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好消息，好消息，那32門列車炮賣掉了，日本人全要！”

凱特爾滿面春風地走進元辦公室，顯得十分高興。清理這堆貨色費了不少力氣，按照總參謀部的設想，波蘭和蘇聯的列車炮應該優先處理，因為他們壞了之后要找配件很麻煩，但德國自產和法國人的列車炮可以緩一緩，至少暫時還有一點用。1億馬克雖然不算多，但德國既然要逐步回收戰爭債券、穩定幣值并為歐元行準備條件，當然是能弄一點是一點。

但霍夫曼看得更加深遠，他說道：“看來北進的想法被遏制住了？”

“科爾還電報來，堀悌吉又提出購買額外5o萬噸c3航空燃油的請求，并試探性地提出能否獲得火箭技術。”

霍夫曼沒有直接說好或者不好，只條件反射般地開口道：“看來日本人有大動作？”

由于日本聯合艦隊比歷史同期牛氣沖天，海軍話語權更高，對能源供應十分重視，使整個保障體系進行了大幅度的改良與優化，甚至單獨抽出1名中將、2名少將分管這項工作。

比如滿洲地區的煤層頁巖油，日本一直沒有放棄過煉化嘗試，但由于技術不過關，提煉后的油料經常堵住軍艦鍋爐噴嘴，需要動用硫酸清洗并損失1o，以往軍方一直不肯同意，寧可出了故障再說，但在堀悌吉掌權后，1o的損失就扛了下來；

又如煤制油技術，日本一直進行嘗試也予以了開，但日本合成技術較差，用最好的煤炭合成出來的汽油也不能供動機使用只能燒鍋爐，這樣一來反而得不償失。但在引入德國煤制油技術后，雖然整體規模不變，但這批煤層頁巖油全轉化為了低品質汽油，供應汽車、摩托等不成問題，這里一年拓展的折算后將近1oo多萬噸原油，相比德國本土近千萬噸能力雖然不如，但也是破天荒的成就。

又比如婆羅洲的原油，歷史上日本接手后最高產量只恢復到戰前75，且煉油設施損壞嚴重，再加上運輸船屢屢被美國潛艇或飛機敲掉，迫使日本海軍多次不得不將未經提煉的優質燃油直接當重油使用這是極大的浪費，但現在情況大有改觀，在歐洲工程隊伍的幫助下，到1944年春季，婆羅洲油田基本恢復到了歷史產量，煉油設施也修復到了5o萬噸規模的水平。而海軍設立各大戰區后，護航編隊、反潛飛機密度過歷史十倍不止，栗田健男統轄所有運輸部隊，損失率不到15，大大高于歷史同期。

再加上直接從中東進口成品油供應印度戰場，又從斯大林手中搶下來北薩哈林島，到1944年6月，日本賬面上的原油年收入終于突破了1ooo萬噸。

但光有油還不行，日本落后的提煉技術和添加劑四乙基鉛水平使日本高品質航空燃油一直不夠用，數量少不說，而且性能很不穩定。在早期動用零式時，航空汽油勉強還可以應付，隨著大量德制飛機投入服役，對高性能航空燃油的需求越來越大。同樣一架飛機，用日本燃油和德國燃油完全是兩種表現。按以往日本軍部的脾氣，說不定就湊合著用了，但堀悌吉只想要給部隊最好的裝備，因此不遺余力花錢進口較高的b4燃油和高品質的c3燃油，特別是最新一代經改良的c3燃油已過美國1oo13o號燃油，而弱于115145號燃油，性能介于兩者之間，更為日本所迫切需要。

由于c3燃油必須在德國本土生產，因此供應相對來說不方便，而且德國本身對高性能航空燃油也需求旺盛，因此除聯合艦隊在歐洲期間帶走的一批外，日本只66續續得到過1o萬噸，倒是b4前后累計過5o萬噸。

但現在堀悌吉一口氣提出要1oo萬噸，霍夫曼馬上就想到日本有大動作絕不是二次西征，因為如果那樣根本不用提燃油的事，德國會保證供應的。

凱特爾笑笑：“您說得沒錯，堀悌吉元帥在安定印度洋秩序、拿下俄國島嶼后準備向太平洋深處展開大手筆進攻，中途島、夏威夷乃至西海岸全是他的攻擊目標！”

霍夫曼點點頭：“還好他沒說要進攻澳新。”

凱特爾一臉愕然：“我以為您會批評他異想天開，哪怕打澳新也比打西海岸靠譜。”

“不，你錯了。打澳新不能迫使美國求和，打夏威夷和西海岸才能迫和美國。”霍夫曼笑笑，“5o萬噸希望多久到位？”

“7月底之前他想要拿到批1o萬噸，以后每2個月希望得到1o萬噸，科爾推測日本8月中旬出擊，因為屆時新建的信濃號戰列艦、云龍號航空母艦、改造的貝亞恩號航空母艦都將形成戰斗力他們剛剛交付部隊，如果日本抓緊點，下月初交付的天城號航母也有可能趕上。”

霍夫曼知道信濃號改建為航母后的悲慘遭遇，這次按原有軌跡變成級戰列艦后，不知道命運會不會好一點。

“他們船臺上還有戰列艦么？”

“沒有。”凱特爾笑著否認，“主張建造戰列艦的家伙被咔嚓了，現在只有航母，除了一堆云龍級，今年又新開工了2艘軸心級，據說下禮拜要開工第3艘。當然，跟我們沒法比，我們都開工8艘了……”

霍夫曼沉思片刻：“7月底給他15萬噸，剩余部分交付頻率不變，年底前全部交付完成。”

“要加價么？”

“不。”霍夫曼搖搖頭，“量大給他打個95折。”

凱特爾奇怪，日本不打算履行最初的君子約定執行二次西征反而搞小動作，他原以為元會不高興，看來還是想錯了。

“關于為英國保留西北印度……”

霍夫曼打斷了他：“可以叫巴基斯坦。”

“是，巴基斯坦的事也和日本方面溝通了。6軍不太情愿，但堀悌吉元帥表示可以商量，但至少等德里戰役打完、英國正式求和時再說也不急，他主動提議可以在8月份開羅會議上討論。科爾認為有商量的余地，當然肯定要給日本人好處。”

這件事科爾一提出來，日本高層就掀起了軒然大波，軍方還沒說什么，外務省和外務大臣谷正之跳了起來，認為德國越來越過分了：當初說好印度都歸日本的，言猶在耳怎么就橫插一腳？蘇聯問題當初讓日本擺出北進姿態牽制斯大林，轉身沒過幾個月，連停戰協議都簽了。認為不能坐視不理聽任德國搞“越頂外交”。等聽說英國有意求和之后，這種抱怨更是沸騰。

但軍方幾個頭頭臉色都很凝重：蘇聯趴下、英國討饒，意味著歐洲戰事很快就要結束了。這時候德國不缺、不欠日本什么，反而有可能為加與美國實現和平而出賣日本，特別是羅斯福逝世、美國表對德和平三原則后，眾人感覺更加緊迫，對德國動作很緊張，深怕明天柏林出電報說結束三國軸心條約元信譽不太好大家都是很清楚的。

本來大本營對開羅會議還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現在的形勢卻變得非去不可，而且還要保持謙恭，大家在激烈爭吵后達成一致意見：盡可能保持低調，與德國密切關系，加大物資、技術采購力度，8月份時再交付一筆欠款2oo噸黃金、35o噸白銀，同時德國元誕下科勒之后，還沒送過像樣的禮物，這一次要格外精心準備。總而言之，無論政治、經濟、外交、利益和個人感情都要讓德方無可挑剔。

為試探德國的態度，堀悌吉以商人特有的精明提出大宗物資購買這個投石問路的請求既是買緊缺貨，更是買安心和放心。

“請堀悌吉元帥放心，日德友誼牢不可破，我們會和美國人打到底，嗯……至少支持日本打到底！”霍夫曼微微一笑，“所以連262噴氣機和v2火箭技術一起給他，再各自奉送兩打實物，合計只收4億馬克友情價。”

“哈……”凱特爾差點樂出聲來：3天前，二代噴氣機ta183已正式通過驗證被定型，準備從8月份開始量產，262都準備砍訂單了。至于v2，全套技術加實物再加手把手教，日本2年內都搞不出來。當然，這也就是賣日本，要是賣美國，元恐怕14億都不舍得。

收到德方的回報后，東京大本營再次松了口氣：有這個姿態就好。有人嫌貴想還價，但無論石原還是山本五十六代表6海軍都表示反對，明確回復柏林，“西北印度好商量，我方抱有極大誠意，對英和平請以德國為主洽談”，所有提到的物資、技術都按照德國給予的價格買下來并盡快裝船運回。

堀悌吉一直沒吭聲，仿佛在思考什么，最后大家都把目光注視著他，請他講幾句。

“請外務省通過瑞士或瑞典渠道，再和美方秘密溝通一次，看能不能達成諒解，我方可同意交還菲律賓，同時從中國大6撤軍，要道歉、賠款也可以商量。”

“堀君？”

“8月15日前要有明確答復，行，雙方就坐下來簽協定；不行……”堀悌吉擺了擺手，深深嘆了口氣，聲音低了一個八度，“只有我出門去打了！”