基本就這麼幾個人了。

    劉琰是個樣子貨,無關緊要。

    李平已經在錦城養老快十年了,這些年一直沒有掌過實權。

    唯一讓人有些顧忌的,就是頂着一個輔政大臣的名頭。

    只是諸葛老妖之後,大漢天子還需要別人輔政嗎?

    再加上李平以前做的那些事,足以讓皇家忌憚不已。

    身邊有個張小四,皇家當年對李平有多惱恨,馮君侯最是清楚不過。

    張星彩……哦,不是,是阿斗,除非阿斗是嫌大漢興復得太快了。

    亦或者是太過渴望父愛,想要再找一個假父,纔會想着讓李平重掌大權。

    要不然真要讓李平翻了身,可沒有第二個丞相來壓制他。

    李平若是聰明的話,還不如全力培養李豐撐起門面來。

    至於吳懿,算是深受皇家信任的外戚了。

    自己也算是個外戚,與吳懿天然就是同一陣營。

    最重要的是,吳懿主要是領軍,內政又不在行,基本不會有機會總攬國事。

    這個可以從原歷史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五丈原之後,身份明明尊貴無比,資歷也是排在前幾位,吳懿一直在外領兵,從來沒有機會掌管過朝中政事。

    在腦子裡面過了一圈之後,馮君侯發現,有底氣反對自己,有理由反對自己,同時資歷又比自己老的,還真就只有楊儀和魏延。

    就算是歷史上蜀漢四相之一的尚書令蔣琬,現在的威望也根本不足以與自己相比。

    想通了這一點,馮君侯的目光再次投向魏延。

    魏延一而再地被馮某人加以注目,他只道是馮某人在挑釁,心裡頓時大是不爽。

    “你瞅啥?”

    雖說丞相讓馮某人暫領關中諸事,但真要論起來,身爲鎮北將軍的魏延,將軍號還要比徵西將軍的馮某人高一個等級。

    (注:季漢將軍號次序是四鎮排在四徵之前,曹魏則是四徵排在四鎮之前,這個是不一樣的。)

    論起爵位,兩人都是亭侯,誰也不比誰差。

    只是這個時候的馮某人,已不再是初見魏延時的土鱉。

    侍立在身邊的關將軍,還有下邊的兩位舅子哥,都是馮君侯膽氣十足的底氣:

    “瞅你咋滴?”

    將軍號和爵位都是示以尊榮之意,想要看真正的地位,還是得看實權。

    馮君侯既有假節之權,又常年獨領一軍鎮守一方,比起欲領萬人都要丞相允許的魏延,地位不知強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代丞相領關中諸事。

    咋啦?

    我坐在主帥的位置上,連看你一眼都不行?

    我敬老是因爲我有禮貌,但若你爲老不尊,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小……”

    魏延大怒,右手下意識地按在劍柄上,就欲挺身而出。

    關將軍鳳眼一眯,一直握着劍柄的右手,手背青筋頓時暴起。

    與此同時,營帳內響起了輕微的摩擦聲。

    魏延腳才踏出半步,武將的敏感就讓他感覺到帳內氣氛的不對勁,環視一週。

    發現幾乎所有人都盯着他,甚至有人隱含蓄勢待發之意。

    在關將軍的庇護下,馮君侯坐在主位上,穩如老狗,目光冷冷地盯着魏延。

    魏延已經踏出的腳無法收回,當下就是直接出列,然後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出營帳。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帳外,馮君侯咬牙,暗恨:“老匹夫!”

    他雖不懼魏延,但終究只是代丞相暫領諸事,並不是漢中大軍的真正主帥。

    眼下沒有戰事,魏延身爲漢中大軍的頭號大將,本也不需要親自來看着發糧。

    在沒有違背軍令的情況下,馮君侯還真不能奈對方如何。

    他此次來大營,主要是處理糧草之事,也沒心思想着要節外生枝,當下便催促略有停滯的參謀們繼續加快速度。

    軍中放糧自有成例,再加上十幾個高才生一起對帳,未至傍晚,各營應發糧草就很快算了出來。

    帳目一旦算清,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除去魏延,剩下的軍中主要將軍,要麼是無意與馮君侯交惡,要麼是與馮君侯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在。

    有了他們的協助,這一次糧草風波,很快就被馮君侯化解於無形。

    把放糧的軍令發下去,馮君侯就打算出營回城。

    他是暫領關中諸事,而不僅僅是暫領軍中諸事。

    在關中初定,暫時沒有太大戰事的情況下,回城處理政務遠比呆在軍營督促放糧重要得多。

    畢竟軍令已經下了,若是有人敢陽奉陰違,那可就不是哼兩聲就能糊弄過去的。

    再說了,留守軍中的諸將,若是連放糧的事情都做不好,那也就沒必要繼續領軍。

    得知馮永沒打算在大營過夜,關興特意出營相送。

    一行人準備分別的時候,關興這纔有些猶豫地開口道:

    “明文,你得丞相看重,被賦予重任,這本是令人高興的事。”

    “但你年紀尚輕,不論是軍中,還是朝堂,都有不少宿老,他們恐怕未必服你。”

    “有類楊儀之流,也有類魏延之輩,更多的,有些人就算是表面看不出,背地裡卻不知是如何看你。”

    “所以越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你越要小心謹慎,不要給別人留下什麼把柄,也免得爲人所趁。”

    雖然有時候恨不得給某個姓馮的捅幾個窟窿眼,但真到關鍵時刻,關舅子還是很關心妹夫的,生怕自己的三妹會守寡。

    “阿兄有心了。”

    馮君侯笑了笑,對舅子哥的提醒和關心表示感謝。

    然後他把目光投向東方,幽幽道:

    “從答應丞相一起乘車入城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正所謂君子不患無位,患無以立。”

    “我既然應下丞相之託,自不可能半途而廢,更不會因爲有人阻撓而退縮。”

    看着馮永面色沉靜而又語氣平淡地說出這番話,關興也不知怎麼的,恍惚就想起了他迎娶三娘時的年少模樣。

    誰能想到,那時春風得意的少年郎,竟能成長到今日這一步?

    關興定了定神,這纔開口道:

    “楊儀這等人物,不識大局,若順其意則及理,稍有逆逼,則舍順入兇,傷侵他人。你若當真有心去其勢,吾亦無二話。”

    今日在營帳內看到馮君侯身邊的一衆參謀,不過半日時間,就能把軍中糧草調配之事處理得乾淨利落。

    要說帳內的諸將心裡沒有震動,那就是假話。

    爲什麼楊儀明明與諸多同僚交惡,卻還能得到丞相的倚重,位居衆人之上?

    不就是欺負大夥都是大老粗,只會領兵陷陣,不懂其他?

    就連關興這等能寫會讀之人,也遠不如楊儀。

    哪知今天大夥看到的,卻是一羣小郎君的做事能力,居然能與楊儀不相上下。

    雖說僅僅是調配糧草,但馮某人以衆參謀協理軍務,這個可是早就有傳聞的。

    今日親眼目睹,看來那些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事實上,馮君侯麾下的參謀,在大漢軍中,本來是有對應的位置的,那就是參軍。

    但參軍這個位置,基本都是丞相或者位高權重的將軍身邊親信擔任。

    馮君侯的參謀團,可是有着大量的成員,哪可能每個人都能給參軍之位?

    所以只好退求其次,新設了這麼一個參謀之位。

    對於馮君侯這種標新立異的舉動,很多人從一開始其實是不以爲然的。

    只是因爲有丞相的縱容,再加上馮鬼王的惡名,所以就算他人再怎麼看不慣,也不會爲了這點事情去觸黴頭。

    再後來,馮君侯不斷立下赫赫戰功,就再沒人提起這一茬——你要能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丞相也一樣會縱容你。

    關鍵是你行嗎?說的就是你,魏延!

    馮君侯背後有興漢會的支持,又與皇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再加上丞相也有心想要看看他究竟能成長到哪一步。

    所以麾下部營一直相對獨立。

    這就導致了涼州軍之外的很多軍中將領,對所謂的參謀團,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多是不甚瞭解。

    今日牛刀小試,算是讓不少人開了眼界。

    像關興這等了解一些情況的,更是心神俱震。

    妹夫身邊的這些小郎君參謀,單獨拎一個出來,可能沒什麼天資出衆之輩。

    但架不住他們每人都學識頗雜,能力比普通人都要強上那麼一些。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當十數個乃至數十個甚至數百個“能力比普通人都要強上那麼一些”的人集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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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齊心協力去做某件事情的時候,衆人之智足以碾壓任何一個才幹出衆的參軍。

    更恐怖的是,現在的南鄉講武堂,可以源源不斷地培養出一批又一批這樣的參謀。

    所以關興纔會說出那些話,支持自家妹夫幹掉楊儀:

    楊老匹夫想幹就乖乖把活幹好,不想幹就滾!

    我的妹夫會怕手底下沒人用?

    關興表態支持自家妹夫後,話鋒一轉,又說道:

    “只是明文身邊的參謀固可以替代楊儀之智,但卻難取代魏延臨陣之勇與領軍之能。”

    “魏文長雖不服明文,但如今尚未有出格之舉,何況世人皆知魏文長與明文不和,若明文一日得志,便故意針對之,怕是會落人口實。”

    馮君侯聞言,明白過來:“阿兄欲爲魏延美言?”

    關興坦然道:“只是惜其勇而已。”

    馮君侯失笑:“巧了,今早我在城中服侍丞相喝藥時,正好與丞相談起過此事。”

    關興一怔,下意識地就是重複了一句:“你竟是與丞相談過此事?”

    “沒錯。”馮君侯點頭,“丞相問我:若有一日我得掌大權,楊儀與魏延又不服我,我當如何?”

    他看着關興,問道:“阿兄可知我是如何作答?”

    關興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嚥下唾沫,心跳有些加快:“這等事情,我又如何得知?”

    但見馮君侯淡然道:

    “我答丞相說,他們服不服我,我並不關心,我只關心他們服不服天子?”

    說完這一句,馮君侯忽而輕輕一笑:

    “丞相在時,他們皆是隻服丞相,若是丞相不在了,他們連天子都敢不服,那我只好讓他們一直伴隨丞相身邊,讓丞相來管教他們了。”

    語氣雖平淡,但關興卻聽出了森森寒意——媽的要是你們不願意跟我走,那我就讓你們跟着丞相走!

    以自家妹夫在天子心裡分量,以及他與皇家的關係——特別是在張四娘嫁入馮家,與三娘並立爲妻的情況下。

    別忘了,自家妹夫可是持有節杖的,如天子親臨。

    不服自家妹夫,和不服天子有什麼區別?

    關舅兄相信自己的理解沒有錯。

    他剛想到這裡,只見馮君侯露齒一笑,繼續說道:

    “魏延今天應該慶幸,因爲我出城太急,沒有持節杖過來,要不然,以他今日之舉,真以爲我不敢給他安一個大不敬之罪?”

    節杖其實就是經過精心處理過的八尺長的竹杆(近兩米),最上頭還裝飾着旄羽。

    這種大冷天下,馮君侯腦門又沒被門夾過,自然不會沒事舉着它到處跑。

    關興聽到這番話,臉色就是微微一變。。

    看到舅子哥的模樣,馮君侯嘆息一聲:

    “阿兄,魏文長之勇與領軍之能,吾又如何不知?你也是領兵者,我且問你,若你麾下有勇力者,卻不肯聽從軍令,你會怎麼做?”

    關興默然。

    “我寧願要十個聽從軍令的普通士卒,也不願意要百個違背軍令的敢戰之士。”

    站在歷史的角度上,或許有人會爲魏延扼腕嘆息。

    但站在接替丞相的軍中主帥位置上,沒有人會喜歡魏延。

    資歷老,性格差,指揮不動,甚至還會頂撞上司,擅作主張,衝動起來全然不顧大局……

    偏偏能力又強得驚人,哪一天真要對軍中有什麼不利,說不定比叛逃的危害還要大。

    不能用,不敢用,不放心用。

    歷史情懷是有的,但人又不是靠情懷活着,現實才是最重要的。

    馮君侯早已不是那個見到歷史人物就一驚一詫的少年郎。

    現在的他,要爲大漢負責,要爲丞相的託付負責,要爲興漢會負責,要爲跟隨自己腳步的人負責……

    郎心似鐵,當年綿意,不再有——雖然當年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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